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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天有异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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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歌声停了下来。

    小蕊觉得师父这个解决方法虽然粗暴了点,但目的很快精准地达到。不愧是师父!

    待青年们散去,小蕊迫不及待到了祝雪楠的房里,和她讨教,一起裁剪衣服。

    祝雪楠对小蕊摇摇头:“你这师父够坏的,凭什么说你有婚配。他不过是你师父又不是你父母,怎敢一句话阻了你的桃花。”

    小蕊笑道:“我觉得师父够厉害的,一句话就替我解决了。”

    小蕊裁剪衣服,又立刻缝制,几乎熬了一宿,等到天亮时才发觉有些腰酸背痛。匆匆吃罢早饭,有抱着布匹材料去祝雪楠处。

    悔有海一大早就来传话,让他们熟记族规,今天下午族长会在议事堂里考族规的内容,若是通过了,山谷才可以真正容纳他们,且晚上就给他们办欢迎宴会。若是通不过,就要把他们关起来,再熟读。”

    小蕊有些好奇:“为什么是下午通过了,晚上就立即办宴会?万一我们没通过,岂不是白准备了?”

    “明日不行,明日下雨。”

    “今日这般艳阳高照,如何算得明日有雨?”

    “我们山谷里一切井然有序,每隔七日下一场雨,从未变过。”

    啧啧,这清灵大帝倒是想的很细致。

    小蕊一向是很听话的,立刻拿着族规背了起来,幸而只有二十条。一个时辰也记得差不离了。

    下午,四人到了议事堂,村长让他们几个面对族人背诵族规。小蕊道:“族长,不必这么麻烦,他们三人都比我年长,是我的师长,兄长,学识都在我之上,我若是能背下来,他们必定都会了,我一人代他们背了就是。”

    族长点头。

    于是小蕊清晰流利地背下,人群里男子们更是投来爱慕的眼光。族长带着四人进了内堂。内堂里正中挂着一个神仙的画像。村长带着四人跪下,拜了拜,禀道:“大帝在上,高伦、李弘一、祝雪楠…”

    转过头问小蕊:“姑娘姓甚?”

    “呃…”小蕊一时语塞,她可从没想过自己姓什么。

    “高,高蕊。”高伦沉道。

    高蕊?和师父一个姓?听起来不错。

    族长继续说道:“和高小蕊四人,无意间闯入山谷,此乃天命。如今四人已明了族规,愿意遵守,望上神恩准四人入我弧族。”

    说着让四人对着画像发誓,定当遵守族规,否则遭受天谴。四人发过誓,拜了起身。

    小蕊仔细看了看清灵大帝的神像,和其他神明一样,都是方脸长耳,看不出真实的面貌。

    行过了礼,高伦同小蕊去了趟悔余光家里。她的妻子正在院子里浆洗衣服。听说来找悔余光,有些吃惊,一时不知该不该让他们进。好在样貌不凡的一对璧人是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踌躇了一会,那女人将他们迎了进来。

    他家的屋子感觉比别人家的昏暗些,布置也极其简单,悔余光正坐在椅子上给孩子做一把木头剑,双脚无力地下垂着,满面都是胡渣子,抬头看着两个生面孔,料想就是这几日大家日日谈论的谷外人。

    高伦说道:“听说你的腿有些不便,我刚好懂些医术,可否帮你看看。”

    “不必了,我这腿看不好,你们请回吧。”

    “我知道你的腿是如何受伤的。我虽不能让你如同常人一样奔走,但至少可以站立,甚至行走几步。”

    悔余光老婆说:“兄弟,不行的,谷里的医生多年前就看过了,经脉是被挑了的,除非神仙来了才有救。”

    小蕊恳切地说:“我师父可不就是神医,一路治病救的人数也数不过来了。再说试试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坏处。”

    悔余光对自己女人说:“既然上门即是客,你去给两位客人倒些茶水来吧。”

    “这…”

    “这什么?我都废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怎么样?”

    女人只能出去。高伦仔细看了看悔余光的双腿,试了试各种反应。又给他把了脉。

    正好那女人进来,高伦让她再去取纸张笔墨来。女人取来。

    小蕊又求道:“嫂子,我前日刚来,正在做换洗的衣裳,见你们衣服上都打了一种络子十分好看,应该是谷里才有的,可我手笨,不知道该怎么弄,你能教教我吗?”

    “这…”

    “求你了,我在这除了悔有海,谁也不认识,他是个男的,也不知道怎么个打法。你就教教我吧…”

    那女人拗不过,只能带她去了里间。

    悔余光见他老婆走了,问道:“你们从什么地方来?”

    “谷外的世界对你们来说都是一个地方。”

    “外面是怎么样的?”

    “比谷里宽广些,山水多样些。”

    “有多大?”

    “凡人终其一生行不见尽头。”

    “你们不知道有我们的存在?”

    “传说里有,但无人见过。”

    “你怎么进来的?”

    “阴差阳错,被河流带进来的,就是你试图出去的那条河流?”

    悔余光摇头:“不可能,那河流其实是不存在的,是假的!你们怎么能被带进来?”

    “假的?何出此言?”

    “那年,我带着大家一直往前凿到了一股无形的壁垒处,再无法前行,忽然一股巨浪向我们拍来,但那只是看着像水浪,其实是一股神秘的巨大的力量,将我们掀飞。”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水浪。”

    “因为,打在我们身上是一股法力,充满我们鼻子口腔的不是湿润的水花,它…它只是长得像水浪。我们都被掀飞,然后落下了瀑布,去的人都死了。”

    “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们被卷着一直往下落,我怕得要命,料定自己必死无疑,只等着最后摔个稀巴烂,最后落下了谷底,我昏了过去,等到醒来却发现自己出现在谷里的北山上。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其实几个伙伴身上也没有。”

    “所以,他们是被吓死的?”

    “对,我也这么认为。在黑暗无底的深渊中不停往下坠落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当时我也是怕到肝胆欲裂。”

    “你确实有几分胆色。”

    “那你们又如何进的来?”

    “说实话,没有碰到你说的看不见的壁垒。”

    “莫不是出去时才有,而进来没有?”

    “这谷里人人安乐于此,你当年为何会想着出去?是否发生了什么?”

    “我从小就比别人想法多,这山谷怎么来的,山谷外面是什么,我们为何要守在这里,能不能出去?可除了我之外,几乎没有人有这些想法。有这种想法的人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所以我从小就不被大人们喜欢。二十多年前的一天,从天空划过一颗陨星,坠落在龙牛湖里。我们谷里,每七天下一次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雨从未落过任何东西。龙牛湖被认为是镇守邪祟守护大地安宁的,千年来我们一族人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所以,落下陨星的时候,大家都吓坏了,日夜祭祀祈祷。当时龙牛湖发出来轰隆隆的声音,声音慢慢低沉,整整延续了七日。我认为这是天有异象,如果再不主动寻求出路,只怕是要葬身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