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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震慑住作奸犯科之人,佐格一进入地下室,便开始大肆启用魔法特效,金色的火球在墙壁间乱蹿狂奔不止,擅闯者不免发出几声惊呼,佐格一听是个女声,又心慈手软熄灭了火球。
一只白手从杂物箱间探了出来,手中挥舞着黏胶尚未干透的传单。
“我、我是在电线杆上看见这个才来的,我有委托!”
如此鬼鬼祟祟的客户倒是第一次见,佐格叹气道:“你出来吧。”
一名憔悴但尤见美艳的女子战战兢兢钻了出来,佐格一见,便惊呼道:“是你!我认识你!你是清怀楼的那个……柳妃妃之前一任的花魁!”
那女子一听,脸上又多了几分黯淡之色:“果然游女只有力争上游才能被记得住,看来世人早已忘却我了。”
“不不,我是个老实人,所以才没记住。”
“那老实人怎么记得柳妃妃?”
佐格一阵面红耳赤,催促道:“姑娘你什么委托快说行吗!”
那女子纠结了一番,最终下决心道:“我要你帮忙找出柳妃妃的尸体,钱不是问题!”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呢?
女子叫苏卉卉,原是清怀楼中业绩最高的陪酒女,享尽荣华与垂青,可不知什么时候,竟被迅速蹿升的柳妃妃拔得头筹。风月场中追名逐利,人老珠黄物是人非的境遇也不只发生在苏卉卉身上,但她偏偏气不过柳妃妃行事下作,不顾行规在店内穿着暴露、打擦边球勾引顾客,而且贪心不足,几乎垄断了所有有权有势的客人,连苏维系多年的老客户都一并撬走。
苏卉卉毫不避讳地向佐格坦诚了自己的妒意,以及杀意。一日,她途径一巫术师摊时,被“药到命除,尸骨无存”的广告所吸引,忍不住买了一帖毒药。可回到家中刚一冷静下来,她便为自己可怕的想法浮起阵阵寒意,最终将药帖扔进衣橱角落从未开封过。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多日前,柳妃妃竟然自己失踪了,不出勤不打卡,各种通讯方式均失联,气得慕名而来的客人们齐聚在清怀楼大堂一通骂街。
其实游女社会关系网复杂,下至黑道上至权贵均有涉猎,不慎得罪哪位大佬,蓦地来个人间蒸发也是常有之事;当然,往好的方面讲,也可能是被富商暗搓搓包养、金屋藏娇了。因此虽然店长报了案,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使役的重视。不巧的是,这件事传到务司职人耳朵里,他们的老大是清怀楼的常客,又十分中意柳妃妃,便各方施压强迫芒星塔立案。
使役只要行动起来,还是十分尽心尽责的,他们自然将有柳的社会关系网排查了一个遍。某日苏卉卉下了夜班,刚走到家中附近,便见黑黢黢的窗户中自内散出手电筒的光晕,她当即意识到屋里有人。游女、特别是像她这种经验老道的,屋内除了大门之外,一般还会打造一个秘密出入口,以应对扫黄打非或宿敌派人暗杀时逃生用。幸好屋内的使役经验尚浅,并不知这一潜规则,苏卉卉便钻进秘密通道,偷听屋内的动向。
从使役们刻意压低声音的聊天中判断,他们尚未找出柳妃妃的下落。不过,使役们在屋中搜出的化尸毒粉令他们脑洞大开——他们调查了苏卉卉的个人经历,认定她便是因嫉妒而杀人匿尸的凶手。
动机与物证俱全,使役们在屋内伏击,只等游女归巢顷刻逮捕。苏卉卉倒不是没想过正大光明地澄清误解,只是一来毒粉现身一事令她百口莫辩,即使杀人之事与自己撇清干系,也免不了背上“藏匿违禁药物”的罪名;二来,干游女这一行,口碑很重要,若是与毒杀案纠缠不清,即便能自证清白,大客户心中未免有所忌惮,从此很难再得到垂青。
所以,苏卉卉决定当即逃亡,在沿途的电线杆上发现佐格的广告,便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前来一试。
佐格心情复杂地反问:“你这么做,不是更会被人落下实锤,说你是畏罪潜逃吗?”
苏氏执着道:“所以只要您帮我找到尸体,证明死法与药物无关,我便能恢复清白了!”
“可既然没见到尸体,失踪的概率远比死亡高得多,你又为何断言她是死了?”
“我是偷听使役们说的,他们说水晶球已经探测不到柳的生命迹象了。”
这几个使役怎么话这么多,竟将案件内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全透露给嫌疑人了,他们是去嫌疑人住处开茶话会的吗?
苏卉卉接着叹道:“我从家中撤退后,立刻赶往柳妃妃的住处——花魁级别的游女,清怀楼会单独安排私密住处,也就是原先我的安全屋,柳妃妃上位后便把我挤了出去。这算是业界暗规,使役未必知晓。我抵达安全屋后,果然没有发现使役的踪迹,当然也没有找到柳妃妃。化妆台前一片凌乱,珠宝首饰、发簪、化妆品全都散落在地。”
“等等。”佐格敏锐道,“你为何多提了一遍‘发簪’,而不是将其归为珠宝首饰?”
“被你这么一说,也是哦。为什么呢?”苏卉卉迟疑道,“大概是因为那枚发簪太令人瞩目了吧……”
“是什么样的发簪,镶金嵌宝的那种?”
“那倒也不是,那是一支打磨抛光过的木簪,款式相当朴素。”
“啧,木簪啊……”佐格陷入沉思。
苏卉卉见他一副为难相,连忙追加条件:“您不必担心酬劳问题,毕竟我在身任花魁期间也积攒了一些钱!”
“不不不。”佐格连连摆手道,“这不是钱的事……”
他刚说完,便见对方沉了沉眉,苏卉卉故意做出一副我懂我明白的样子,朝佐格暗送秋波道:“如果您看得上奴家,人情债也可以肉偿的……”
说完,她的纤纤玉指颇有深意地在佐格胸口地画了个圈圈,吓得黑魔法师连退好几步,支支吾吾道:“姑娘,要不我们还是谈钱吧!”
苏卉卉矫揉造作地长吁短叹起来:“看来奴家还是入不了您的法眼。其实身为情怀楼女子,奴家自小便苦练各种技艺,其中当然也包括……”她甩给佐格一个狐媚的眼神,目光最终牢牢盯住他身上某个点。
佐格心说,这姑娘到底是来下委托书还是来应聘的?怎么聊着聊着职业病就犯了?他刚想回绝,便听一阵“咣当咣当”重物坠地的巨响越临越近。心惊胆战一回头,一根狼牙棒沿着台阶滚落,最终稳稳砸在他脚边,地上的青砖被砸出一个大坑。
还没等他抬头,便听栗斯嘉在台阶上阴阳怪气地道歉:“哎呀对不起我一时手滑没拿住,真的不是故意打断你们肮脏的皮肉交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