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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查案不行,但是吃喝玩乐那在京里是出了名的。
更何况锦上红,每年大笔利润,除了缴纳国库,剩下的就是木槿个人的花销。
这银钱自是不缺。
可眼前这画,木槿还真看不出有何别有洞天之处。
索性他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取了木匣将画卷重新卷好,用火漆封口,交给一旁的近身侍卫。
“看好这个,不要让人进屋打扰郑公子休息。”郑重嘱咐两句。
预备押送余秋娘前往罪民所的衙役披枷带锁的来了,为首正是钟正奇。
“下官参见木城主。”深揖一礼。
木槿暗叹,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这要阿煜还醒着,自己怕又要做那无辜的池鱼。
蒋小花对钟正奇的出现很是欣喜。前几日去秀山县,本就想去寻他,可郑琛煜说太晚会打扰他休息,硬不让自己去。
“钟大哥,你怎么来了?”三步并两,蒋小花走到身前仰头看着他。
钟正奇微微一笑,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还是儿时的一般细软,拂过手心酥麻的痒。
“听说城主带仵作姑娘来了,料想大概就是你,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
思及山间湿寒露重,昼夜温差大,着实不适合郑琛煜修养。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蒋小花望着牵马而来的木槿,问道。“钟大哥是秀山县县尉,肯定比我们熟悉这里,不如由他带路去西山可好?”
木槿也是着急,眼下不知道郑琛煜什么时候能醒,总不能案子不破就一直留在此地。
“去吧去吧。劳烦钟县尉前头带路。”
道声诺,侧身站前木槿边上,微低头,不卑不亢,神色自如。“此去西山步行可至,城主这边请。”
长臂右展,见木槿上前,延后半个身位?,紧随其后。
西山顾名思义就是秀山村西面的山。时至冬日,山间几乎不见绿叶,满地的独枝败柳,发出腐烂的臭味。
石径小路窄小松动,只容得下一个通过。
蒋小花站在当初纪翰林滚落的悬崖边,时过境迁已然看不出当日的任何模样。
凹凸不平的山崖,长着密密麻麻的枝丫,只待来年发出新芽。
眯眼向下张望,崖底是秀水河。环绕整个秀山县绝大多数的山。
一只竹筏顺水而来,前后站满鸬鹚。叫声顺风而来。
崖间的寒风吹舞着蒋小花浓密柔润的黑发,娇小轻盈的身姿仿佛随时乘风扶摇直上。
钟正奇怔怔出神,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眼下出落的如此水灵,也如此遥远。
是的,遥远,不再是儿时留着鼻涕拿石头打跑欺负自己的胖小孩的彪悍丫头了。
“这边也下不去,我们去下面看看吧,或许有什么新发现。”蒋小花实在瞧不出崖上有什么异样。
刚上山没一会,她一句话,又引得众人稀稀拉拉往山下走。
迎面遇见樵夫背着柴禾下山。几乎是荒山一样的存在,忽然来了这么些衣着光鲜的贵人。尤其是穿红衣的,当着跟画像上的仙子一样。
看着看着脚下一个趔趄,险先滚下去。
幸亏钟正奇眼疾手快,将人扯住,这才幸免于难。“这位大哥,当心些。”
樵夫抹了一把冷汗,长出一口气。“还好有钟县尉在。”
蒋小花凑了过来,因为爬山,脸蛋红扑扑的,娇俏喜人。“这位大哥怎么知道他是谁啊?”
圆润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钟正奇的胳膊。
樵夫憨笑道。“姑娘,你可不知道,钟县尉在我们秀山县那可是无人不知。有多少姑娘天天盼着能嫁给他。”
蒋小花闻言,秀眉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眼里写满得意。
木槿见二人嘀嘀咕咕挤在一处,一个侧身利落的挤在当间将两人分开。
阿煜啊,你再不醒,你后院就要烧光了。
“这位大哥,在这西山砍柴多少年了,可还好?”蒋小花木着脸,白了一眼木槿。转头又客气的冲着樵夫问道。
山野樵夫没什么心机,乐呵呵地回答。“七八年了。偶尔能在山上打点野味,下河抓点鱼,勉强全家混个温饱。”
这边说着话,脚步不停朝山下走。
蒋小花忙问。“这两年,大哥有听说什么人从这山上掉下去吗?”
这下樵夫停住脚,思索片刻,面上期艾。“这山荒,秀山县多的是山。来的人少,除了家里没生计谁来这。掉下山的年年有,轻的骨头断了,重的命丢了。”
抬手指着纪翰林坠崖的地方。“像那种秋夏季杂草能长到小腿高的地方,我们更不会去。你都不知道,你这一脚会踩着蛇还是踩空掉下去。”
正了正身上成捆的柴禾。“本就不值钱的贱命一条,自己如果都不在意,谁管你死活啊。”继而又挠挠头,一脸憨笑。“我一个粗人,就没事瞎唠叨。让大家见笑了。”
蒋小花不死心又问一句。“这两年,有没有突然就不见的人吗?不是摔着那种。”
樵夫思索片刻,一拍脑门。“还真有一个,刘家小子,那天和我一起上山,后来瞧见纪家的婆娘,非帮人采药。打那天之后,我就在也没瞧见那小子了。莫不是那小子出什么事?”
蒋小花大笑一声,转自转了话题。“那有的事,我就好奇,瞎问问。那刘家小子叫什么?”
“刘小开。稳婆刘的小儿子。”
木槿冲侍卫悄声耳语两句。侍卫低声应诺,快步离去。
山脚分别,蒋小花一行人举步生风往崖下河滩赶去。
河滩泥土松软,阴阳交界处生长着大片水蕨。
结合尸骨上的特征,很明显,尸体该是埋在这而被挖出来的。
“这纪翰林也是遭罪,被打个半死没死,掉下山崖没死,最后让人莫名其妙来了一刀。还让人把坟给刨了。”木槿看看山崖看看河滩,感慨万千。
“蒋姑娘,你看看这。”十丈开外侍卫使劲挥舞着双手。
临近山脚,土质不似河滩那般松软湿润。总得来说也是个挖坑的好地方。阴凉,土质干燥。
让蒋小花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坑就明目张胆的敞着。坑里还有遗留着没有完全腐烂的衣服和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忽然间,一股怒气匆心底野火燎原般燃烧起来。
什么失踪两年!什么神秘报案!什么不明尸骨!
人家压根就知道事情的始末,却遛得自己一行人跟傻子一样。
极度的愤怒和不甘,让蒋小花毫无形象的坐在河滩上,喘着粗气半晌缓不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