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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几次回头,都看见那白衣男子一动不动,在远处直直看着万亭汐,眼神不肯挪动一刻,那眼神,带着些许含情脉脉。
虽看不见那男子的脸,光那眼神,就足以将君临的醋坛子打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万亭汐刚要回头,就被君临一声喝住,“站住!”
随后发布走上前用力抓着万亭汐的胳膊,万亭汐的手腕还没有痊愈,被他这么用力抓着胳膊,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中的怒火中烧,“你要去找那个男人对不对?我还在这儿,你竟然还想去找他,谁给你的胆子?说,你那些年的三月三总是来这里,是不是就是为了见他!还有你这身红衣,是不是就是为他而穿的!”
万亭汐被他这一顿吼整得脑瓜子嗡嗡的,怔在原地,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真是病的不轻,什么都能联想到一起。直到耳边没再回响君临的声音,才道,“你又发什么疯!哪儿有什么男人?赶紧给我松开!嘶~”
意识到自己弄疼了万亭汐,连忙松开了手。君临再望向远处,那白衣男子早已不再。万亭汐正想躲得君临远远的,被他一把扯进怀里,狠狠的亲吻嘶咬着她的薄唇,嘴里夹杂着血腥味,他像疯了一样地占有。
万亭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才挣脱了他。
万亭汐双眸猩红,布着红血丝,此刻将君临千刀万剐都解不了恨。万亭汐瞪着他,“你,找死……”万亭汐气的牙痒痒,若是自己还能拿起剑,总有一天会把他活剐了。
“你是孤的王后,孤有何不可亲的?”君临摸了一把自己的嘴角,眼中笑意明显。
万亭汐不想再看见他,转身轻功去了远处,君临朝她大喊一声。“喂!你穿红衣可真难看啊!”
她轻蔑般地说,“那你就把眼睛扣瞎吧!”
琴师离开后,一句踉跄着逃到了一家酒楼,正是鹂莺酒楼。
点了一壶酒,终于肯摘下面具。面具下,此刻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琴师抖动的双手捂住了心口,待酒上来后,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他简直不明白万亭汐回头的那一刻他为何要跑。明明自己是那么想见她。是怕她看到自己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还是不能接受她如今正在和她自己的夫婿站在一起的事实?
明明都是彼此的故人,哪儿有像他们这样似的啊,只好偷偷望一眼,又像是遇见仇人似的,避之不及。
琴师与万亭汐的约定,每年的三月三都会去城南的花海游玩。或许是已经养成了习惯,万亭汐进宫后的每一年,他都会来赴约,虽然只是他自己。
他想啊,过了今年,便再也不去了。那份回忆还是抹杀掉吧。以后的三月三啊,他决定,不会再来了。
曾也想过,回到巫山,京城,也不会再来了,他想啊,万亭汐,此生不见。
可世间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一定会再相见的。
不知不觉中,琴师已经喝了三坛酒,老板娘亲切的上来问候,“小公子,有何心事,可否与我一叙?”
琴师抬眼看着老板娘,总觉得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很亲切,就像家一样。可是他深刻记忆着,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老板娘。
自己的心事终是没能与她诉说,继续埋头喝着酒,“不必了。”
“那你少喝点,这个酒太烈,伤身。”
说出来就觉得很可笑啊,老板娘自己卖的酒,却说自己的酒伤身,太实在了!
随后她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也不断向琴师的方向看去。同样,她也觉得琴师好生熟悉,亦想不起来是谁。
也许是太过思念自己的儿子了吧。如果湛儿还活着,或许也像他这么大了吧。
日暮时分,万亭汐走着走着却不知道已经到了何处,这个花田太大了,很容易让人迷了路。
君临就留在原地等着万亭汐,可天色越发的晚,君临着实不放心,便骑上马去寻找她。偌大的花海,一望无垠,君临找了好长时间,连万亭汐的影子都找不到。
忽而望见远处一抹鲜艳的红,一眼就认出是万亭汐,骑着马向她飞奔过去,一把将万亭汐捞上马。
身前的一抹红越看越扎眼,君临通过今日之事对这身红衣心生芥蒂。她穿红衣简直太好看了,偏偏却勾了别的男人的眼。
越想越气,最终那怒气全部化为一声冷笑。
万亭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君临捞上了马,还被冷笑一声,“冷笑?有病?要死?何不去看郎中?”
这女人的口齿真是太伶俐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只能一只手捂上万亭汐的嘴,也懒得回去找马车了,两人同乘一匹马就往王宫的方向去了。
万亭汐不断挣扎,“唔…唔……”奈何说不了话,君临让她闭嘴,万亭汐一下子咬上了君临的手,斑斑血迹渗出,君临的手也不动,任由着万亭汐一直咬着,直到回了宫。
欢儿并未跟随他们,依旧去了鹂莺酒楼哪里。老板娘见了她态度一如既往的亲切。
“儿媳妇儿来啦。”
欢儿颔首,微微一笑,从容得体,叫了一声,“大娘。”
此刻琴师还未走,自然听到了老板娘对欢儿的称呼。他也觉得奇怪,明明老板娘看上去年纪不大,竟然连儿子都成亲了,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那女子为何要叫她大娘?
琴师转过头看去,竟然是欢儿。
老板娘拉着欢儿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她,“你找到那里等一下啊,等我招呼完客人,给你做好吃的。”“嗯嗯,大娘,您去吧。”
欢儿自然一进来就看见了琴师,她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琴师先生,接着坐到他对面。
“欢儿,陪我喝两杯。”欢儿看着桌子上一个个的空坛子,可想而知琴师到底喝了多少。欢儿也拿起酒杯,自顾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却劝说着琴师,“先生,少喝些吧。”
琴师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酒坛放下,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叙旧一样。
“在宫中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她点头,“挺好的。”
一个“那”字停在嘴里半天,才继续问出,“那……王后娘娘呢?”
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先生为何改称万亭汐为王后娘娘了?曾经,他都是叫她汐儿的啊。王后娘娘这四个字脱口后,欢儿看到了,琴师的眸子里带着痛楚。
万亭汐在宫里过的,确实不算好。但总不能让琴师担心吧。“娘娘一切安好,先生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