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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4☆你这半瓶子水还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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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劲……”

    女巫反复检查着手上的牌,并没有发现被动手脚的痕迹,她狐疑地紧盯着对方。对面的活死人态度自若,他咧开嘴,显得颧骨更加高耸——

    “别白费劲了,牌是荷官发的,我哪里有机会动手脚!”他的声音听起来得意又咋呼,“你刚才问我为什么非挑你不可,我现在告诉你吧——因为你这半瓶子水还太嫩了!”

    “我半瓶子水?”栗斯嘉红着脸扫了眼亥煞,“不是我自夸,我可是——”

    “我相信绝大部分赌场都遍布你的足迹,各种类型的赌局你都略知一二,但你从来没有触及过核心的赌博模式,却又自以为了如指掌。通过你刚才给同伴提示时的暗语,我便知道你的水准了——你那套暗语是最老式的,极其容易被巡场揭穿,早十几年前就过时了!在我看来,你其实还不如一个新手,有时新手凭着运气误打误撞还能赚得指缝里淌油呢!老是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你应当感谢幸亏这是在徘徊镇,要是在阳界,我能赢得你当街卖屁股!”

    那人说完,便得意洋洋地吸了口雪茄。亥煞鄙夷地咧了咧嘴,他拍了拍女巫的肩,想示意她不必在意,可定睛一看——栗斯嘉根本就快要被气炸了!如果此刻有根针在她圆鼓鼓的河豚脸上戳一下,估计会发出“啵”地一声放气声!

    “注意情绪啊!”他低声提醒道,“理智是赌徒的朋友,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那条人干都挑衅到这个份上了,还让我怎么理智!”栗斯嘉怒火中烧,她将卡牌往赌桌上一拍,冲干瘦的活死人吼道,“全押,腊肉条,你敢不敢?!”

    “喂喂!你清醒一点!他这是故意激你呢!”

    亥煞连忙伸手去护的筹码,而荷官却手快一步,用木槌率先将卡牌揽到赌桌中央,态度冰冷道:“筹码一旦下注不可反悔,除非对方拒绝跟筹。”

    腊肉条嘿嘿笑了起来:“我干嘛不跟?几句话就把你激将得恨不得连底裤里缝着的钱都给掏出来,说你是太嫩你还不服。”

    女巫的举动似乎正中对方下怀,活死人讪笑一声,立刻将自己的卡牌也拍到桌上——

    栗斯嘉急促地拍着桌子催促荷官发牌,开口的那一瞬间声势大得像是要喷火,将亥煞吓得够呛。

    荷官熟稔地发牌喊牌,女巫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牌,如果她的眼睛带激光,几张可怜的牌早就被烧成灰烬了。而活死人那边则显得游刃有余——他叼着雪茄,目光在女巫与亥煞之间游弋,借此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

    一旦失手,魂液就将被清零。但此刻,栗斯嘉完全被愤怒占满,视理智如弃子。亥煞倒是替她承担了所有的紧张情绪,他冷汗直冒、手也抖得像正在筛面粉的帕金森病人。

    “梅花顺子。”女巫丢出五张牌。

    “黑桃顺子。”在梭哈的规矩里花色有优劣,黑桃大于梅花。

    “……不跟。”她轻轻“啧”了一声。

    “如果我没算错,你手上应当还剩一副三条,真是太可惜了。”活死人笑起来的样子活像一具生物实验室的塑料人体标本,他自认潇洒地甩出五张牌,“同花,最后的300毫升我就笑纳了。”

    栗斯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她呆呆愣愣地盯着桌上的五张方块牌,显得手足无措。她握着自己仅剩的五张牌,一会儿捏紧一会儿放松,脑袋突然无力地垂了下来,肩膀也不自觉地颤抖着。

    活死人的雪茄烟所剩无几,他将烟屁股摁在赌桌上,放声大笑起来:“连最后的筹码都被清空,就等于一只脚提前踏入三途河了吧?或许我该对你仁慈一点,给你留个几十毫升的遮羞布翻翻本——但是很抱歉,我这个人心理扭曲得不行,比起赢钱,更喜欢看见对手绝望无助的样子!就是你现在这副嘴脸,简直令我爽!翻!了!”

    栗斯嘉抽动着肩膀,口中发出难以名状的悉索声,没过多久,她终于按捺不住抬起头来开怀大笑——别说虎牙,她笑得连扁桃体都露出来了!

    活死人一愣,莫名道:“喂,你该不会受刺激过头了吧?我事先声明,在这里,即使装神经病人也是不能免责的!”

    “你才疯了,我只是——爽!翻!了!”

    栗斯嘉说着,往桌上扔了一手满堂红。荷官瞥了一眼,默不作声地将充满魂液的卡牌推到她跟前,而将空荡荡的卡牌丢给活死人。

    “怎么、怎么可能?!”活死人的笑容凝滞了,他扑上赌桌,反复检查女巫最后出的五张牌,口中碎碎地念叨着,“怎么可能是满堂红?我明明看到是三条啊!”

    可任他将纸牌翻来覆去地查看,那就是三张7与两张国王,不折不扣的满堂红。

    “‘看到’?”栗斯嘉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真的聪慧过人,无时不刻记牌算牌呢!”

    “少废话!我明明看到你手上剩下一把三条!从那家伙的眼睛里!”

    亥煞无辜地眨了眨他的黑眼睛,由于他一直站在栗斯嘉身后,刚才活死人一直是通过死徒自带的小圆镜偷看的牌!

    栗斯嘉拍着巴掌笑道:“哈哈!你也承认了,你根本没在算牌,你一直在作弊!”

    “那又怎样?”活死人吼道,“又不是我逼他张这么一双眼睛的!再说,不在赌桌上出千就不算作弊!倒是你,你是什么时候偷换的牌?!”

    女巫笑道:“我根本就没有偷换纸牌,只是在出场前教了他一招小小的幻术而已。”

    话毕,她做了个“请”的姿势,亥煞眨了眨眼,瞳孔中渐渐浮现出各式各样的图案来。

    “如果只是简单图案倒还好说,满堂红的确有点难度,需要集中力与想象力。”亥煞揉着脑袋瓜,老老实实地承认,“刚才念咒文精力太过击中,我现在脑仁有点酸。不过我是个局外人,使用魔法应该没关系吧——又不是我逼你偷看的。”

    活死人的脸颊不自觉地抽搐着,声音颤抖地问:“难道说……先前几局你是故意输给我的?!”

    女巫点了点头:“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引诱你来一把大的一口气赢回来。也怪你运气不好,我在来针尖塔前,被一个街边赌徒以类似的方式摆了一道,因此才会获得灵感——顺带一提,那人也被我整蛊得不轻。”

    “你为什么非选我不可!”他咆哮道,“在场有那么多对赌博一窍不通的家伙!哪个不比我好骗?!”

    “这个嘛——”她狡黠地笑道,“因为你这半瓶子水还太嫩了!”

    “你——!”

    “从你刚才赢英魂那局我就看出来了,那家伙是个新手,喜形于色、漏洞百出。而你,则特别善于发掘对手的缺点,对其猛攻。所以我故意让你从死徒的眼睛里看到牌局,令你自以为掌握一切,并且沾沾自喜。哦对了,那套暗语,其实也是故意表演给你看的,真正专业的赌徒搭档之间,黑话都是自行原创的。”

    说完这番话,她任由对手哭天喊地,得意地掂着充盈着满满魂液的卡牌扬长而去,成了全场第一个获得门卡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