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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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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知扑通一声跪下。

    小蕊心一凉,也坐倒在地上,摇晃着玉知的身体:“玉知,你说话!说话!!你们一个个除了会骗我,还会做点什么!”

    玉知狠了狠心,拿出了小缀给的信。

    小缀的字小蕊她教的,会写的不多,常有别字。在信的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小姐,我罪该万死。对不起你您,对不起高公子。我不是人,不配活着!我多么希望您和皇上能够幸福来稍微抹去些我心中的愧疚。但我看到您心心念念还是高公子,偷偷一个人哭,偷偷画出公子的样子,又将它撕碎,喝醉了酒抱着皇上哭着喊着师父。您一时一刻都没有将他忘记。这一切的悲剧,都是我造成的。原本您能和高公子幸福地共度一生,才子佳人神仙眷侣,是我害了你们。我挨了打,您还替我挡着,我如何活下去,还配活下去!可我的弟弟,我可怜的弟弟,两年前当着我的面,把他的舌头给割了一半,逼我就犯。我不忍心害您,但我如何忍心自己的弟弟被凌迟处死?今天我终于能把心里所有的话都说出来,把我所犯的罪孽都说出来!最后求您想法子救救我的的弟弟!”然后写出了弟弟被软禁的地方。

    小蕊看完,觉得整个人都被抽空。

    原来,小缀是宋临安插给高府的,她的家人全部被捏在宋临手上。宋临打点好一切,将小缀送到庄子上,原只是让她通过接近高伦,探得情况。

    可在锦州城,宋临对长大后的小蕊,一见倾心,誓要得到她,安排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小缀作为一颗重要的棋子裹挟其中。

    赵旭华是宋临找来的,用了非常手段,让赵旭华乖乖听话,通过韩资禹收服了寒英,为他所用。高伦和赵旭华、寒英之间的事情都是自导自演的。

    所以,自始至终屋里就不是高伦,而是赵旭华、寒英和一个能模仿别人口音的口技者、一个身材轮廓同高伦极其相似的伶人共同扮演的高伦。包括那日在客栈看到高伦的背影,和赵旭华、小缀的正面,都在宋临的计策里。

    小蕊整个人崩溃,在廊下看着这个被切割成四边形的夜空。她住过很多个院子,但从未有一个像如此这般让她窒息。

    玉知见她立在那里,日渐消瘦的身子美得那么的脆弱,似乎一碰就会散去。她回屋给小蕊拿件披风。

    那人站在院里,给月夜更添了几分朦胧。

    “师父。”她呆住了,看了一会,确认了之后,眼泪模糊了双眼。

    “蕊儿。”

    “师父。”

    “蕊儿,师父带你回家。”

    小蕊只知道哭:“师父。”

    高伦伸出手,小蕊不由自主地想向他走去。可还是忍住了。

    高伦向她走来:“蕊儿。跟师父回家,好不好?”

    小蕊流着眼泪,无力地摇摇头:“不,师父,不能够了。我已经,我已经……”

    “没关系,小蕊,没关系,无论发生什么都没关系了,都过去了。”

    高伦向她走过来。小蕊不停地向后退:“师父,不可以了。我们不可以了。你就当我,就当我死了吧。”

    “蕊儿,你不用想其他的,你只问你自己,你不愿意和师父回去了吗?”

    小蕊摇摇头:“师父,我已经不是你的蕊儿了,别过来,别过来。”

    小蕊从梦里惊醒,枕头已经湿透。原来她昏倒在院子里。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崩溃完的小蕊,抹干眼泪。

    高小蕊,难不成你遇到事情只会哭和寻死?若不是自己遇事逃避,不冷静,怎么能跌入宋临的套子里,到现在才发现真相!

    所以,现在,无法接受的残酷么事实又摆在眼前,难不成,还要第二次寻死?!

    不管高伦在哪里,活着还是死去,都要找出真相。第一件事要做就是活下去,清楚明白地活着。她不能再相信宋临,不能再对他愚蠢地剖心置腹,或者正面应战。宋临给她静心设了一个圈,利用了她对身边人的毫无防备。那么现在,她为何不能回敬他一个圈套?

    她深呼吸,平心静气,闭上眼睛去理发生的诸多事情。直到想起以前在东宫看到的奇怪法坛,睁开眼,叫来玉知。

    “玉知,你我认识也快两年了,你跟着我,虽说看起来体面,其实替我担惊受怕。在你之前,我有两个最好的姐妹,一个是小缀,年少时就跟了我,我与她无话不说,她对我关怀备至。我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我无法怀疑她。一个是我带回家的姑娘,我将她看成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孩子,一心爱她,希望她能健康长大。可这两人,一个一开始接近我就有别的居心;一毫不犹豫地为了私念背叛了我!若不是无条件的信任她们,我不会恨我的师父,不会绝望到自杀,不会进宋临的圈套,不会入这个让人窒息的皇宫。”

    “玉知,你和她们不同,你明明白白日日是宋临的人。我如何能要求你帮助我?但我现在除了你,更无可靠之人。我要查当年让我寻死,让我师父失踪的那场锦州之战的真相。最大的阻碍便是宋临。若不肯帮我,尽可告宋临。只一点,你肯帮或者不肯帮,要真实的告诉我。切不可,骗我。我再也受不住骗了。”

    玉知扑通跪下:“娘娘,我幼年就进宫,伺候了两个贵人,后来又伺候了还是贵妃时的杨太后,再伺候当今皇上,伺候皇上的时间比伺候您的时间还长。每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担心自己的脑袋。唯有您把我当成真正的亲人,我可以安下心来,性命无忧,你对我耍过性子,开过玩笑,只从未摆过主人的架子。你看着荣华无尽,实则内心凄苦。我也一同骗过你,着实心有不忍。那日将小缀把信给我,我私下保留的时候,心里已经为了您豁出去了。我愿意为您赴汤蹈火。”

    小蕊也跪下,趴在玉知怀里。

    玉知摸着她的头发,拉低声音:“你若真要查清什么,眼下,先稳住阵脚!对皇上切不可反应过激。否则,以他对您的在乎程度,您会失去所有的自由…”

    “我正是这么想的。如果是他布置的一切,那我就必须瞒过他。”

    小蕊来到东宫,上次看到的法坛已经被拆除了。她转了一圈仔细查看,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师父不在,她心想,我得靠我自己。

    于是站在中间,闭上眼睛,感受身边的气流轻微地从身上滑过,许久,她睁开眼。心中悲愤痛切:“宋临!”

    她绞尽脑汁,给自己开了个药方,能扰乱自己的脉象。可正当自己给自己试脉的时候,心里一凉!

    她不自觉,摸了摸腹部,想了许久许久,重下决心,重新拟订药方,要玉知不管用什么办法,秘密地凑齐这几味药来。

    喝下以后,很是有效,本来接连的悲痛抽空了她的身体,为了感受灼气的痕迹,又极度耗费了心神,她晕了过去。

    宋临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苏醒,但精神很不济。

    看着宋临,她心里一阵冷笑和恶心。以前看他时,总觉得自己对不住他,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今日再见,只觉得臭不可闻。一刻都不想再见他。

    宋临被她的眼神吓住。问她,她一句也不说,只把头转向里面。

    宋临将月华宫的人叫进来。下人又报皇贵妃这几日很少进食。宋临怒斥这群奴才都是废物,叫来负责月华宫的汪太医。

    汪太医说:“娘娘乃是长期抑郁所致,吃了几帖卑职的药,不见好转。或者散散心,对她有帮助。”

    月华宫人私底下议论纷纷,说是月华宫有邪,娘娘进月华宫住的这一年,大病小病不断,说不出的原由时常哀声叹气。又说可能是娘娘盛宠,得罪了人,被人诅咒了也说不定。

    越传越邪乎。宋临本不屑于鬼神,但上次见么魔神那般对待小蕊,怀疑是不是它做的好事,对小蕊更有几分愧疚。

    正这时,钦天监有人说,近日天象对后宫之主不利。外人想到的是皇后,宋临却想到的是小蕊。在他眼中,皇后之位,是给小蕊留的,只待她生下皇子。现在的王皇后说实话,壮得跟牛似的。和她一比,小蕊确实值得疼惜。

    正巧有人引荐一位得道真人,名唤张雪岚,附有神力,时隐时现,行踪莫测,能降妖除魔,预知未来。号称他已经三百零一岁。在一百岁时,曾经死过一会,但九日后,魂魄归来,又恢复年轻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