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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华阳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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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我们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朝那边去了!”

    佩璇结结巴巴说着,微微发颤的手指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大树。

    其他人朝着佩璇所指的方向望去,不少人皆变了脸色,其中更有人禁不住叫出声来:“那不是陈芳仪居住的华阳殿吗?”

    “陈芳仪?”萍儿眼珠微微一转,诧异道,“佩璇,我之前好像听你说过,陈芳仪半年前因失心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嗯。”佩璇点头。

    “那现在谁住在华阳殿?”萍儿扭头向那引路的小太监问。

    “姑娘有所不知,那华阳殿,如今就是冷宫之所在啊。”那小太监言语中透着几分惊悚。

    萍儿惊诧,道:“如此说来,陈芳仪就在里边?”

    那小太监点头道:“正是。”

    萍儿诧异,心中暗道:“那就奇怪了。陈芳仪如今已是弃妃,怎么会有人鬼鬼祟祟溜进华阳殿呢?”

    一时好奇心起,萍儿便扭头向那小太监问道:“请问公公,如今这华阳殿的首领太监是谁?”

    那小太监轻叹一声,道:“姑娘说笑呢,这冷宫哪里还有什么首领太监?便是连个伺候的宫婢也没有。”

    “那就不怕陈芳仪失心疯跑出来么?”萍儿说出心中顾虑。

    那小太监道:“姑娘大可放心。华阳殿被封得死死的,听那些给陈芳仪送饭的宫人说,她们都是将饭菜从西墙一个人头大小的洞子送进去。试问陈芳仪又怎么能跑出来呢?”

    “如此说来,岂非陈芳仪死在里边都没人知道?”萍儿细思极恐。

    “这一点姑娘倒不必担心。若陈芳仪果然死在了里边,那食物便不会有人拿走了。”

    萍儿听了那小太监的话,细想也是,心里却又不禁对陈芳仪生出许多同情来。

    只听佩璇说道:“既然华阳殿已成了冷宫,想必不会有人靠近吧?难道是咱们三个方才看错了?”

    “有可能。”那小太监道,“我反正是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听你和萍儿姑娘惊叫,给唬住了。”

    那群闻声赶来的宫女太监如茶楼听书的宾客一般,听完他三人的话皆以为他三人是草木皆兵,纷纷散去。

    萍儿美眸微闪,只听那小太监低声道:“是看错了也好,还是夜猫窜出来也罢,我劝两位姑娘还是不要到处乱说。须知道,宫里最忌讳的就是以讹传讹。而且……”

    那小太假说到这里,有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一些,继续说道:“……皇上最忌讳听到有关陈芳仪的传闻。”

    萍儿闻言,心中对陈芳仪更多出几分同情。

    只听佩璇福身说了一句:“多谢公公提点。”拉着萍儿便直奔宫门而去。

    自椒阳宫走出,萍儿心里五味杂陈。既对方才的黑影充满了疑惑,又对陈芳仪的遭遇深感同情。

    忽似想到了什么,萍儿向佩璇问道:“如今陈芳仪的遭遇如此之惨,难道她的家人都不会在宫里帮她打点一下吗?”

    佩璇轻叹一声:“我听说陈芳仪打入冷宫后不久,陈府就被抄了家。陈芳仪的家人都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得上她呢?”

    萍儿心里一阵难过,喃喃说道:“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我只愿今生能完成小姐心愿,以报道老爷多年的养育之恩。”

    “萍儿姐,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佩璇扭头看向她问。

    “没什么。快走吧。”

    萍儿说罢,便加快脚步,与佩璇来到娴福殿,将珍珠项链交到韩美人的贴身宫婢锦瑶手中。

    那锦瑶原是韩美人的自家丫鬟,自幼与韩美人一起长大,因此比起娴福殿的其他奴才自然身份不同,言行也傲慢许多。

    此时她接过锦盒却不打开,轻蔑说道:“公孙美人有心了。只是此次入宫的妃嫔并非只有我家美人一个。虽然其他几位只是才人,但公孙美人送这礼物过来,知道会说公孙美人是看中我家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孙美人眼里没有其他几位才人呢。”

    佩璇听在耳里十分不舒服,冲口便道:“锦瑶姑娘不必操心,我家美人早就给其他几位才人的礼物送过去了。这剩下的一份,便是你家韩美人的!”

    原是佩璇为逞一时口舌不快,却不想那锦瑶听了当即恼道:“我说怎么都这个时辰了,两位才送过来……敢情我家美人还比不上几位才人不成?偏偏是别人挑剩下来的,就送到我们寝殿来了?”

    萍儿见佩璇与锦瑶说恼了,刚拉住佩璇,便又向锦瑶劝道:“姑娘误会了。原是我们贪方便,想着几位才人的椒阳宫比较近,便先送了过去。是我们疏忽了,并非我家美人的意思,还希望锦瑶姑娘不要误会。”

    锦瑶见萍儿下了软话,当下便消了一些气,冷笑地白了佩璇一眼,转身进屋去。

    佩璇还欲向跟锦瑶理论,却被萍儿一把拉住,劝道:“算了,咱们走吧。仔细美人醒了要人。”

    佩璇心里不服,一边走着一边向萍儿埋怨道:“萍儿姐,你怕她做什么?咱们美人跟她家主子是一样的位分,而你也是美人的心腹,何必处处让着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这原是咱们疏忽之过。韩美人始终比几位才人的位分高。咱们很应该先给她送去。更何况,咱们是明霞殿的宫婢,一言一行皆是代表了明霞殿。若方才与锦瑶起了争执,只怕别人还以为是公孙美人授意,存心要跟韩美人过不去呢。”萍儿语重心长地道。

    佩璇闻言,不禁说道:“萍儿姐果然不愧是美人的心腹,处处都为美人着想……”

    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唤道:“萍儿姑娘!”

    佩璇和萍儿闻声止步,扭头看去,竟见是毓颜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微笑走来。

    三人彼此行过礼。

    毓颜唇角含笑,道:“方才楚才人命我给公孙美人送些东西,我在明霞殿没见着萍儿姑娘,想不到竟在这里遇上了。”

    “不知毓颜姑娘找我何事?”萍儿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