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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化丹,顾名思义,一种能够催化的丹。
刚出生的人类婴儿舔上一口,便能瞬间成长为耄耋老人。换句话说,如果给具有海怪潜质的小章鱼喂上这么一颗,分分钟便能get一只大海怪。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雷达之前从未探测出海怪的踪迹,因为十几分钟前它还是一只章鱼baby,连被做成章鱼小丸子的资格都没有。
这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位隐匿的汤氏为何能碾压吊打汤若涯,这与令念咒的切入时机有关。对他而言,不过是在控制一只小章鱼,而汤若涯则是在控制货真价实的海怪。
海怪跟蒸笼里的发面馒头一样日长夜大,稍不留神,又大了一圈。可怜的驾驶舱就像一个不堪重负的空易拉罐,咔嚓咔嚓地被压缩成一团。
大章鱼扬起触手往下一劈,厚钢板制的船身竟然出现一道裂口,冰冷的海水蜂拥灌入,船身也在不断地往下沉。
船舱里的幸存者哭天喊地地逃到甲板上,一见海怪这幅惊世骇俗的模样,纷纷投海自保。
栗宛平忙着给濒临溺水的落水者套上一个个结界球,一边大喊道:“魔法师跟我一起战斗,其他人……其他人就先这么漂着吧!”
话音刚落,倒是有几个斗篷打扮的人跳上甲板,不过他们的目标倒不是海怪,反而将气虚乏力的汤若涯团团围住,一个个凶神恶煞。
“明明有雷达,为什么没有预警海怪出没?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
“你是想害得一船人死无葬身之地,然后汤氏独吞休贺的遗骸吧!”
“我说,操控海怪是你家的独门秘方吧?再不老实交代,老子要你好看!”
汤若涯委屈巴巴,恨不得把冤字写在额头上。
栗宛平心说,叫这帮人来是想他们帮忙的,结果出了倒忙,他们啥都没干。爱徒无力还击,他只好亲自驱赶道:
“算了算了你们还是待球里漂着吧,阿若已经够好看的了,不用你要他好看。”
那位特别喜欢要别人好看的魔导士闻言,反推一把栗宛平,斥道:“你个无名无分的,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老子!”
说他无名无分,倒也是事实,毕竟国策师的真实身份属于国家特级机密,从未向外界公布。
只是大家都是魔法师出身,也算半只脚踏入文明人的圈子,这厮却“老子长老子短”地挂嘴边,比起长袍斗篷,兽皮树叶大概更适合他。
栗宛平不愿自降身份跟野人吵架,于是大手一挥,姓老的魔导士突然被包裹进一个结界球里。
那人在结界里骂骂咧咧、面目狰狞,可惜他在骂些啥,外面的人一句都听不见。
结界球微微发着亮光,像是照亮黑暗的启明灯,扶摇直上。巨型章鱼见了,伸出触手想去捞,吓得那名魔法师飞快地原地奔跑,活像被关在风车轮笼子里的仓鼠。
栗宛平举着魔杖移动,结界球像逗猫棒一般左摇右晃,就是不让海怪命中,最后,他大发慈悲地将结界球抛入海中,魔导士终于自由了。
他横扫了一眼其他几名质疑者,一脸“想不想步他后尘?”的挑衅。那几人四散而逃,自己往身上罩了个结界球,纷纷跳入海中。
佐格在旁哑然失笑,想不到国策师还挺有幽默感的。
不过,他也是唯一笑得出来的人。
海怪将触手深入裂缝中,捣鼓了一阵,拖出一口乌黑发亮的棺材来。
“老师!那个,那个,那个!”
汤若涯一见棺材,急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看见了!”栗宛平道,“哼,果然是冲着遗骸来的。”
他的魔杖射出一道光,将海怪的触手砍断,棺材从30米的高空掉到船上,甲板被砸出一个大坑。
佐格连忙凑到坑前一看,靠,就这样棺材还没散架!想看一眼水晶骨头这么难吗?
海怪吃亏就吃亏在不会叫,不然好歹也能宣泄一下怒气。现在它啪啪抽打着海面,乌溜溜湿哒哒的大眼睛对栗宛平怒目而视。
栗宛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自嘲道:“怎么办,我竟然还觉得这海怪挺萌的……”
话音刚落,海怪树干粗的触手拍打到他面前,差点将他劈成两半。
国策师思量着,阿若就不谈了,现在连他的体力也消耗过半,再这样僵持下去,船早晚要沉。如果现在击退海怪,倒是还来得及和船工一起修复破损的船身。
他向海怪抛出一颗亮闪闪的结界球,宛若一颗巨大的夜明珠,这颗球还不是完全被封死的,从造型看像是个瓦罐。
章鱼脑袋一会儿转向结界球、一会儿转向他,这是动物本能与令念咒之间在做对抗。
终于,本能战胜了外力,章鱼噗通一下钻进结界球,栗宛平立刻将罐口封死。
白色的结界球突然被烈焰包裹,章鱼在里面翻腾,吐出一波又一波黑汁,不过最后,它还是八条触手向外翻起,通体泛红,熟了。
结界迸裂,熟透的章鱼冒出阵阵白烟与香气,渐渐沉入黑色的海水之中。
在海面上漂浮的看客们纷纷鼓掌叫好起来,就连刚才那位被一通狂耍的魔导士,也跟着拍了几下巴掌。
栗宛平长舒一口气,擦掉一头冷汗,连同汤若涯一起,将结界球一个个捞上岸。
“……122、123、124……”他振振有词地数着。
“老师,不太对呀!”
“哎呀你这死孩子,净捣乱!我数到哪儿了?”
“不用数了,你刚才一共生成了278个结界球,可现在连一半的人都不到。”
栗宛平挠挠头,“奇了怪了,难道漂远了?”
他的余光落到一位贵妇身上,她一身雍容的皮草被雨淋得湿哒哒,气场全无。贵妇脚边的甲板裂了一道大缝,一道黑影闪过,贵妇急促地尖叫一声,突然不知所踪。
汤若涯也注意到了,两人小心翼翼地凑到裂缝旁往下张望,船舱里黑洞洞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淅淅索索的声响。
栗宛平丢了一朵光明莲悬在当空,照亮船舱,他们吓得头皮发麻。
汤若涯十分诚恳地说:“老师,您刚才的汗白擦了。”
船舱底部趴着一只黑黢黢的梭子蟹,单身体就有救生艇那么大,口中叽里咕噜地吐着泡泡,白沫飞溅之处物体均被腐蚀殆尽,冒出袅袅青烟。
巨型梭子蟹的一只大鳌还夹着刚才那位失足的贵妇,她的表情被凝固在惊恐万分的一刻,皮草被拦腰斩断,黏糊糊的内脏从截面里流淌出来,血腥气浓得令人反胃。
梭子蟹的另一只大鳌不断从贵妇身上夹取血淋淋的肉,飞速进食,蟹的身体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好消息是,失踪的那一半人终于找到了。
巨蟹周围,匍匐着上百具残缺不全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