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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6☆你们两个,内心戏很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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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像花儿一样在暴食死徒脸上绽开,他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好好好,不过你确定我们俩对数字的认知一致吗?你说的可是一千年,这个偏差值足以让任何死徒瞬间从天堂堕入地狱!”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他的一只脚已经在三途河里踩水玩儿了。”栗斯嘉耸了耸肩,“老兄,我们需要一把翻盘的机会。”

    “理解理解。”他转向亥煞,“不过你真的愿意让一个看起来还不够民事能力年纪的女巫替你的亲水之旅做主?”

    “我能不愿意吗?”后者忌惮地扫了栗斯嘉一眼,“……我必须愿意。”

    暴食死徒笑道:“现在的小孩儿可真是够早熟的。”

    “喂!”她忍无可忍,“我已经满十八岁了!而且刚够承担民事能力,就被你的好同事给索命带到了这里!”

    “噢——”死徒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材(主要是胸),改口道,“我收回刚才的话,那你可真是够晚熟的。”

    女巫拧着眉头的架势好像恨不得把这层皮从自个儿脸上扯下来,她对同伴摄念道:

    ——喵了个咪的!我本来还对出老千一事心怀愧疚,现在只后悔赌注押少了!

    ——什、什么?出老千?喂——!

    ——那个混蛋,我要让他血债血偿!(她互捏着手指,骨结发出喀啦喀啦的响声。)

    ——你没看到刚才那家伙的下场吗?出老千可是——!

    ——务必连他的底裤也一起赢回来,就算上了锁!(她拍了拍亥煞的肩,力道大得令对方感觉手臂一度失去了知觉。)

    ——可我该怎么做哇?!

    ——和你一贯做的一样,相信就好。

    ——相信你吗?

    ——不,相信他。

    ——相信他?什么意思,喂喂——!

    总之,随着摄念的不断进行,女巫的表情越来越愠怒,而亥煞则无助得像只不幸出生在狼群里的小羊羔犊子,表情越来越茫然无措。

    “你们两个,内心戏好像很足啊。”对面的暴食死徒抓起一把龙虾片便往嘴里塞,一边咔嚓咔嚓嚼着,“时间紧迫,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他轻松得像在看黄金档的肥皂剧一样。

    “当然!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女巫一把将亥煞摁到赌桌前。

    荷官唰唰地发着牌,亥煞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臭,他无助地望了栗斯嘉一样,带着哭腔悄悄说道:“这手牌也太烂了吧……”

    “的确,不过梭哈这种牌类游戏,能推算出对手的手牌才是致胜关键。我有句名言怎么说来着?即使是幸运女神也赢不了华尔街的精算师。”

    死徒眼泪汪汪:“……可你看我像是会算牌的人吗?”

    “你不会算,让他自己说就好。”她拍了拍巴掌,冲暴食死徒喊道,“喂,你手里有哪些牌?”

    “两副顺子,一副四条,一副满堂红,外加两张杂牌,这把手气不错啊!”暴食死徒沾沾自喜的面容没过几秒就僵滞了,“等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亥煞茫然地摇着头:“对呀,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女巫狡黠地一笑,又问道:“你的两张杂牌是什么牌?”

    “一张3,一张7,我打算最开始就把3出掉——别再说了!”暴食死徒“噌”地起立,桌上的纸牌与筹码被震得颤颤巍巍。他指着栗斯嘉怒骂道:“你这个女巫竟敢使用妖术!执行官,执行官!”

    无人响应。

    死徒揪着荷官质问:“我说,你这家伙瞎了吗?这个女巫赌场使用读心术,不算出老千?!”

    “恕我直言,牌面是你自己报出来的。”冷面荷官警告道,“还有,你若还不放手,此举将会被视作暴力行为。”

    暴食死徒脸颊抽了又抽,显然是在权衡利弊,几秒之后,他最终还是忿忿地松开了手。荷官正了正衣领,说明道:“针尖塔内有魔法监测,如果真有你说的读心咒,就算我个人因失职而漏判,警报也不会放过。”

    死徒茫然地退回到座位上,一脸怨恨与无解。女巫无所畏惧地耸了耸肩,低头问亥煞:“这下你总该知道怎么出牌了吧?”

    “可是仅凭他空口白牙……”

    “啧,人与人之间总得有点基本信任嘛!”

    在获知对手底牌后,亥煞轻而易举地赢了这一局,一千年的偏差值,瞬间将他送往安全区。对面那位就比较倒霉了,一下子掉到第十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像瘫蜡油一样垮在扶手椅上。

    “我、我不用死了?”他们躲到一棵巨树之后,亥煞激动地抱住栗斯嘉又蹦又跳,“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可是……”他偷偷瞥了瞥颓丧的暴食死徒,“可他该怎么办?”

    “不必替他担心,凭他的本事,等药效过了,自然能翻本赢回来。”

    “药效?什么药?”

    “吐真剂。”

    “果然——”他紧促而小声地问,“可他是怎么服的药?”

    “龙虾片。”她笑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如此高能可口的小点心。”

    “等等,你是什么时候……”亥煞恍然大悟,“酒保的托盘!你拿了又放回去!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里下了药?!”

    女巫一边卖弄着手指特技,一边调侃道:“短短几秒就足够决定你的后半生了。”

    “简直神乎其神!”亥煞感慨道,“可我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黑眼仔,你必须搞清楚一件事。”她突然板起脸,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十个死亡席,原本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以你的处境能自保就烧高香了。至于火坑由谁来填,并不是你能左右的事。我瞥见过那家伙的偏差值,他原本就在安全区,如果努力工作,完全可以凭借维持辖区寿命平衡来缩小偏差值,可他偏要走捷径,既然如此,承受大厦轰然倒塌的风险也是理所应当。又及,你听说过‘口不过三’原则吧?”

    “……唔。是说国王用膳时,一道菜不能吃超过三口?”

    “没错,否则便会被人猜出饮食偏好,容易被奸人下毒。赌场里更是如此——”她郑重其事道,“我再给你五秒钟时间伤春悲秋,麻烦你做好偏差值被清零的建设,之后,女巫将竭诚为你服务。”

    亥煞纳闷道:“竭诚?为我?服务?”

    “可不是为你服务嘛!现在满卡的我可是高枕无忧、你才将将进入安全区,难道仅仅是这样你就甘于现状了?我们总得找点乐子嘛。嘿!当心我砍了你的手!对你都用不着吐真剂,酒心巧克力就能逼你交代得明明白白!刚刚说过什么?在赌场里暴饮暴食可是大忌!”

    在说出这番话时,她并没有预见到自己接下来会被整得有多惨,可以预告的是,“高枕无忧”一说实在是乐观过了头。

    经女巫一训斥,亥煞乖乖地缩回正想拿可可糖豆的手,颤巍巍地跟在她后头,突然,一位英魂红肿着眼、左摔右碰地踉跄而来,将两人撞到在地。

    栗斯嘉挨了好一下撞击,半天都起不来身,她还不算最惨的——毕竟亥煞被垫在了最底下。女巫刚想斥责始作俑者,却发现英魂的脸涨得通红,而且红得十分病态,像是爆发急性湿疹。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手牌散落一地,被人看了个精光,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挥之不去的酒气。

    大白天,赌场里,喝酒?栗斯嘉内心怪罪道,活该出这么大洋相!

    “眼睛!我的眼睛!”英魂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不止。

    她这才注意到,这并非是烂醉如泥的表现,倒更像是……严重的酒精过敏!

    “噗嗤——”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轻微的怪声,她感觉空气里的酒味更浓郁了。抬头一看,先前那名帅气的死徒正朝英魂喷洒着酒精喷雾!

    亥煞有先见之明,连忙捂住了口鼻。

    “来到赌场,比起暴饮暴食,滴酒不沾更不是什么好习惯。”那死徒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傲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