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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英没想到韩资禹口中说的主子是当今皇上。更没想到皇上居然也认识并看中了小蕊。
她心里忧虑和愤恨,原本以为除去了高伦,从此小蕊便要仰她鼻息,没想到,小蕊更有荣华在后头。
以小蕊的样貌,必得盛宠,那她就是宫里的妃子,将来很有可能当上贵妃。而且以皇上为得到她而做的各种苦心安排来看,极其将她放在心上,将来能当上皇后也说不定。
到那时,她若是知道自己曾经对她和高伦做的这些。那便没有活路了。
把忧虑同韩资禹说了,韩资禹劝她先不要想那么多,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万不能功亏一篑,否则别说是进官加爵,连性命都要不保。
同时,他也承诺,保证有完全之策,可以让她免受小蕊的指责。
寒英气愤自己机关算尽,还是居于小蕊之下,但目前只能这样,以后再做计划。
城西新建的法坛重兵把守,地底的冰库里放着先一步送到京城来的高伦的身体。
宋临冷冷地看着沉睡的高伦:“为什么不杀了他?留着他的躯体何用?”
么魔神道:“你可知他是谁?他是现今天上地下唯一的一尊天然之神。只是现在投胎成了个凡人,封住了他的法力,他体内的法力已经在不断觉醒,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及早使他沉睡。不但不能杀了他,我还得保证他好好的活着,无知无觉的活着。他的凡身一死去,神身便出现。如果神身苏醒…你,宋临,设计害了他,设计夺了他心爱的女人。你认为你还能活着吗?所以,他只能永远的沉睡。”
“原是如此,我道他不是个寻常人…你有把握吗?”
“我的能力不用你质疑。好了,你所有的愿望,我都替你实现了。你建的这个新法坛我很满意。如今,你就好好哄你抢来的小娘子吧。除非我的召见,永远不要来打扰。皇上,你好自为之!”
小蕊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安排,她也没有问过宋临。对她来说,什么样的安排,都是无所谓的。就算做最下等的婢女,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熬着就过去了。
宋临最终将她安排祥云殿后的书房。
目前来看,宋临是个勤政的主,他的大部分时间,除了在上朝,就是在祥云殿批阅奏章。她的到来引来了祥云殿的惊异,但没有人敢多问一句。
所有的缘由都可以用她的美貌来解释。
她的身份,不是宫女,倒像是女官。不用端茶倒水,就在书房里,爱做什么做什么。
小蕊无事便替他整理满桌的奏章。原先这活是太监做的,她来了后,用了一天时间熟悉情况,轻急缓重、分门别类,整理的井井有条。有需要的就做好备注,她的字近年来有些长进。
小蕊觉得这个活还不错,足不出户就能知晓天下大事,但又有点同情宋临,他的工作量极大。
有些奏章七七八八说了一大堆没有重点,有的一件事情多本奏章上来,站在不用的立场,得出不同的结论,提出不同的意见。
直到她翻开了一本国子监祭酒李元和的奏本。她忽然很欣喜,一字一句地看着,就好像是元和在她身边和她说着话。
她看着墙边高几上放的是她今天新插的花。她的花艺就是元和亲自教的。以前总觉得插出来差点意思,可最近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这些花在她手下,都赋予了新的生命。
那时峡州一别,也有两年未见面了。听说他娶妻了,可能也有孩子了吧。他一心报国,想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在年轻官员中也很得先皇赏识,正准备重用,新皇登基,给了他一个国子监祭酒,心中必定是怅然的。
小蕊想起以前和元和一起的时光还历历在目,忽然觉得自己很老了。
正想着,忽然哗啦啦一群人涌进来,林贵妃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她确实是个美妇人,袅娜聘婷,明眸皓齿,粉面含威。
一把抓住小蕊脸的时候,气势忽然就泄了一半。这张脸,她还能争个什么?林贵妃是平民出身,进了后宫,可谓盛宠。可她知道自己性子不好,也没有什么贵族女子的素养,自己的盛宠全靠样貌。
所以,她从还在东宫为侧妃开始,就怕进来比她美的新人。她对自己极度的自信又极度的自卑,这么些年,还没有人能美艳得比过她去。
现在,这个人终于来了,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她骂了句:“贱人!”然后盛气凌人地走了。小蕊目瞪口呆,一大群人哗啦啦进去,又哗啦啦鱼贯而出。剩她一个人拿着奏折发愣,直到玉知关切地进来问她有没有说委屈。
宋临回来后,什么也没问她,她也没同宋临说。她想宋临应该不知道的。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对于宫里的人来说尤为如此,谁也不敢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宫女,对皇帝嚼高高在上的贵妃的舌根。
不觉半个月过去,祥云殿习惯了有这么一个非主非仆的不苟言笑的美人存在。可能整个皇宫也渐渐适应了这么一个人存在,虽然绝大多数的人未见过她,但无人不知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以前皇帝到了晚间,也是夜夜在后宫过的,去的最多的是林贵妃和沈美人的去处。但回宫近一个月居然一次都没有临幸过谁。
谁都能想到,这皇恩都去了哪里。
小蕊说冤也不冤,虽说她和宋临是清白的,但多少也是因为她绊住了宋临。但她自己却浑然不知,日日都在和自己的脑子里的高伦对抗,逼自己不要再念想过去,但收效甚微。
她虽然从不笑,但为人非常和善,和人熟稔了,还偶然显现出活泼的一面。和殿里的小宫女、小太监关系都不错。其中最不错的就是在船上时就认识的玉知。
这日玉知苦苦地求小蕊:“姐姐,听说今日皇上在前朝发了好大的火,几个官员还在东门里罚跪。回来的脸色也不好看,我有点害怕。上次龄儿姐姐就是碰上一次皇上发这么大火的,没有服侍好,皇上摔了杯子让她滚,就被春公公让人打了板子,赶到别处去了,我再也没见着她。”
“我不能替你去,虽说皇上没有不让我去前殿,但也从未让我去过前殿,这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若是贸然替你去了,我或许还能自保。若追究你怎么办?”
玉知还是害怕。小蕊劝道:“你就全然不知他今日发了火。就当昨日一样,你安心去奉你的茶不就是了?”
到了晚间玉乐抹着眼泪回来,果真玉知也被春公公训了,被人关了起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蕊隐隐有些气愤,这宋临平日确实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下人对他来说都是没有心思,没有感情的玩意,想罚就罚,想赶就赶。但转而想着也不知道宋临今日是遇上了什么事。
临近傍晚,宋临回到后殿,换了衣服,先是看了会小蕊写字。然后一声不吭,斜坐在了对面宽大的榻上。
小蕊放下笔,奉了茶,搬了个凳子在他旁边坐着。
“你可是心情不好?”
“没事。不过是些冥顽不灵的酸夫子闹的我头疼。”
“那,我给你揉揉?”
宋临很是惊异:“甚好。”于是,赶紧把脚放在榻上,倒过身来,将头放在她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