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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呢?邱大哥官府办案讲究证据。既然你说他们害死了邱姑娘,那证据呢?”真相果然在邱家。蒋小花有些欣喜,连日的奔波好似终于要到尽头了。
“小妹出事那日,大黑叼回来章大郎的衣角碎片。定然是他与陈大狗二人图谋不轨想侮辱我妹妹。我妹妹才会坠崖。”回忆太过痛苦,邱代峰平静的面孔狰狞扭曲了起来。
蒋小花有些不可置信。“就凭这个?我查过你妹妹的卷宗,案发那日章大郎在万利赌坊赢了点银子,同朋友去吃席。狗喜食肉,衣角染上荤腥也未尝没有可能。”
邱代峰依旧沉浸在难以自拔的回忆里。眉间紧拧着,一双薄茧的双手握成拳头,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抖。
“你难道就凭着这莫须有的证据,杀了他们?”蒋小花一句话脱口而出立即又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奇迹般邱代峰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姜小花。转瞬间一切的愤怒又烟消云散。仿佛刚刚并未发生任何事情。“证据呢?官府办案讲究证据,姑娘说我杀人,空口白牙可不行。”
蒋小花愣住了,这话可不就是刚才自己说的吗。
“既然邱公子无事相告,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郑琛煜不知何时站在蒋小花身边,紧盯着面无表情的邱代峰,生怕对方会忽然暴起。
回府衙的路上,蒋小花一直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亦步亦趋地跟在郑琛煜身后。如果不是撞上宽阔的后背,想来她也不会停下脚步。
抬头对上郑琛煜探寻的目光。蒋小花眼眶有些红。“我是不是刚刚说错话?”声音梗咽。
不知不觉又走到揽月楼。“我们进去吃点东西。”清冷的声音夹带着一丝慌乱。蒋小花压抑的情绪顺着郑琛煜离开的背影愈发委屈难过。
雅间还是上次和木槿同来的那间。墙上挂着各色美人画,壁上嵌着琉璃水晶灯,绢素屏风画着巨幅山水。
此时的富贵雅致和刚刚破旧的小院好比是两个世界。郑琛煜暗自伤神。明明验尸的时候那般果敢淡然。怎得眼下又如此悲春伤秋。不过是问错一句话,又不打紧。这案子许久没有进展,眼下这些线索大多是她的功劳。
看着蒋小花强忍眼泪吃了一盘子点心。郑琛煜觉得自己可以开口说话了。“凶手心思缜密,断不会轻易露出破绽。这其中一定还有我们没有想到的。左右也不差这些时间。”
话音未落,蒋小花含着的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他以后要杀人肯定就更小心,我们就更难找到证据。你不要安慰我,都是我太笨太冲动了。”
这一哭让郑琛煜彻底手足无措。从怀里掏出雪白的帕子递给蒋小花,颤颤巍巍的手落在她的头顶笨拙的安抚着。头顶细密的绒毛让手心有些瘙痒。
一时间万籁俱寂,郑琛煜只听得见心跳鼓点似的密集。
蒋小花忽然停住肆意的哭声。“我想起来还有什么忘记了。其他人遭人放过血。不切在要害的放血是一个漫长过程,人会不断地因为失血昏迷苏醒。直到彻底缺少血液昏死过去。所以一定有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可以提供给凶手完成放血这件事。”
蒋小花的一惊一乍让郑琛煜彻底傻眼。
“老蒋说只要用心听,死者一定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有些事想通了就是另一番天地。就比如此时斗志昂扬的蒋小花。
再次回到殓房,刘验官不在轻视和怀疑。主动积极的向蒋小花询问情况。“还有什么遗漏的吗?可需要帮忙?”
蒋小花不以为然的掀开盖尸布。“不用,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检查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所有的尸体均是上身赤裸。蒋小花心想,挺好,省得还要检查衣裳,节省不少时间。
最初检查过所有尸体的指甲,均被处理干净。眼下,蒋小花开始暗暗给自己打气。手底下动作飞快的开始检查尸体的裤子。
弹指一挥间,等相继检查完两具毫无所获的尸体。蒋小花有些泄气。凶手当真这般谨慎,毫无破绽!
殓房外的天空已然漆黑一片。硕大明晃的月亮被远处飘来的乌云掩住了光辉。
想着董铁匠并未遭受放血之刑,蒋小花也就没有再去查验。反而是专心的去翻查刘进财的尸首。
书房里郑琛煜见蒋小花许久未归,虽面上不显,心下却有些担忧。想着她晚膳也未曾用过,怕是晕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这天寒地冻的,可不要出什么差错。
当下一言不发直奔殓房去。远处殓房昏暗的灯光随着夜风忽明忽暗,郑琛煜隐约翘着两个人的身影晃动,心里安心了些许。
眼见着蒋小花一脸苍白,连往日里红艳的唇都失了血色。郑琛煜心头有些烦躁。钳制住蒋小花打算继续翻看的手。“你不要命啦?你不晕吗?”
不知道是受了提醒还是对检验结果太过失望。身体摇晃了一下,眼前一黑蒋小花在此晕了过去。
起初一肚子莫名的怒火此时因为蒋小花更是大有燎原之势。漆黑的双眸带着不自觉的彻骨寒意。“刘验官这甩手掌柜当的真是自在。好好验验剩下的尸首,若是偷工减料,到时候可被怪我不讲情面。”
说罢,打横抱起娇小玲珑的蒋小花快步离开。黑色的青丝铺散开来映衬着脸颊更加苍白。萧瑟的夜风吹起长发落在郑琛煜的脸上。古井无波的心荡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涟漪。
大约是猜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木槿早早请了丽姨过来。
看着蒋小花犹如玩偶一般。丽姨有些生气和无奈。“本就是女子畏寒,再加上这丫头气血不足。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这般整日差遣她。着实是太过分。”
说罢指挥婢女给蒋小花更衣泡澡,又将二人毫不留情的赶出厢房。
木槿在台阶上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也不在意自已身上的火狐大氅会不会弄脏。
“阿煜啊,木府的少将军不能有感情,何况是天一阁的阁主呢。上面那位常说上位者最大的拖累就是无谓的感情。可他这些年做的哪件不是感情用事。那件案子即便翻案又如何,难不成死人还能复活。”
说完也就畅快了。木槿也不看郑琛煜的反应。
“我去中堂喝酒,孙知州那老狐狸有坛子寒潭香,我得去尝尝。我让厨房备点姜汤和膳食。小花儿醒了,我就让人送来。”
空旷的游廊上,夜风吹的檐上的灯笼摇摆不定。郑琛煜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木槿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