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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怎么会!”
栗斯嘉上上下下打量着QQ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过是普通的QQ糖罢了,她掰开QQ糖舔了一口,甜的,果然是QQ糖!
“别琢磨了,这就是QQ糖。”佐格一把夺过QQ糖扔进了嘴里。
“那真正的温砂呢?诶这颗糖我刚才舔过了……”
“真正的温砂还在莫沽身上呢——我根本就没把它放进展台。”
“这也太欺负人了!”栗斯嘉跺脚道,“堂堂G.M特展,竟然展出一颗QQ糖,大收藏家还要不要颜面啦!”
“不怪他,这是我的主意,何况他也不知道温砂正藏在自己的前胸口袋里。”佐格狡黠地笑了。
展出假温砂,并且时时守在展台旁警惕地盯着,一旦有人与自己交手,他便做出一副恪尽职守拼尽全力的姿态保护,这样一来,便能以一己之力吸引所有火力。毫无警备的莫沽那边,反倒是最安全的。
栗斯嘉据理力争:“不对!我在会展上看到的温砂的确是真品!我看到我8年之前留下的迷踪了!”
“啊,原来那道粉红色的跟到此一游似的迷踪是你留下的?怪不得你在观察温砂时又是开启视界又是目露贪光。那我就大发慈悲地透露一个知识点——高阶复制咒是可以连同踪迹、诅咒一并复制的,只不过维持的时间比较短而已。
“好了,点评一下你今天的表现吧,行动敏捷、咒文精准,不过心浮气躁,一旦被胜利冲昏了头,就对周遭的陷阱不管不顾,总得来说还算表现不错,有很大上升空间。”
“那——”栗斯嘉小声嗫嚅道,“那做我男票的事呢?”
“我不是已经拒绝了嘛。”
“为什么~?”???
佐格背对着她走了两步,脚步突然放缓,他定了定神,严肃地说道:“因为——”
“哇呀——!”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两人吓了一跳,佐格仔细一回味——是莫沽的声音!
“快下去看看!”
惨叫声是从总裁办公室传出来的,他们赶忙跑下楼,迎面撞上同样闻声而来的魈山夜巡。
佐格觉得夜巡神色中夹杂着几分慌张,似乎不太对劲,便问:“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说不上来,越靠近这里,蛊虫和温砂的气味便越清晰,我很担心预感会实现……”
“什么预感?”
“不想说,生怕说了会实现,日常迷信。”夜巡也反过来打量着对方,好奇道,“你们俩吵架了?怎么气氛如此尴尬,好像谁表白未遂一样。”
栗斯嘉差点没嘤出声。
佐格扯开话题道:“我们还是来聊一聊你的预感吧。”
于是,三人十分默契地摆出一副“正事要紧”的派头赶往总裁办公室。夜巡朝上锁的门施了个咒,随即视若无物地穿了过去,门上泛起一阵水波涟漪。其余两人见状,也跟了进去,紧接着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莫沽平日里的精明与嚣张一扫而空,充斥着整张脸的是无尽的虚弱与绝望,他舌头瘫在嘴外,眼珠子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身体却在一点点的瘪下去,全身的血液正在被抽干。
一名红衣少年架着莫沽瘫软的身子,他尖锐的犬齿刺入富豪的脖颈间,毫无节制地汲取着血液,目光还挑衅地横扫着三人。蛊虫趴伏在他肩头,像什么乖巧懂事的萌宠。
夜巡眉间一沉,果然是他钓走了蛊虫!
“就是这个人!就是他在人偶商店袭击的我!”栗斯嘉一眼便认了出来,“原来你是个吸血鬼!”
“呀,是女巫呢~”少年恋恋不舍地将富豪尸体丢到一边,这时三人才看到他指尖把玩着的温砂红光一闪——凝注了更多血液,温砂变得越发妖冶动人了!
“央咎,你都干了什么!”夜巡怒不可遏,浑身上下散发着震怒的气息。佐格与栗斯嘉对望一眼,心说,他俩原来认识啊!
少年的口吻却充满调侃与不屑:“哎呀,是叔叔呀~我只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大火气?”
“是舅舅!”夜巡说罢便扬了扬披风,掀起一阵阴森恐怖的黑潮向少年涌去。
黑宗室的黑魔法裹挟着满满的阴邪恶魅,栗斯嘉单单是旁观,便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顿起,忍不住朝佐格身后掩了掩。
少年不以为然,黑潮在即将触碰到他时,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好像他身上有道吸能的屏障,将咒文吞噬得一干二净。
夜巡虽有手下留情,但黑潮也不是说化解便能化解的咒文,他看不懂了:“怎么会……央咎你一个吸血鬼,竟然学会了白魔法防御?”
少年冷笑着没说话,倒是佐格一语道破:“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有人在给他提供保护,而且对方还是个造诣深厚的白魔法师。”
“白魔法师为什么会和吸血鬼联手?而且还是……红宗室。”
“哎呀哎呀~原本以为阔别二十年,免不了有些抱头痛哭的伦理剧桥段,看来叔叔到现在还是很看不惯我这个红宗室呢~这样也好,反正让我硬哭我也哭不出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夜巡怒道:“还有,是舅舅!”
“叔叔你看,你还是这幅自以为是的老样子~凭什么我叫了你30年的叔叔,说改口就要改口?凭什么红宗室吸食了上千年的人血,说绝食就要绝食?”
“没有不让你吸血,只不过——”
“不过稍微克制一下是吧?你明明知道我们天生不一样,你只要一汤勺的血就能活,便自作聪明地觉得别人都能做得到,用所谓公允正义的公约约束、制裁我。反正忍饥挨饿的不是你们其他族的吸血鬼,你们当然能高高挂起!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经历过饥饿带来的濒死绝望吗?!”
“他经历过!”栗斯嘉抢答道,她掀开衣领,露出颈间两颗红痣般的齿痕,“但即使到了生死关头,夜巡还是在征求我同意才吸血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少年将温砂紧紧攥在手里,“我就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商人狂妄地以为用钱就能买断我族的荣耀,想得美!我不过是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有何不妥?”
“那你欺负我老婆又算怎么回事?”佐格指着栗斯嘉质问道。女巫小脸一红,崇拜地看着假老公。
“女巫其实与我无关,只不过给我提供庇护的人想要她的命,所以不过是场交易罢了。”少年轻描淡写地说,“交易至今还没有结束哟~”
“放肆!”
“央咎,你逾界了。”
佐格与夜巡齐齐放出攻击,白魔法屏障有些招架不住,少年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逞强地笑道:“我赶时间,今天就不陪你们玩儿了,后会无期啦~”
说着,他倒退着朝落地窗一纵而跃,玻璃掀起一阵涟漪,少年在窗外微笑着展翅远方,最终变成圆月中的一颗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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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洛京同往日一样来到公主寝殿,在进门时却被侍卫拦在了门外。
他诧异地想,不过是每周都要进行的惯例问诊,以往从不会有人拦他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于是他对侍卫道:“我来给公主殿下问诊。”
“大监司,您请回吧。”侍卫语气委婉,他也不想得罪人。
尹洛京颦了颦眉道:“我在这里等,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公主这病只能靠白魔法悉心调养才能维持性命,稍有怠慢,后果不堪——”
“设想”二字还没说完,便听房中传出公主苍老的声音——
“是尹氏啊,我忘了通知你,从今往后你不必再来了。”
尹洛京坚持道:“公主,您这病必须必须长年调理,您已经坚持了十年,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那声音愠怒道:“我坚持了十年,可曾见有何好转?新医师不过给我试了两剂药,效果便立竿见影,我这才明白,原来十年来都是在陪你玩过家家啊!”
新医师?他征询似的看了侍卫一眼,对方尴尬地撇了撇嘴,似乎在说“就是这么回事。”
尹洛京心中有些恼怒——自十年前公主受虐绒姬侵蚀、身体变异以来,早些年是尹邢仁负责问诊、他过世后便改由尹洛京继承照料——说好听点叫照料,说直白点就是续命。可现在听公主的口气,她不仅毫不感恩,反倒像是质疑他业务能力一般满腹牢骚。
再说了,治愈力能与之媲美的白魔法师要么已经作古、要么还没投胎,自荐上门的江湖郎中,十有八九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巫医吧!
哼,天知道公主是遭到哪位巧舌如簧的诈骗犯哄骗了!早说不用我来,我陪夜巡去集市上散散心多好!
心理活动丰富的尹洛京转身离开时,突然看见寝殿后方的花园中有一串龙的足印,不禁心中一顿。
“我明白了,公主殿下,预祝您凤体安康,属下这就告辞。”
说着,尹洛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