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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元和敲门。没有人应声,着急推开门,只剩高伦。桌上还留着一封信。
“若是当面告别,你们自然不肯我走,但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离去。宋临若是知道了师父被救,各位及家人必遭受灭顶之灾,他将更失心智,又受么魔所控,或造出无法估量之罪。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必须想办法阻止一切悲剧发生。李道长孑然一身,又有法力,素来行踪难寻,还望您和我再次配合,应下救师父之事。元和哥哥只管正常履行公务,关注朝堂之事,若有需要我自会联系你。卢公子,师父就靠你了!大恩不言谢!”
众人看了信,元和跌足叹息,却无话可说,他们再是人中龙凤,也无人能抵抗得住皇帝。
再说宋临这边,送走小蕊后,心情十分的烦闷,想出去走走来消磨烦闷,就去京城西北永定管的军营里视察了一下。
回城路上有人来报,说是柳河决堤,距离此处只有五十里路,将原定回京城的路给冲了,还请皇上改道。
宋临却说:“朕的子民受苦在前,朕岂有躲避的道理?”定要亲自去现场指挥。
又三日后,他带着泥泞满身疲惫的回到宫里。听说皇贵妃昨日自己回来了。大喜过望!
难不成是朝若实在舍不得自己?他已经顾不上什么能不能见面了。还未更衣,直接冲到月华宫,出现在小蕊面前,一把将她抱起:“我太想你了,衣服还没换,你不要嫌弃我。你离开了我十日,只觉得有十年没见到你了,你这个狠心的家伙。”
小蕊推开他:“宋临,我回来是有事要问你。”
宋临靠在小蕊的肩头上:“若儿,我好累好累,你伺候我洗澡更衣吃口热饭好不好?”
小蕊看他浑身的泥,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现在有些理解高伦对宋临的心理了。尽管他不喜宋临,甚至对于他的经常找上门很是厌烦,但他毕竟是他的亲人,也能成为一个好皇帝,承担高伦不愿意承担的天下之主的位置。
她继续自己的话题说道:“我答应嫁给你,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君王,勤政爱民。为了国家敢于御驾亲征牺牲自己,为了灾民可以不顾万尊之躯抵挡洪水。宋临,不管真实的你是怎么样的,对待某些特定的人是怎么样的,我只希望你这颗为国为民的心永远都不变。”
宋临捧住她的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我对你最后的期望就是希望你能够当一个好君王。你身为太子时,肯定无处无数次的设想自己该当一个怎样的好皇帝,你不应该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我没有忘记,若儿,我能是个好皇帝,我也能成为你的好丈夫。你的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大丈夫有所取,有所不取;有所得,有所不得。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守不住。以前我的师父告诉我,人要守得住自己的心。现在我同你说这句话,希望你能守住自己的心,不要一错再错。”
宋临直起身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儿,你这是在激怒我!但我现在由着你。我太累了。”
说着,拉着她的手,往身后的榻上一躺:“太累了,先睡一会。你别走,陪我一会。”
说着,真就睡着了。
这一刻,太过宁静,又太过不真实。她想起昏迷的高伦,再看这个睡着的宋临。闭上了眼睛之后的两人,比清醒时的他们更为相似。
这两个世界上长得最像彼此的人,为何注定要成为仇敌?
春公公心急火燎地在外面问玉知,皇上如何了?是否合适进去通传。
小蕊知道,法坛的消息终于来了。她松开宋临的手,走出房门。太监奴婢们立刻跪下。
还是中午,天色已经昏暗。她抬起头,风雨欲来。对着春公公,朱唇轻启:“我知道你有十万火急的事,但,此刻让你们的皇上多睡一刻吧,他累了。”
说着,自己去了书房。
宋临醒来时,迷迷糊糊看着春公公跪在地上,说道:“皇上,今日有人攻进了法坛,高伦被劫走了!”
“什么?!”
宋临依旧没有换衣,出了宫,翻身上马,飞驰一般到了法坛。
法坛地库的冰棺已空。一个只能容身一人的地道赫然在前。
负责法坛的侍卫长汇报:“那人已经跑了,是个道士模样。卑职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大厅里试图盗取大神的紫奉绫,追到冰库,人就没了,只有一个地道,一直通往后山,追到出口,不见人影了。卑职已经派人封锁了四周。”
“通知下去,全城封锁,重点查找道观、寺院,还有原本闲置的院落,画出道士的样貌,发至天下,速速缉拿。”
么魔神端坐坛上,毫无惊慌。他嗤笑:“这就是皇上的禁卫军?一个法坛都守不住?”
“你亲自镇守法坛,号称无所不能的神明,朕供着你就是为了看着高伦,不然要你何用?”
“若我能出去,很快就能探到高伦在哪里,可惜我还需要几年时间。如今高伦没有了我每日的封印加持,只会越更快醒来。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供养,不然高伦醒来就在这两个月。你知道该怎么做?”
“贪得无厌的魔鬼。”
么魔笑着从法坛飞下,变成一股黑气从宋临头上缠绕至下:“宋临,是你的贪恋,还是我的贪念?我只提醒你,没有我的加持,最快一个月,最多两个月,高伦就会醒来。我们来比一比,谁更能接受这个后果。”
等拿到道士的画像,宋临震惊,这不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张雪岚道长!
他愤怒!除了高伦被偷走,他还被里应外合地耍了!
他叫苏平。春公公却说,皇贵妃娘娘昨日回宫后,就留在月华宫外守卫了。说是最近心里不定,须得苏平亲自守卫,她才安心!”
宋临赶到月华宫,苏平果真在院外守着。见宋临来了,赶紧行礼。宋临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朕滚进来。”
小蕊正在认真地看着几本书,是高伦以前留在和园的书,前几日让寒英去和园取来的,上面记载了一些法术经文。她看过众多门类的藏书,唯独没看过这个门类。
之前,她有师父,师父无所不能。现在,如同一个学渣,望能赶在大考前变得博古通今。
宋临走了进来,苏平跟着进来,跪在地上。
“那道士…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你去见了他!是你带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