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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另立皇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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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矜云三十三年,年底,二皇女御芷茵因刺杀皇太女被秉,幽禁皇陵守墓。

    皇太女中毒且被刺客伤及心肺,太医救治之下,保住了性命,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虚弱程度比御锦岚还不如,太医嘱咐需卧床静养,不得劳累。

    册封皇太女以来,御潇烟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懈怠。

    醒来之后又听到自己身体基本已废,气急攻心,又再次吐血晕了过去。

    之后便性情大变,温润如玉的女人,变得暴戾乖张。

    几番打击之下,御潇烟知道自己虽还挂着皇太女的名位,但这样下去被废是迟早的事。

    变得更加敏感多疑,怀疑起了所有对她心怀善意的人。

    女皇见此心痛不已,御潇烟是她的嫡长女,对她又何尝不疼爱,不期望。

    身为皇家之人,御子衿这一生有过很多无奈。

    被迫娶夫,纳侍,不喜欢也要,后来她觉得后宫中的人要么为了稳固前朝,要么就是为了延绵子嗣。

    于是,御子衿看着他们不断的争斗,自己冷眼旁观,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体无完肤。

    至今为止留下的大多都是较为安分的,能诞下子女的也都是御子衿筛选后的。

    只是,总会有意外,储位让有的人起了野心,姐妹相争,到头来还是两败俱伤。

    这个皇宫里,能让杀伐决断的御子衿柔软的不多,除去云殊父女便是御潇烟这个皇太女了。

    只是现在,御潇烟已废了,这样残破不堪的身体难当大任,无论是为国为私,御子衿都得灵立皇储。

    身体日渐消瘦,御潇烟颓废了三个月,在这段时间里也慢慢想清楚了,自己已经无缘帝位,何苦再揪着一个太女之位不放。

    平白给自己多添烦恼罢了。

    这天,御子衿来到东宫,看望卧床的御潇烟。

    “烟儿,如今不是母皇一个人说了算,我御家的江山不是儿戏,你可明白?”

    床榻上的御潇烟满眼通红,有愤怒,有绝望。

    明白的,可是心还是痛,因为自己再没有能力向她敬爱的母皇证明自己可以守护这片江山。

    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而感到愤怒,若是自己再强大一点就不会被御芷茵伤到了。

    御潇烟颓废的闭上双眼。

    罢了,也是我没那个命,如今这副身体就算死守着这个位置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得让母皇为难,也让自己难堪。

    “母皇,儿臣知晓了,您罢免了儿臣的太女之位吧,给儿臣封个王位就好”。

    御子衿一直关注着御潇烟,这番话也是在她知晓御潇烟冷静下来后才说的。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大女儿,心里一阵酸楚。

    “朕是皇帝,其次才是你们的母亲,朕知道你们都会觉得朕偏心,可是烟儿你自小就该知道,朕对你父后只能是相敬如宾,真不爱他

    朕对殊儿的偏爱你从小就看得清楚不是吗?你九妹又是他这般年纪才得来……”

    御潇烟听着女皇的内心话,鼻子酸酸的。

    都知道,自己懂事时就知道,除了那个人,您不爱这后宫其他人,可即便如此您不曾亏待了我们其他儿女,所以儿臣不怪您。

    只是也会羡慕小九,她是幸运的,投生在了云贵君的肚子里,得您的宠爱。

    小时候也许会怪,会怨,但随着年纪增长,娶了夫侍后也渐渐明白了您的感受,况且对待我们您也不曾过于偏心,对我们的教导也都是一样的不偏不倚。

    只是母皇,儿臣还是想要一份偏爱,但儿臣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满眼慈爱的女皇,御潇烟这些话说不出口,因为说出来后可能是更让人心痛的回答。

    “母皇,儿臣知道,儿臣也大了,不会和小九争什么,羡慕倒是有”。

    看着懂事的女儿,御子衿心里难免对她更疼惜了两分。

    温柔地摸了摸御潇烟的头:“如此便好,放心朕不会再给其他人机会了”。

    御潇烟享受着女皇难得的温柔,对皇位的执念也渐渐的放下了。

    说她没出息也好,御潇烟心里也感觉累了,这副破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最后的日子里就当是放纵吧。

    母女两交心之后,御潇烟心里阴霾散去,整个人变得温和平静。

    女皇见她不再钻牛角尖,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拍了拍御潇烟的脑袋:“你能想通,朕就放心了,好好养着,朕改日再来看你”。

    御潇烟满足的点点头:“儿臣恭送母皇”。

    御子衿离开后,御潇烟又恢复了以前温润如玉的样子,王夫见状破涕而笑。

    御子衿长女御尘茗,次女御尘泠,幼女御尘音前来请安,见她们母王恢复过来心里由衷地感到欣慰。

    长女是侧君所出,次女和幼女是正君所生,其外还有两个儿子是庶出。

    御潇烟子嗣也算兴旺了,其他皇女要么一两个,要么没有。

    ……

    回到寝宫,御子衿掐了掐眉间,感到浑身疲惫,这段时间以来劳心伤神,年纪大了感觉力不从心了。

    卢娴见她疲倦,主动上前去给女皇按摩,帮她缓解一二。

    “陛下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吃不消”。

    女皇靠在龙椅上,语气略为伤感:

    “啊娴,朕迟迟不立太女是想让烟儿多历练历练,想来也是朕天真了,如今害得烟儿不得不卧病在床”。

    听到女皇自责的话,卢娴安慰着:“陛下事情已然发生了,再自责也于事无补,再说了您不是也做了准备吗?”

    御子衿心底感叹,到底是不希望这第二手准备出现。

    “罢了,是朕的过失,好在尘泠是个聪慧的,又被朕常年带在身边教导,希望她不会让朕失望”。

    御尘泠年十一,自六岁后就被女皇亲自教导,大多都是私下教导,所以旁人不知。

    也是为了御家的江山,御子衿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再则,御尘泠小时候就表现的聪慧伶俐,心思也通透,是个好孩子,御子衿也是那时动了这个心思。

    接着又是笙歌的降生,让御子衿又加深了好好教导御尘泠的心思,女儿们不行还有孙女呢。

    卢娴对女皇的动作很清楚,毕竟她是御子衿身边的心腹侍女。

    “陛下放心,泠世女是个懂事孝顺的,将来她不敢薄待了九殿下”。

    御子衿笑了笑:“谁知道呢,现在朕还在一切都好说,以后就不知道了,希望吧”。

    卢娴:“泠世女心思通透,她明白的若是陛下有意让小殿下继位,那么就没她什么事了,您就放宽心吧,再说了泠世女可是您一手教养出来的”。

    后面这句有拍马屁之嫌,但御子衿听了却圣心大悦。

    “也是,朕留给小九的保命手段不少,她又是个有能力”。

    主仆二人在御书房谈心后,女皇的心情缓和了许多。

    “准备笔墨,朕拟旨”。

    ……

    几天后的早朝,女皇连颁几道圣旨,砸的大臣们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召集了众皇女上朝,小小年纪的笙歌也例外,她一个小豆丁站在一群大人中间,感觉很滑稽。

    御潇烟因抱病,所以在东宫修养。

    御芷茵被贬永生幽襟皇陵,也没来。

    其余的都到了,笙歌是几个皇女里唯一封王的,早朝她的位置在最前面,气势十足,女皇和一众朝臣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笑。

    笙歌冷眼相对,瞥了一眼那些想笑又不敢笑的朝臣

    别以为本王不不知道,你们在心里笑话我。

    然后一众大臣被笙歌冰冷的眼神给吓到了,心底嘀咕着:九王爷小小年纪就这般气势,第一次上朝就临危不乱,堪当大任。

    甚至都想立刻谏言女皇,立笙歌为太女了。

    原本还想让女皇另立皇储的大臣更是被女皇接下来的操作,震惊到目瞪口呆。

    刚刚萌生的想法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

    第一道圣旨,罢免御潇烟太女之位,由御潇烟此女御尘泠接任。

    御尘泠也被吓了一跳,这惊喜还是惊吓?

    冷静下来之后,跪下接旨:“孙女接旨,谢陛下隆恩”。

    第二道圣旨,封四皇女御锦岚为岚王,封地黔州,故念四皇女身体孱弱,特赦可留居京城,赐府邸。

    御锦岚也跪下领旨:“儿臣领旨,些母皇圣恩”。

    第三道圣旨,五皇女御纤缨封英王,封地兰州,即日便前往封地。

    御纤缨对自己封王不感到意外,也跪下接旨:“儿臣领旨,叩谢母皇”。

    第四道圣旨,七皇女御锦夏封静王,封地昌州,即日前往封地。

    纨绔皇女对此也没什么看法,痛快领旨:

    “儿臣领旨,谢母皇圣恩”。

    第五道圣旨,皇太女御潇烟身受重创,无力当任储君,特封长生王,封地襄平,赐王府千亩,锦缎千匹,良田万顷,留居京城。

    御潇烟没来过于是就让御尘泠代为领旨。

    若说全面的五道众人还勉强接受,然而第六道圣旨才是最让人难以置信的。

    幼女御笙歌,熙王加封摄政王,掌十万精兵。

    最后一道圣旨颁出,所有人震惊到忘乎所以。

    回过神来的朝臣,跪倒一大片

    “望陛下三思,熙王年纪尚小,陛下正值壮年,怎可摄政”。

    丞相更是拼死谏言:“陛下,既然已立太女,怎可再让熙王摄政,请陛下收回旨意”。

    莫说是大臣们了,几个皇女也被惊着了,但一想到御子衿对笙歌的偏爱,有觉得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