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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复仇

作者:惊恐的花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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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本是晴空高照,此时却已布满了乌云,时不时电闪雷鸣,可是谁内心苦楚,咆哮如这雷电交加,恨恨不平?

    狂风骤至,一时之间大雨倾盆,这究竟是如夏日往昔的雷雨,还是上天已有了灵,为谁不平浮生无情,凄苦十数载?

    雨不停打在花似雪的脸上,寻常人此时早已四处逃避,寻避雨之所,但是花似雪却任由这狂风暴雨凌虐,躺在这巨石之上纹丝不动,陡然间长啸一声,似是与上苍对呼。

    花似雪长啸突然又止,眼睛却不闭上,视线早已被这雨水打的模糊了,花似雪突然又凄声大嚎,悲凉如啼血的鸟儿,他脸上的水渍,只怕早已不是单纯的雨水,却不知道带了多少泪。

    嚎啕之声时而又止,似与天际的闪电雷鸣一同而停,花似雪征征的看着天,此时他的心情好似已平静了下来,是不是开始回忆自己十数载辛酸的过往?

    起点在哪里?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

    花似雪被那神秘的组织抓去在神秘的林子里待了数年,那林子的树层层遮着阳光,花似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耀眼的阳光,所以那个午后,花似雪正在庭院的摇椅上躺着——秦观月为花似雪安排了一所宅子。

    这个时候的花似雪已好几日未见秦观月了,前些日子当花似雪像秦观月诉说了自己的仇恨,秦观月大为感叹,登时便出门为花似雪打探来龙去脉。

    这些事情本来应该花似雪自己做,但是花似雪却从心底把秦观月当做了自己的好朋友,所以秦观月这么主动帮他寻找,花似雪心底还是开心的很,他已很多年没有朋友,突然多出一个好朋友,心底自然是开心的很。

    秦观月却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漆黑的剑。但是花似雪却没有注意到那柄剑,他的心里此时只有友情,没有仇恨。

    “你总算来了。”花似雪道。秦观月笑道:“你等我已等了许久?”花似雪颔首,花似雪虽然不是不爱说话,不似流觞那么冰冷,但是因为在幽闭的林子里待得久了,话自然也不对,只有在和秦观月和安苡萱的时候,话才多点,此时显然花似雪还不曾识得安苡萱的。

    秦观月的左手是一柄剑,右手却是一壶酒和一只烧鸡,秦观月将酒和烧鸡放到了桌子上,道:“我们好些日子没见了,今天一定喝他个痛快。”花似雪笑着点了点头。

    秦观月已为花似雪倒了一杯酒,道:“我知道你已等不及我为你打探的消息,但是我怕我说了以后你便喝不下这酒了,那我一个人喝酒是无趣的很,所以有什么话,等喝了酒再说。”

    花似雪心中想着我其实此时一点也不急的,但是嘴上却说:“好,都听你的。”然后两人便干了手中的酒。

    待一壶酒和一只烧鸡下肚后,秦观月才将左手的剑拿给花似雪——即便喝酒吃肉的时候秦观月也紧紧的拿着这柄剑。

    花似雪此时才注意到这柄剑,这才想到秦观月方才一直拿着这剑,接过了剑便开始打量这柄剑——这柄剑是一柄漆黑的剑,只不过剑身上面却有一朵花,花却不是红色的,也是黑色的。

    “这是?”花似雪问道。秦观月叹了口气,道:“我已查过了,你的家世代隐居山林,实在没想到这也能得罪别人,招致灭门之祸。”花似雪道:“这柄剑我却从未见过。”

    秦观月道:“令尊令堂可会不会功夫?”

    花似雪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的,我从没见过他们用过功夫,甚至连仆人……”他已说不下去,他已想起了那个老奴。

    秦观月道:“据我所查,花家虽为隐世世家,但那之前原是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剑术大家,这柄剑也是你们花家传家之物,若我猜的没错,令尊令堂定是希望你能过得普通一些,便将功夫的事瞒住了。”

    花似雪此时已握紧了这柄剑。秦观月又道:“我猜测定是有人想请花家出手相助,但是花家却拒绝了,这便招致了杀生之祸。”

    花似雪的眼睛已有了红了,冷声道:“凶手是谁?”秦观月皱了皱眉头,道:“幕后的黑手我仍然还未查到,但是此事却非一门一派便可为之。”花似雪道:“仇人不止一个?”

    秦观月叹道:“恐怕是的,眼下我却查到一个帮凶。”

    花似雪蓦地抬起头,将目光从剑上转到了秦观月的脸上,道:“是谁?”

    秦观月面露难色,似乎是不想说,但是过了会,又说道:“蜀中九溪十八涧恐怕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的。”

    花似雪听闻,便要起身,道:“我去找他们问个明白,灭了这什么九溪十八涧,已告家父家母在天之灵!”秦观月见状慌忙阻拦,道:“花兄且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花似雪一愣,望着秦观月。

    秦观月叹了口气,道:“花兄被困多年,恐怕还不知道这九溪十八涧不仅有二十四位舵主,并且人多势众,背后还有蜀中唐门相助,花兄冒然前去,恐怕便是有去无回。况且……”花似雪此时已觉得秦观月说的有理,不禁问道:“况且什么?”秦观月瞥了一眼花似雪,道:“况且即便花兄通天之能,将九溪十八涧满门上下逐一除去,恐怕在这江湖之上却没有立足之地了。”

    花似雪冷哼一声,道:“我有仇要报,要那立足之地做什么?”秦观月道:“恐怕江湖众人得知花似雪将九溪十八涧满门灭口,定会将花兄当做惨绝人寰的杀人狂魔,当时候必定群起而攻之!”

    花似雪怒道:“当日他九溪十八涧伙同他人灭我花家便是有理?”秦观月摇头道:“他们所行此恶劣之事也是暗地里所为,明面之上大家谁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隐世世家被他们所迫害的。”花似雪眼神一暗,低下头去,眉头微皱道:“难道我要学这些小人沽名钓誉做这些背地里所为之事?”他这些年所见皆是不齿之事,此时让他去做,断然有些不愿。

    秦观月摇头道:“花兄莫慌,秦某尚有一计。”花似雪抬头道:“秦大哥何必和我客气?有话直说便可。”秦观月道:“花兄只要发帖挑战这十八位舵主便可!”花似雪不禁有些疑惑,这也难怪,这几年他几乎与世隔绝,这些事情一时之间知之甚少。

    秦观月知道花似雪不明白,便解释道:“已花兄的本事,这些人一对一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刀剑无眼,切磋之时只需下手狠些,自能大仇得报,这二十四个沽名钓誉的奸贼也得到应有惩罚,而且花兄还会在江湖之上得到一个美名。”

    “美名?”

    秦观月笑道:“不错,倘若有一个人一刻也不休息,将二十四个舵主一一击败,恐怕谁也不会小觑。”

    花似雪道:“那其他人呢?”秦观月叹气道:“花兄切记,我等行事需得磊落,那些手下也是受了上头的指示,领头的都死了,下面的人自然也要作鸟兽散了。”

    花似雪皱眉,低头沉思不语。秦观月看着花似雪的脸,过了片刻,问道:“花兄意下如何?”花似雪用力点了头,道:“就听秦大哥的。”

    秦观月微笑点头,忽而又叹了口气,道:“但是届时秦某却无法到场。”花似雪一愣。秦观月道:“秦某不才,乃武当掌门白云真人的首徒,武当一向与世无争,与那江湖之争都是保持中立,假如倒是秦某与花兄一齐出现,恐怕会让人觉得武当要对唐门不利了。”

    花似雪只不过是幽闭的久了,这些道理不用说的太清楚,花似雪自然也是明白的,当下也只能遗憾作罢。

    这几日,江湖之上传出一件趣事,这件事情的影响程度已足足盖过了声名鹊起的“秋水公子”步孤红。

    这时的步孤红已成了嫉恶如仇,锄强扶弱的代言词,早已备受关注,这件事情起初流传开来倒并未引起什么反应,但是后来众人细细一想便觉得有趣之极——一位自称是花似雪的无名小卒要挑战九溪十八涧的二十四位舵主,挑战函里写着二十四人逐一上场,花似雪绝不休息。

    初时,众人只觉得又一位少年郎渴望博得名气,坐了这等挑战之事,但是细细一想,江湖之上有些派头的门头多如牛毛,倘若这少年只为名气,大可挑一些相对好捏的“柿子”,而且信中已强调绝不休息,众人觉得这少年有意思的紧,只怕还有些真功夫,是以纷纷往九溪十八涧奔去,赶着瞧一瞧这一场恶战。

    所以清晨一大早,九溪十八涧的住宅门口便已围满了人,只盼找个好位置,见证这场比试是不是有看头。这九溪十八涧似乎也从未见过此等嚣张的挑战函,想必认为被对方小觑,大为不满,登时便接了这挑战函,老早便在门口摆起了台子,二十四位舵主更是早早便用过了午膳,搬了二十四张椅子,齐齐的坐在这擂台的边缘。

    但是此时已过了正午,二十四位舵主已坐了许久,众人也站了一个上午,众人仍有不少没吃过午膳,其中就有许多女性开始抱怨了。

    既然有人开头了,那众人更是你一言我一语数落花似雪的不是,说这花似雪搞这些噱头,肯定是虚张声势,到时候他肯定不会来,害得大家白等一日,还有人说到时候若遇上叫花似雪的,定要给他好看。

    二十四位舵主其中一人却也沉不住气了,只见这人满脸虬髯,身膘体壮,声音也是雄厚的很,这人嚷嚷道:“好小子,肯定是耍我们玩呢,哼哼,害我们等这么久,倘若他今天来了,我一定要打的他哭爹喊娘,倘若他今天不来,那李某便去寻他,到时候也打的他哭爹喊娘。”

    旁边便有小厮笑道:“李舵主神功盖世,肯定是那小子听闻李舵主的威猛,害怕的不敢来了。”

    二十四位舵主中竟有一名女子,这女子花枝招展,也是妖艳的很,这女子嫣然笑道:“李哥莫急,假如那少年来了,便让你第一个打头阵。”

    李舵主一见这女人说话了,便笑道:“柳妹,假如我打的那小子魂不附体,跪地求饶,今夜你是不是来陪陪哥哥?”

    柳舵主掩嘴轻笑:“李哥这就有些不是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能有些什么本事?李哥若是打败了他,我叫我的贴身丫鬟烟儿去陪你一夜便是了。”

    李舵主正要说话,却听人群之中一声呼声:“你看,有人来了,那人是不是花似雪?”

    只见来人一袭红衣,胜过百花,俊朗面庞,雪白肌肤比之飘雪还要更甚,手中拿着一柄漆黑的剑,施施然便走了过来。

    这么一个人若不叫花似雪,那还有谁可以叫花似雪?

    先前众人之中抱怨的女人们此时见了花似雪也不再抱怨,一个个直直的盯着花似雪,就连柳舵主也多看了两眼。

    花似雪却无视了众人的目光,直直的就走到了台子上。李舵主一声冷哼,道:“好大的派头,不要只是个绣花枕头。”

    李舵主说完便施了个身法朝台上跃去,众人吃了一惊,这李舵主长得如此魁梧,身手却是如此敏捷,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喂,小子,别怪我以大欺小,你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也累得很,我便让你休息休息。”李舵主使的是一柄关刀,这柄关刀看起来有些分量,此时李舵主却一只手拿着关刀,刀刃对着花似雪。

    花似雪看了李舵主一眼,他只说了两个字:“不用。”李舵主心道我给你脸你小子还不要脸,便道:“好!你既然想输的快点我便让你早些从这下去,在下李……”

    李舵主正要报出自己的名号,哪知花似雪右手一甩,道:“你这人哪儿这么多废话?我要知道一个手下败将的姓名做什么?”

    李舵主怒道:“好!好!你小子够种!够狂!”

    只见李舵主脚下用力一蹬,已到了花似雪身前,手中长刀舞起,竟是旋转起来,众人见这李舵主身法招式奇特,换做自己定被这招逼到角落。

    众人纷纷朝花似雪望去,看看这少年郎如何破这招。

    花似雪只出了三招,第一招,花似雪一跃而起,瞅准刀柄,竟是站了上去,第二招,花似雪出剑了,花似雪的剑并不快,但是他这动作几乎是连贯的很,站到刀柄上的同时出剑,这一剑刺中了李舵主拿刀的手,众人已见过李舵主的身法,但是李舵主竟似反应不及,等他回过神来时,手上的鲜血已渐了出来,第三招,花似雪借着剑势,长剑直直的刺入了李舵主的胸膛。

    李舵主瞪大了眼睛,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剑虽不快,动作却很快,只听花似雪轻声道:“我是来为花家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