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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教外,襄萍吩咐捕快在一片幽幽竹林处深处躲藏监视清风教一切动向,这些捕快都是陆知县的心腹,随他出生入死多年,身上有数不清的刀伤疤痕与风吹日晒的坚韧品质,也是县衙内除襄萍外武功最好的,个个都是一打十的好手,现全听从襄萍指挥调遣。
数日,林希都未传出任何消息,襄萍面上渐渐青皱,实在担忧教内二人安危,她答应林希在教外埋伏需得耐心,一有机会便伺机往外传信,谁知二人入教已有数日,均不见他现身。
没等来林希消息,清风山上,又一队人马唰唰赶来,身穿青绿飞鱼服,腰间佩着绣春刀,起初襄萍还以为是清风教教外之人归来,欲将全部缉拿,直到穿着飞鱼服一行人走近一些,她才沉下心来。
陆知县上报朝廷叙述黎城县藏有建文余孽一事,明成祖得知后当场龙颜大怒,拍龙案当即传圣旨到北镇抚司锦衣千户所,奉命调查建文余孽,锦衣千户收到圣旨,连夜起身赶往黎城,途中还累死两匹战马,却也片刻耽搁不得。
次日傍晚时分,锦衣千户与三十名锦衣卫才风尘仆仆赶至黎城驿站,当晚陆知县在阳春楼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席间,数人举杯饮酒作乐,好不雅致。
锦衣千户得知,城外清风山还有一邪教聚集正蛊惑百姓、祸害苍生,心中不免又一阵兴奋。
如能抓获谋反份子,那便是大功一件,升官发财自然指日可待,还能顺手铲除祸国殃民的邪教,更是锦上添花一件,他又怎能不抓住这大好前程呢。
缴获谋反逆贼毕竟是圣上钦点,当属首要之事,遂,锦衣千户所以只吩咐数名锦衣卫立即动身赶往清风教协助他们。
陆知县心中跟明镜似的,锦衣千户实有抢功之举,可他毕竟是朝廷派下来的锦衣千户,得罪不起,便随他任之。
锦衣千户则自然留下追查藏匿在黎城内的建文余孽,这种名利双收之事,他自然不会放过,襄萍见锦衣卫如虹之势至此相助,宽心不已。
“有人!”这夜深幽,柳倾叶闻听房檐有动静,遂起身,连忙破窗而探,林希一激灵亦睁开双眸,起身紧跟其后。
那黑衣人一道黑影在屋檐上朝圣女娘娘厢房疾奔而去,柳倾叶道:“跟上去!”
二人一纵身悄悄跟上至圣女娘娘厢房外,屋内油灯投影三人,看样应是圣女娘娘与白护法和那黑衣人。
圣女娘娘厢房内,烛火通明,三人围桌立坐,黑衣人问道:“准备的如何?”
那黑衣人说话似有一种利剑般锋锐,白护法道:“已准备妥当,下月初一即可下山。”
“此次绝不容有失!”
白护法笑道:“放心吧,阿芙蓉都藏在药丸内,没人能察觉。”
那黑衣人道:“甚好,朱大人即日抵达黎城,待下月初一攻入黎城后,朱大人自不会亏待你与娘子!”
白护法、圣女娘娘起身拱手,笑道:“是,多谢朱大人!”
二人在房外听得甚是清晰,看来林希猜测得没错,周大娘的病果真与清风教有关,且整个黎城百姓都被清风教蒙骗其中。
顿,林希面色骤重,紧握住双拳,他恨不得将那三人活捉绳之以法,可事态使他必须行若无事,静下心来,需尽快找出阿芙蓉药丸,铲除清风教,还百姓安平。
黑衣人道:“该说的我都已说完,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圣女娘娘、白护法起身恭送。
遂,二人率先撤回偏房,随后闻听房顶又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半晌,林希才起身秉烛点灯倚靠立坐。
那黑衣人是何许人也,而他口中提出的朱大人又是何人?还有他们攻打黎城又是何意?
柳倾叶道:“那黑衣人是?”
林希两手俯桌,思及半晌,道:“不知道,不管是何人,我们得尽快将阿芙蓉药丸找出,莫让它继续祸害百姓。”
柳倾叶点了点头,二人将今夜所遇之事藏于梦中。
数日,圣女娘娘多次暗中派人下山调查二人底细,又在清风教内实施全方位监视,无论去哪,背后都有一双眼暗暗关注着林希,就连去茅房,都有人在离茅房不远的冬青树边凝着他。
监来查去,林希每日除了上午在授教堂专心听讲,下午安分在药坊内作伙计之外,打烊,吃完晚膳后,便与众伙计在偏房外玩甚他发明的斗地、主,至此还赢了不少银子,除了这些,他不但未露出任何马脚,就连回来的探子,每次报的都是一样:“甚也没查到!”
“莫非他二人真与官府无关?”
白护法显然仍旧不愿相信,却未应话,只是杵着法杖立站在桌前,面色幽暗的凝向屋外。
这日,二人坐在授教堂内听讲,柳倾叶坐在林希右侧,眸如死灰,整个如行尸走肉,那结巴男子自从被林希狠揍了一顿,仍不死心,坐在柳倾叶身后,时常用他那圆润的脸窥凝着她。
虽说自己是假扮林希娘子,可心中却甚是渴求他解围,遂,时不时用余眸已示提醒,林希自然清楚柳倾叶的为难,若她贸然出手,定会再次引来诸多猜忌,那死结巴也真是死性不改,是该好好教训一番;遂将桌上的纸撕成小片揉成小纸团,趁授座台上之人及伙计不备,掩耳不及之迅雷势扔出小纸团,正砸入结巴男子口中。
“啊呸!”
“呸!”一声噗鸣声顿响彻授教堂内,那结巴男子反应过来,从井里掏出纸团,起身呵道:“谁,谁干的!”
授教堂的伙计们都闻听到那结巴男子的噗噗之声,纷纷抬眸凝着他,冷冷讥笑。
“谁,谁干的!”那结巴男子手中攥着那一小团纸,面目狰狞的扫凝着堂内伙计,道:“给,给我站,站出来!”
伙计们赶紧埋头不吱声,他们可不知是究竟是何人扔的,不过看他那副德行,实在有些好笑,故苦苦埋头闷笑。
刚刚耳侧似一阵风拂过,柳倾叶自然清楚是林希所为,顿,心底似有一股暖意油然而起,那结巴男子扰乱制律,白护法顿青怒遂吩咐手下将他拉出去杖毙三十大板。
“护,护法大人!”
“护,护法大人!”
半晌,门外传来振振‘啪啪’声响,杀猪声犹如地狱冤魂从那结巴男子口中传出,看他皮糙肉厚也禁不得那刑杖,林希心底一阵暗骂。
三十杖毕,结巴男子的屁股早已盛开几朵红花,披头散发,整个身体散架般,再无狰狞之色,口里还惨叨着:哎哟,哎哟,面青耳赤、手足无力的又被守卫架回授教堂内。
午膳后,二人在凉亭骤足漫步,忽,圣女娘娘来此,见二人漫步,道:“林希,柳姑娘这些时日洗礼得如何?”
其实二人并非漫步,而是趁此闲余打探一番,见圣女娘娘来此,林希故作镇静,笑道:“甚好!”
圣女娘娘满意的点点头,眼眸闪过一抹清柔,林希抬眸问道:“圣女娘娘,我能问个问题吗?”
“请讲!”
林希凝着圣女娘娘问道:“我娘说您每月初一便下山问诊,为何这三月却迟迟不曾下山?”
圣女娘娘沉默半晌,道:“教内药物不足,这三月在外寻药,下月初一即可下山!”
“原来如此!”林希心头一笑,轻轻点点头,清风教这三月定在为下月初一制阿芙蓉药丸做准备,顿了顿,又道:“圣女娘娘每日面披薄纱,不愿真面目示人,是怕世上男子见你一面后,都为之倾倒吗?”
圣女娘娘娇羞一笑,似荷花娇婉,道:“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林希摆手笑道:“哪有,我夸您长的漂亮呢!”
柳倾叶在一侧那似深山寒潭冰眸直凝二人。
“你又未曾见过,怎知我生得漂亮?”圣女娘娘凝了一眼柳倾叶,笑道:“难道你娘子不漂亮吗?”
林希笑道:“我娘子自然生的漂亮,不过,与圣女娘娘你这倾国倾城面貌相比,却差一毫!”
“哦?”圣女娘娘疑道:“差哪一毫?”
林希笑笑不再接话,遂,拱手辞别圣女娘娘,二人离去,圣女娘娘心知他留下此话何意,却也不戳破,倒越发觉的他是个有趣之人。
药坊至外十丈有余,左右七丈之多,药柜盘立在案桌后至两侧,伙计们肩披白布在坊外肃手而立静待来抓药的客人,坊内数十名慕名前来的百姓在案桌前等着抓药。
二人为将戏演足,不露破绽,悉心扮好药坊伙计为百姓问诊抓药;一整下午接踵而来的百姓络绎不绝,忙至卯时方才下堂打烊,与伙计们在公膳堂用完膳,继续与他们在偏房外斗地、主。
原本伙计们还想联合起来将林希赢走的银子吐出来,谁知又尽一输输到底,然数名输的伙计,满心不服,越是想赢回去,最后眼看差点连兜裆布都保不住了,纷纷灰灰起身散场,柳倾叶收拾着石桌,两眸凝着正来回颠着钱袋,面色洋洋的林希,道:“你使诈了吧?”
“哈?”钱袋刚好落在林希掌心立住,遂踹入怀中,笑道:“是他们自己又菜又爱玩儿罢了!”
柳倾叶未在应话,收拾完石桌便回了屋子。
三更,房屋内外一片静谧,房外伙计们呼呼大睡、酣然入梦,二人换了身夜行衣,像是去做贼一样。
没错,二人正是去做贼的。
那夜,那黑衣人潜入圣女娘娘厢房谈话,二人在房外清楚听得他们谈话中透露清风教正是使用阿芙蓉药丸毒害百姓,且下月初一黎城恐有危难。
这些时日,二人利用余瑕时摸查阿芙蓉药丸所藏之处,今夜便是潜入圣女娘娘书房与道场一探究竟。
林希贴门俯耳静听外面有无何声响:半晌,道:“没动静,走吧!”
二人这才出门,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夜空,柳倾叶摆出右手道:“拉着我!”
林希眉心一笑,将左手与柳倾叶右手交织在一块儿,一纵身,二人跃上房檐后,松手,前后脚细如猫之声轻轻踏过一片片青瓦。
书房内,虽无护卫看守,但护卫每隔一柱香时间便会巡视一次,二人潜入书房,关上门闩,点燃火折子,相凝点点头。
屋内很是整洁,有股浓浓的紫檀花香,想是圣女娘娘定是个爱干净的姑娘,林希随手取出书案上一本蜡黄案册,刚翻看两页,遂,将案册交与柳倾叶,问道:“你看看这些账目有无可疑?”
柳倾叶亦再细细翻看几页,道:“并无可疑,这些账目都乃日常正常花销,购买药材罢,均无异常”。
书案上还有很大一大摞案册,林希不怀好意,笑道:“柳女侠,帮忙查看一下这书案上其他记册,嘿嘿!”
“你不会自己看啊!”
林希拱手一礼,笑道:“我,我字认不全,还请柳女侠误见怪。”
不是林希真不认字,实在是记册本太多堆积如山,一看到这些扭扭捏捏的毛笔字脑袋实在头疼,况且他确实不是一个爱学习之人,一遇书本就打瞌睡,这才找借口推脱罢。
柳倾叶未应答,缓缓立坐,细细翻阅书案上的一摞摞案册。
一柱香时间欲到,屋内各个角落也已寻了个遍,君不见身阿芙蓉药丸踪迹,遂,林希叹了口气,来到书案前,问道:“走吧!”
柳倾叶抬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