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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回顾一下那封预告信里写了什么——
“展信佳,德不配位的大人物,或许你曾经光辉无限,不过现在每日沉浸在物欲与办公桌前,怕是早就筋骨生锈、脑壳长蛆、沦为可悲的社会零件了吧。……虽然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想要抓捕我,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我还是愿意给你一次机会,来验证一下你罪犯克星的美名,是否已经成了过去式。”
佐格原以为“可悲的社会零件”和“罪犯克星”指的是自己,不过回头想想,收到信件时,他已经被学院赶出来了,于是他再一琢磨,这两个词正好能够对应得上当年竞选时意气风发的尹洛京,便推断出,这封犯罪预告的目标原是针对大监司的。
犯人将犯罪预告寄给尹洛京,但后者根本懒得搭理,一转手,便委托夜巡使诈,将预告信丢到佐格家中,恰巧佐格也挂有“犯罪学专家”这一虚名,便上了小伎俩的当,以为这封预告信是寄给自己的。佐格琢磨着,或许是为了引起他重视,夜巡还特地把他家的房子给炸了。
“我需要纠正一下!”吸血鬼打断道,“预告信的确是我代替阿京偷偷放到你们家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要毁掉你的家,毕竟那也是栋古老建筑……”
佐格冷冷地说:“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房子比古代罗马遗址还要废墟?”
夜巡尴尬地解释道:“那是因为……我抽了支烟。”
佐格&;栗斯嘉:???
“谁知道你家的瓦斯炉泄漏,打火机一亮就全炸了。”
佐格&;栗斯嘉:???
“我也是幸好反应够快才死里逃生。”
佐格不解道:“不可能,当年我根本没开灶做饭,瓦斯炉怎么会泄漏呢?!”
三人沉默了半晌,栗斯嘉突然尖叫着“呀!”了一声捂住了脸,男巫与吸血鬼死死盯着她,她这才说道:“那天把安宁接回来,我不是给她烤了小饼干嘛……”
佐格&;夜巡:???
“我也不知道,瓦斯炉这东西,用完之后是要关上的呀……”
佐格&;夜巡:???
“学、学院里也没人教过我生活常识的说……”她语焉不详,开始对戳起了手指。
之后佐格自然歇斯底里地表现了一番,往好的方向看,至少他已经毫不在意鲸革沙发被挠坏的事了。
“那么……我想知道罪魁祸首怎么样了。”刚刚同女巫大战一场的佐格问到,“尹洛京他是不是病得很重?”
夜巡眸色一沉,阴着脸说道:“我带你们去看看他吧。”
他们上楼走进一间昏暗的卧室,这里寂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得见,窗外淡橙色的日光透过薄薄的纱窗依稀洒进来,有几分日薄西山的苍凉感。卧室正中央的床上躺着一名少年,他全身被厚厚的棉被盖住,脸上也覆着一张白布。
“什、什么?!”
佐格倒抽一口冷气,身子一歪,幸好撞到门框上,才没有瘫软倒地;栗斯嘉更是“嗷”地一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滚落。
“哦,抱歉!”夜巡见状,连忙上前把尹洛京脸上的白布扯掉,解释道,“他嫌窗帘太薄,遮光用的。”
被惊醒的尹洛京不情愿地起身坐了起来,睡意惺忪地瞪着他们,起床气满满地抱怨道:“总有奸人叨扰我补眠。”
佐格勉强扶着墙站直,愤怒地情绪传达到了手指的神经末梢,差点把门框给捏碎。他对这对情侣一一斥道:“你这是有病吧,好好的卧室被你睡成了太平间!还有你也是,睡觉就睡觉,直说会死啊?还装出一副思虑深重苦大仇深的模样,吓唬谁呢你们!”
“不是装的,我是真的愁!”夜巡斯文地声辩道,“你看见茶几上的数字了吗?”
佐格心中一紧,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张神秘的数字格纸,他压低嗓门问:“看见了,那是什么暗码?”
“是这周份《巫蛊周刊》出的数独题,回寄答案的截止日期快到了,可我还没破解出来,真是愁死我了!”
这就是吸血鬼应门时,一脸如丧考妣的原因。
门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也不知道它和佐格的手指哪个先断。
在黑魔法师即将发作之际,夜巡连忙岔开话题问道:“话说起来,那桩骨笛的案子破解得如何了?”
“那个,小事一桩。”佐格一提到刚刚破解的谜团,瞬间变得嘚瑟起来,“从结论说起,凶手是A氏的少爷,动机么,自然是父亲的保险金与凑齐骨笛。不过虽然他搞出那么大的阵势,严格意义上讲,本次骨笛连环杀人事件无人受害。”
“无人受害?”夜巡疑惑道,“A老先生被魔法阵沙溺一事,报纸上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你们两个还是见证人呢。”
“魔法阵不过是个唬人的幌子,凶手妄图通过热海沙滩边蒸汽腾腾与魔法烈焰特效造成视觉干扰,这样一来,便不会有人识破他的真实身份,同时也便与逃逸——其实前往热海度假别墅的并非A老先生,而是乔装打扮的他的儿子A少爷。挖出的那副骸骨倒的确是A老先生,但他并非死于沙溺。”
“哦?”吸血鬼来了兴致,身子往前凑了凑问道,“愿闻其详。”
“从沙滩挖出那副焦黑骸骨时我们便察觉到了异样,好歹吃黑魔法这行饭多年,基本的法医学知识还是有的,那具骸骨都已经开始钙化了,至少死了十年以上,绝非新鲜尸体,而且腿部有骨折后打入的治疗钢钉,刚入土的钢钉不可能锈蚀成那样。
“于是我们突然想起来,根据嘉嘉从拍卖行档案室中窥得的情报,A老先生生前恰有因车祸造成骨折的病理记录,而那起车祸也被怀疑是由A少爷酿造未遂的。于是我们当即判断出,骸骨是被人提前故意埋在沙滩里,为的就是等我们——其实是等尹洛京亲自挖出来,好有人佐证A老先生的‘当场死亡’。这也是他必须大造声势发犯罪预告函,搞得世人皆知的原因——他需要一名大咖目睹A老先生被沙溺,以此说明父亲的死与他无关。
“那么,既然A老先生十年前就故去了,那么踏上火车、出现在热海别墅的人又是谁呢?当然不可能是死者还魂,而是长相与A老先生极其相似、再经过一番乔装打扮的A少爷。
“插句题外话,A老先生的死因多半也与他的不孝子有关,只是时隔太久,已经无法考证了。碍于遗嘱规定,A少爷无法继承家族遗产,所以他一直未将父亲的死讯上报,反而在长年间一人分饰父子两角,以糊弄迷惑身边人。基因真是神奇的东西,他们父子外貌神似,因此弥天大谎从未被揭穿。所以说,A少爷每年撇开家仆独身前往热海度假,并非什么怪癖,而是疲于角色饰演,他实在需要一段属于自己的独处时间。
“A老先生的‘死’开启了作案先端。A少爷之后便按照顺序,对B下了毒手。不得不承认,A少爷这人在黑魔法上的造诣还是可圈可点的。”佐格颔首道。
“而且作案手法十分抓人眼球。”夜巡也跟着调侃,“光天化日之下,一辆豪华古董轿车连同车中人一起被拧成麻花,鲜血和汽油淌了一地,怕是连好莱坞大片都不敢这么拍。”
“只可惜,当时的B已经被转移了。”佐格狡黠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