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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伦又查看了一番地形,心下盘算了片刻,拉着小蕊继续往前。直走到一个山坳处,眼前一个峭壁。高伦站直身子,缓缓发力,稍稍撤开些对黑气的禁锢,手掌心冒出一丝黑气,直往峭壁岩里钻去。
高伦稍作调息,猛起一掌劈向岩石,峭壁看起来毫无缝隙,谁也未曾想后面竟有大玄机,没费去多大气力,峭壁裂开一个大缝,里面露出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高伦先进去,小蕊跟着爬进去。
洞里异常的冰冷黑暗,高伦点上火朝前走着。
没走几丈路,只见一个大石室内,黑烟翻滚,一块碎乌石悬在正中,发出诡异的声响。
高伦飞身进那黑烟里,伸手拿那乌石。黑烟很快化作无数利剑刺向他,他一一躲闪,黑烟很快困住了他。
高伦挥剑与黑烟战成一团,蓝色的剑气在黑烟中刺出一道道光芒。
小蕊已经顾不得惊慌,她有点恍惚,觉得这个场景自己是见过的,梦里也好,上一世也罢,一定是见过的,今日不过又重演了一边。
困住高伦的黑气在剑气中有所消散,乌石身边的黑气不断地去支援。石头周围的黑气消散无几。
小蕊上前伸手去拿,那乌石瞬间释放出巨大的一股黑气,重重围着小蕊,发生奇怪的笑声,然后猛烈冲向小蕊的胸口。
小蕊被掀起一丈远,摔在地上。黑气团团压住她,直撞她身上的印记。
那印记高伦给封印了,一切内力外力皆由高伦来受,黑气攻来时,小蕊只感觉有巨大的压迫感。但高伦却冷不防遭到重重一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边抵御着身边的黑气,一边和要冲破封印的黑气斗法。
小蕊的小腿一阵痛,她知道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划到了石块,伸出手一摸,果真有血,她将指头染上鲜血,艰难抬起来,在空中学着师父剑气的走势,画出一个符,然后拍向胸口的黑气。
黑气顿时剧烈挣扎,四散逃去。
剩余的黑气在高伦密集的招数中,越来越淡薄。
高伦收了剑,赶紧跑来将她扶起来:“蕊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师父,你怎么样?”
“没事。”
“师父,乌石。”
高伦仔细看了一眼乌石:“这个乌石是某种法器的碎片,有着吸食黑邪之气的功能,幸而里面存的黑邪之气不多。”
“师父,这些黑气好像认得我一样,也知道我身上有黑印记。”
“是的。虽然我的体内生来带有黑气,但他们似乎对你更有兴趣一些。”
高伦将乌石置于空中,用法术将它重重封印了起来,放进袖中。
小蕊的脚已经受伤,高伦背着她下山。
“师父,你怎么会法术呢?”
“嵩岩观的弘一道长传授了我些,我自己也得悟了一些。”
“那他算是你师父吗?”
“他不肯我叫他师父,说我不是常人,是有些神力在身上的,很多法术,他即便知道方法,也使不出来。”
“那他知道这些黑气是怎么回事吗?”
“他说他曾听他的师父提过,有本古书上记载,几千年前一场仙魔大战。当时,从人间九处腾起无尽黑烟直冲云霄。或许是那场战斗还留下些什么有关。”
“仙魔大战!那谁赢了呢?”
“傻瓜,如今世间还算太平,你说谁赢了?”
“那这个乌石是魔界留下来的?怎么放在这里,被我们轻易取得了?”
“前日,我们在银德镇客栈杀了那些人,他们一死,便出现了极难察觉的黑气朝你身上聚集。今日见这个乌石里面全是黑气,我想或是就是魔界为了收集人心之恶的。生前,人心只能由人自己控制,只有在死亡瞬间,魔界才有机会将恶收走。这块乌石碎片置于此处,有极阴方位考虑,也有靠近银矿场的天然优势。这里日日会死去一些人,有的是真的死刑犯,一身的罪恶。有的良善之人,在这里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带着愤恨死去。这都可以拿去祭石。”
“那为何,我身上会吸取黑气?是不是我也被用来做了法器?”
“我探了你身上的那个印记,里面并未藏有任何东西。奇特的是你的血可以起到抑制黑气的作用,说明你不可能是收取黑气的天然法器,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也说不准。那日黑气进入你身体印记的巽位,如今,我又得到第二块乌石,判断第三块乌石的位置就容易许多,或许收齐了,就能得出答案。”
两人到了一个八斗镇的地方,找了家客栈要了个大房间,歇了脚。
高伦让小蕊睡在床上,他自己在窗边的榻上休息:“此地有些诡异,既然你被黑气盯上了,还是同我一个房间比较稳妥些。”
小蕊本就怕鬼,自然求之不得。
她最喜欢的场景,就是从被窝里探出个头,看着师父做自己的事。
高伦正在把两块乌石拿出来,仔细比对,并且细致地画了出来,推敲着乌石的全貌。
小蕊看着看着,眼睛再也支愣不起,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骑马出了门,往西南走。
正直春日烂漫时,风光无限好。两人在乡间路上,下了马来,赏看风景。
小蕊想起昨日师父的荷包脏污了,曾嫂曾给他们一对鸳鸯荷包,摸出一个递给师父。
高伦不肯:“我们假装夫妻,是无奈之举。现在不必掩人耳目,要挂这个做何用?你都留着吧。”
“可是收下这个,跟掩人耳目有什么关系?”
“鸳鸯是什么意思,你读了那么些书,都不明白?”
小蕊忽然停下脚步:“师父,你为何,说到一些事就好端端生气?”
“我没有生气。”
“你明明就是生气了,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你哪里是嫌弃什么鸳鸯,你就是看不上人家的东西。我听元和哥哥说了,你很小的时候就说这辈子注定是孤独一世的,所以,你也不是要什么掩人耳目,你这么目下无尘,你是看不上人家的荷包,也看不上我,怕我们败了你的名声。”
“你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