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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花回到瑞丰酒楼的时候,后院并没有人。她也不着急,就那样大喇喇的坐在东厢房门口的石阶上。对面是一片狼藉的西厢房,此时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收拾起来。
蒋小花刚刚理好思绪。抬眼看见秦掌柜带着春儿过来了。“秦掌柜,西厢房这么快就着人收拾了?”
“这是钱少爷吩咐的。我也只是照办。”秦掌柜三角眼里满是笑意。想来是因为保住了饭碗吧。
蒋小花点点头。该拿走的都拿走了,其他的也无所谓。“也是也是。钱少爷比较重要嘛。”
秦掌柜知道眼前这和自己姑娘一般大的蒋小花自荐查案。他可不相信她能查出什么来。
“我主要是来找春儿姑娘聊聊的。春儿姑娘请。”蒋小花一脸入世未深的笑意。
春儿有些犹豫,站在原地不动。“春儿姑娘,想在这儿聊也可以。就是对面人多嘴杂,我要那句话说大声了。怕是影响春儿姑娘闺誉。”蒋小花大方表示她随春儿安排,哪里都能聊。
秦掌柜老脸一黑。没想到这么个丫头居然还会拿乔作势。又开始后悔自己图个一时嘴快。“去吧去吧,青天白日,蒋姑娘还能行凶不成。”
春儿无奈只得请蒋小花到自己的闺房。房间布局和西厢房类似,也是里外两间。桌上摆着瓶芙蓉,屋里是浅粉色的帐幔。看起来是精心布置过的。
蒋小花也不坐,就这样在春儿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在房间里来回打量。来到衣柜边猛地伸手打开柜门。入眼都是些鹅黄,浅粉,淡绿的浅色衣裙。一丝疑惑的神色快速划过。继而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春儿姑娘的衣裙可真漂亮啊。”
这话让原本正准备将人赶出去的春儿缓和了些神色。“我都没又这么漂亮的衣服。真叫人羡慕。春儿姑娘怎么都是些浅色的衣裙啊。”
春儿看着蒋小花身上有些洗的泛白的衣裙,听着蒋小花一波一波明里暗里的夸赞和羡慕。脸上终于露出开心的神色。“我是不太做事的,自然也不怕衣裳弄脏。不似蒋姑娘这般能干。”
蒋小花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点点头。“不知道巧妺喜欢什么颜色。也好烧点给她。”
“无所谓了,人都烧成那样穿什么也好看不起来了。”大概是觉得这么说不太妥帖,春儿迅速换了一个口吻。“巧妺之前也爱穿些深色衣裳,说是替她爹帮忙的时候方便些。改日,我去锦上红选几件漂亮的衣裳给巧妺带去。”
蒋小花心里百转千回难道那丝线是巧妺自己的?
她没接春儿的话头。自顾自的一拍脑袋装作想起些什么的样子。“我刚刚在门口石阶的缝隙里发现颗珍珠,是春儿姑娘的吗?”蒋小花摊开手,手里就是那颗小小的珍珠。
春儿看见珍珠,整个人呈现出失而复得的快乐来。“谢谢,蒋姑娘。这珍珠可是我求了爹好久,他才肯买给我的。前几日不知怎的忽然断了,找来找去就是少了一颗。”
“听林大叔说,昨日戌时是你和巧妺在一起,怎得没有一起回来吗?”蒋小花开始切入正题了。
这话到让春儿有些猝不及防。思索一会答道。“原是说去赏月,后来不知是不是吃坏东西腹痛难忍我就先回来。”
“你就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黑灯瞎火的。你就不怕她出什么意外吗?”蒋小花抬头细细观察对面低头苦思的春儿。“还是说,那会她已经死了。”
春儿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语气有些颤抖。“你胡说什么,我真是难受才先走的。她那会还在湖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被烧死在家里。”
蒋小花看着春儿的模样,想来不下点猛料她是不会松口的。随即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凑近春儿,阴恻恻的说。“你知道那珍珠我是在哪里找到的吗?昨天晚上,在义庄。那珍珠就紧紧的握在巧妺烧的焦黑的手心里。我拿出来的时候,她居然睁开眼了。血从眼睛里手里流了一地啊。她死的太惨了,死不瞑目呀。”
嘭一声,春儿有些狼狈的摔倒在地。她努力的往后退去。蒋小花则继续逼近。阴恻的说。“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死在好朋友手里。她死的太惨了,你居然还把她丢在火里。那火那么大她该多疼啊。”
终于,春儿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抖如筛糠。“我没有杀她,我就拿石头打了她一下。我看见他昏过去了。我太害怕了,所以我就跑了。我真没杀她。不是我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蒋小花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眸色暗沉,即使到了现在这一刻。春儿也不曾觉得对不起巧妺。
努力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蒋小花坐在春儿身边。“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如果你再骗我,那么等北联城的人来,你就是杀了巧妺的凶手。没人会去救你。这里的利弊,你自己能掂量清楚。接下来,收起你的眼泪,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春儿发现娇憨的蒋小花散发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那杏眼里嗜血的气息仿佛随时随地会撕裂了她。
“那晚我约她去湖边。我就是想让她去和钱少爷说清楚,明明我更适合钱少爷。她说她不稀罕做钱少爷的妾,说什么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还叫我也不要冲动。她个收山货的野丫头,知道什么。后来我一激动拿石头砸了她一下。她就昏过去了。我太害怕了才跑掉的。我不是故意丢她一个人的。”春儿虽然还在颤抖着,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你怎么确定她是昏过去不是死了。你砸她哪里了?”蒋小花决定先寻找致命伤。
“我摸了,她有呼吸的。我就砸了下她后脑勺。没有用力的。我当时满脑子就是逃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回来,那火真不是我放的。”春儿一边打量蒋小花一边说。发现她没有任何表情之后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不哭还好,这一哭又惹的蒋小花心烦意乱。“哭什么哭,你拿石头砸她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停顿片刻,又补充了新问题“听你爹说,你还约了钱少爷?同时的吗?他怎么说?”
春儿听到那一顿呵斥,硬生生止住了哭声。开始不住的打嗝。看着蒋小花一脸随时会揭发她的模样又让人不敢怠慢。“是的。钱少爷同意了的,说戌时初会来的。他的小厮二宝也听见了。”
“钱少爷有没有一件特别香的衣服啊?他来这里带了多少人?”蒋小花边问边在包里摸索出个还带着热气的糖烧饼。
春儿仿佛陷入了美好的梦境,脸上甚至露出一抹陶醉的笑容。“我第一次见他,她就穿着那件衣服。深蓝色的长衫透着一股好闻的檀香。周身的富贵气派不是这种小镇人家能养出来的。”
这话听的蒋小花直皱眉,有空定要看看那能让人失去理智的衣裳。“他带了多少人?说重点。”
“就一个人他的小厮,叫二宝。钱少爷在镇东边有个庄子,他就住那。”春儿赶忙回答,之后带着一脸的期待看着蒋小花。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你带人去湖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蒋小花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是春儿歇斯底里的哭喊咒骂。
蒋小花记得老蒋说过,活人比死人更可怕。那时候不明白,现在好像有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