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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0☆呵,真是自得一手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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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了女巫店老板这个后顾之忧后,在戌煞的协助下,女巫死徒二人组终于进入了针尖塔的安置区。“安置区”听起来寒碜得很,实则是相当奢靡的套房。每一位正式来宾都拥有这样一间休息室,不过为了交流通常,亥煞与栗斯嘉共同申请了一间。休息室配置与超五星酒店的套房相当——对于徘徊镇而言,物资和钱都不算什么事儿,毕竟阳间总有资源源源不断地烧进来。

    事实上,直到来到徘徊镇,栗斯嘉才真正体会到了“视金钱如粪土”的滋味——小镇周边的工业区旁,有一座成日噪音如雷贯耳的瀑布,远远望去,黄白色的水流飞溅,那声势足够击穿坚硬的地表岩层。可等你走近了便会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瀑布,而是由从阳间被丢下来的硬币汇聚而成的河流——入口是阳间大大小小祭祖祠堂门口的喷泉或张着大嘴的石像。徘徊镇的工人或手工艺人成日一车一车地由瀑布旁装载金属币,用于冶金或制作工艺品。

    “快看下面!”栗斯嘉站在落地窗前低头俯瞰,她脚下便是空旷的核心赌场,拥有各式各样的赌桌与记分牌,荷官与酒保在其间穿行,像是在为豪赌盛宴的开幕做准备工作,“俄罗斯轮盘、旋转木马、美少女的谎言、黑马杰克……天,靠墙一侧竟然摆了那么多老虎机!”

    她对各类项目都如数家珍,死徒倒是听得一头雾水。

    “很快就要开始了,游戏。”戌煞看起来比当事人更加紧张,他的目光腼腆地在女巫与亥煞之间徘徊,最终鼓起勇气说道,“你是我所认识的死徒之中业绩最棒的,但我不确定你是否能应付得了赌场内的情况,毕竟这个地方……会吃人。祝你好运!”

    “别神经兮兮的,搞得我都不自在了。”亥煞张开双臂,“来,抱一个,兄弟。”

    “什么?”他纳闷地上下打量,“你这是干什么,量体裁衣?”

    “拥抱!拥抱你不懂吗?”亥煞冲上去,手臂僵硬地夹住同僚,几秒后才松开,“你可真不是个拥抱的好材料。”

    “看来我们都需要练习。”

    戌煞腼腆地压了压斗篷离开了,亥煞转过身,栗斯嘉敏锐地发现他的手指在发颤。

    “都怪他,害得我也紧张了。”他尬笑道。

    “我给你示范一个一百分的拥抱。”

    女巫笑了笑,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拥抱令死徒感受到温度,闻着她一头乱发间的柠檬香气,亥煞的内心突然变得无比宁静。

    “嘎达嘎达。”

    一阵怪声传来,两人立即分开,警惕地盯着声音的来源——好像是来自于佐格寄来的银质盒子。

    “你听到吗?”栗斯嘉问道。

    “像是机器狗期待散步的跑跳声,千真万确!”

    可一旦感受到目光,那盒子便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声音不过是一场错觉。

    “或许我们都有些神经过敏。”栗斯嘉怀疑地晃了晃脑袋,亥煞也收回了目光,可那声音又锲而不舍地再度响起。

    “嘎达嘎达嘎达。”

    这一次,栗斯嘉十分确定自己的余光看到了银盒的跳动。

    “真有意思。”她皱眉笑道,“机器狗似乎期待破壳而出,可惜我们现在赶时间。”生怕有什么东西跑出来,她竭尽所能为银盒布置下了几层结界,最终满意地拍了拍,道:“等赢了牌局,再回来慢慢研究。”

    说着,他们最后整理了一遍服装,阖上了套房的门。

    银色盒子依旧在蹦蹦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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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时间流程表,现在是聚集时间,赌徒们(无论是死徒还是活死人),都陆陆续续抵达核心赌场,也就是套房中能够俯瞰到的地方。

    所有人都在四下观望,玩家多为死徒或英魂,像栗斯嘉这样没有技能加持的纯活死人微乎其微,大多数人都是单刀匹马,毕竟作为赌徒而言,信任与协作意识是最多余的良好品质。赌徒们各自打量着感兴趣的赌桌,而只要没有触摸堂口的筹码或纸牌,荷官便不会出面制止。

    栗斯嘉很快意识到,在这种氛围之下,女巫与死徒的联手组合实在太扎眼了。她立马与亥煞拉开距离,比起赌局本身,她反倒对于即将经历恶战的对手表现出了浓厚兴趣。

    ——快看那个背着十字弓的家伙!他是整个中世纪最出色的骑兵,最擅长在马上射箭!教授对他青睐有加!

    栗斯嘉目光炯炯地盯着一个英魂,偷偷向死徒摄念,而亥煞却因神经紧绷过度,表现得兴趣寥寥。

    ——哦?那他是怎么死的?

    ——他射出去的箭弩中了两公里开外的镜面咒,直接反弹回来了。

    亥煞耸耸肩。

    ——呵,真是自得一手好杀!

    ——你不明白!得是射得多准才会中埋伏!两公里诶!

    ——是啊,要是他的准头稍稍偏一些,倒还能捡条命。

    栗斯嘉刚想回击,却见亥煞正死死盯着一名死徒的侧脸,目光中充满警惕与疑惑。

    ——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唔……我好像,没见过他。

    ——不就是脸生么,你的脸白得像是刚死过一次。

    ——你也知道徘徊镇就那么大点地方,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突然冒出个陌生人,总觉得有些蹊跷。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的那死徒的第六感特别灵敏,他突然转过头,望向栗斯嘉的方向。

    他们这才注意到,那死徒不仅脸生,而且长得……非常帅!

    陌生死徒长着一张桀骜不驯的少年脸,他眼角有些下垂,为他增添了几分忧郁气质;他脸盘小得像巴掌,五官都很精巧,将是刚刚浆好漆的瓷偶。迎上栗斯嘉炙热的目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概是好久没见到夜巡和尹洛京的关系,栗斯嘉又退化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女巫,她在内心兴奋地大喊着:

    ——他看我!他在看我!他朝我笑了!

    ——冷静,你可是有老公的人!而且那明明是不怀好意的笑!

    ——没想到你们死徒之中也有能看的嘛!

    ——他的确长得可以……嗯?你这叫什么话!

    亥煞正想上前问个明白,但此时,一小队整齐划一的人马步入赌场。他们都是平日里见过的死徒,个个身着精干的黑色制服,戌煞也在里头,正朝着他们微微点头。

    栗斯嘉立刻反应过来,这些人应该便是从死徒中挑选而出、用于维护赌场治安的。果然,走在队伍最前端的死徒站定,他看似比其他死徒更年长,资历全写在脸上,不用等他召集,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已集中到他身上。

    那名死徒以鄙夷的目光将众人扫视了一边,煞有其事地轻咳两声,威严地评头论足道:“看看我们这里有什么?业绩惨不忍睹的死徒,真是羞于同你们为伍;不愿认清现实的活死人,亏你们还曾是一个时代的英豪;呵,是我眼花了吗?好像还有女巫混迹其中!”

    人群中发出几声轻笑,其中一部分还是来自于赌徒,栗斯嘉不以为意地抬了抬眉。

    “不管怎么说,这场游戏就是为你们而准备的——为你们这群不搏命就得被丢进河里的家伙们。我可不是在祝你们好运,我希望你们个个都在针尖塔中输得身无分文,为三途河的水位增高做出点贡献。”

    他的态度引起全场敌意,不过也无人奈何得了。

    死徒对无声的愤懑熟视无睹,他继续说道:“众所周知,针尖塔内没有常客。接下来,又一次,我不得不向在场诸位垃圾宣布赌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