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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林希笃笃进了书房,在案桌上寻出一大摞很厚的宣纸,又将一张张宣纸裁成五十四张正方块儿,紧接又在正方块儿上依次写上数字。
二人呆在外头,襄萍不知道怎么打开话匣子,柳倾叶也不与她讲话,二人就这么似有若无的抬眸凝着茫茫夜空,半晌,林希都未出来,遂,襄萍抬眸凝了凝屋内看看他在做甚,却甚也瞧不见,于是便抬腿进屋瞧瞧他到底在做些甚。
眼见林希在案台上埋头好像特别认真书写着甚,还以为他在练书法,待走进一瞧,案台上那数十张方块儿上面写着她不认识的图字,褶着眉,指道:“哥,你这是甚啊,画不像画,字不像字?”
顿了顿,又道:“倒是跟鬼画符差不多!”
明朝那时候还没有阿拉伯数字,襄萍自然也不认识这些鬼画符,遂,林希停笔抬眸,笑了笑道:“这是数字!”
“数字?”林希一脸恍然,道。
林希又道:“反正就是简化你们这儿的一二三四五这种的!”
襄萍虽听懂了林希所说之意,可一瞧这些所谓数字,还是一头雾水的,遂,先拾起一摞凝了凝,抽出一张,道:“这一颗心形,左上角还画着像一支筷子右边丫蛋的,是何数字?”
林希又停笔凝了一下,道:“这是十!”
“哈?”襄萍又收回扫凝了一眼,淬道:“还没我们这儿十好写呢!”
“呃!”林希一听差点没跌地,顿收回,道:“这我怎么知道!”
顿了顿,又岔道:“先让我把剩下的画完,好吧!”
襄萍‘哦’的一声应道,便安静的呆在一侧继续翻凝其余一摞,林希则回头将余下的继续完成。
终于将最后一张完成,林希放下笔,伸了伸双臂‘啊’的一声叹出,这时,襄萍还在皱眉翻凝那些奇怪的鬼画符,见他作完问道:“哥,你写这些做甚?”
本之前就想问,但见林希一副极认真的样子,不便打搅,遂,林希收回双臂侧了侧身子,眉头一挑,笑道:“我教你一个好玩儿的东西,如何?”
“甚好玩的东西?”襄萍一听‘好玩儿的东西’,顿,两眸亮得比鱼珠还亮,抻着林希衣袖,道:“怎么玩儿?”
林希忍不住想给她翻一白眼,这小妮子怎么比自己还贪玩,遂道:“这叫纸牌,是我家乡人们常玩儿的一种无聊打发时间的一个东西”,边说边将纸牌摆弄齐整,又道:“这纸牌有五十四张,红心十三张,方块十三张,黑桃十三张,梅花十三张,还有一张大鬼,一张小鬼。”
襄萍急不可耐,闪着眸问道:“那这怎么玩儿呢?”
林希故作诡笑一声,遂,随手拉了把檀椅坐下,将那斗地、主的玩法先简单教了襄萍一遍,不过她听完头一遍还懵懵的,于是拉着林希在讲一遍玩法。
柳倾叶听见屋内有声响,二人久呆屋未出,便朝屋子内走去,见二人正埋头认真在学甚,道:“你们俩在做甚?”
林希抬眸唤了一身师傅,笑道:“师傅,你也来瞧瞧罢!”
襄萍也跟着道:“柳姐姐,你也来一起瞧瞧罢,好像还挺有趣的一个游戏!”
柳倾叶两眸依旧冰淡似潭,脚足却往前走了三步,凝着案台上那些鬼画符的数字,顿一怔。
原来是纸牌!
襄萍这一次听懂了,遂,手拽着林希、柳倾叶急不可耐拽至正堂入座,小嘴喜得合不拢嘴,露着那两颗大兔牙,道:“开始罢!”
林希抬眸凝了一眼柳倾叶,见她未应话也未拒绝,便将纸牌分发,毕竟自己常玩儿这玩意儿,也知晓其中一些套路,所以二人很快也就输了第一局,襄萍便嚷嚷道:“不行,再来一局!”
襄萍玩儿性甚大,且有些较劲,于是第二局林希故意放水了,小妮子自然喜得得意洋洋,乐不开支,柳倾叶虽面无神色,玩了两局却也被这新玩意儿吸住,本来在清风教时,林希与伙计们玩耍时,自己在一侧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虽在乎的不是赢的钱两,而是这玩意着实稀奇。
不过在第三局开始前,林希抬眸凝了二人一眼,诡笑道:“要不我们赌点甚?就这么干玩儿实属有点无趣!”
襄萍接道:“那赌点甚好咧?”
林希偏头想了想,笑道:“不如输的那人被打手心罢”,顿了顿,俏起两眸一挑,又道:“要使劲儿打的那种!”
襄萍自然同意,不过侧眸凝了一眼一侧的柳倾叶,不怀好意,笑道:“你敢打你师傅?”
“呃!”林希心中顿咯噔一下,小心抬眸凝了一眼柳倾叶,依然视若无睹,遂,结巴道:“这,我可,真不敢!”
这时,柳倾叶冷不丁道了一句:“无妨!”
林希终究还是没敢,生怕自己没个轻重,被柳倾叶冠上欺师灭祖之罪,那可不得不偿失,遂,在一片欢声暇意的空间中,三人一直玩儿到幽深,冷风习习,襄萍仍意犹未尽,可林希却越来越无聊透顶,实在是小妮子太会耍赖了,输了一次便开始各种找理由推脱,从人的影响,灯光影响到位置影响等等,总之能找的理由绝不重复,好在柳倾叶睡意早已来袭,她也就只好作罢,回笼睡觉。
第二日清晨,一夜未归的二人早早起身回至县衙,陆知县正在衙门口,面露横眉,呵道:“你们还知道回来啊?”
昨日二人骗绣娘说是去下乡村做客,明眼一瞧就知晓二人昨日鬼扯慌,待陆知县回来得知二人不知所踪时,不禁面色铁青,而且还狠狠训斥了绣娘一顿。
今日陆知县就这么呆在衙门口等着二人落网,二人小心相互抬眸打了打眼色,林希细细道:“让伯父忧心了,我们昨儿去师傅那儿习武了!”
只能实话实话了,林希心中也忐忑不定,既上次出门没打招呼到今没过数日,又重蹈覆辙,捉不准陆知县会不会放过他,只得任由耳畔徐风掠拂吹起铁刘海,不敢擅动。
半晌,陆知县凝了一眼林希,才长叹一声,道:“伯父我不是不让你们出去玩耍,只是夜不归宿,实在失体统。”
“是!”林希故作个乖宝宝猛地点点头,道。
陆知县续道:“切莫再有下次!”
林希又点头应道:“是!”
语罢,陆知县又道:“等下你与我去趟驿站,李公公与章千户已从大理寺归来,你去准备准备下!”
林希应道一声便退下,襄萍也跟着蹑蹑踱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你去哪儿?”
这响如雄鹰的话当然是对襄萍说的,顿,襄萍一怔,只得缩头止步,回身干笑,道:“爹!”
林希暗中祷告:“你自求多福吧!”遂,回身打整一番出来,看见陆知县还在训斥襄萍。
襄萍那小妮子犹似左耳进右耳出,虽时时点头应道,心中却未听进半个字,遂,面朝林希偷偷吐了个舌头,林希也在陆知县后面戏逗着她。
训斥完襄萍,铁面无私的陆知县唤她今日留在家中学女红,不得离开县衙半步。
襄萍心虽有不甘,却也只得幽幽应道:“是,爹。”
陆知县此次问林希一道去驿站,虽未说是有何事,但也知其中定有事,一进驿站,便瞧见章添德在门外笑盈盈的接迎二人。
走进驿站内,一位穿身穿蓝衣长袍,面目清秀透红,面带笑意的人居中立坐,遂,陆知县与章添德毕敬的面朝那人拱手行礼,道:“李公公!”
李公公那俩俏眸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知县、章添德一眼,抬手示意二人起身,又见身后林希一身怪异服饰,起身指着他,道:“这位小哥便是独闯清风教解救黎城万民水火,前两日又破同知府夫人谋杀案的林希否?”
“正是!”这李公公说话声真是如电视那样非雄非雌,却又通澈洪亮,陆知县拱手应道。
遂,李公公迈着小碎步子面朝林希走了过来,此时林希谨虚埋头着,心中如两头牛在相互打架,连陆知县、章添德对这李公公都如此恭敬,显然他的地位明显在二人之上,李公公还在左右来回打量着林希,除了身上那身怪异扮像看不懂之外,其他倒也满意的直点头,笑道:“果真少年英才,与众不同!”
听着李公公那非雄非雌之音,着实有些刺耳,但也不敢说甚,遂,林希拱手一礼,道:“李公公谬赞了!”
林希揭穿清风教查出建文余孽一事传入宫中,李公公就想看看到底是何少年英才能使得当今陛下垂爱,前两日又接连破获同知府府中夫人谋杀案,其中又牵连出清风教幕后黑手,建文身边的重要成员,当今陛下虽拍龙案呵斥了同知大人,建文余孽之外,但对于林希,明成祖却是毫不吝啬夸赞他断案如、神当世英才,大明朝之福等等,今日来见林希一面,便是陛下亲自指使,道:“你俩先退下罢,咱家有话与林师爷叙!”
陆知县、章添德拱手应道退下,屋内只留下林希与那李公公,从进屋到现在,林希心头有些发怵,不知是李公公他那非雄非雌的声响,还是他那居高临下的气势吓到,现又唤陆知县、章添德退下,留下他一人,着实不晓得怎么应付,遂,抬眸拱手道:“不知李公公留单独留下小子一人有何事?”
李公公又不应话,而是凝了他一眼,半晌,才开口道:“跪下!”
“跪下?”林希二丈摸不着头脑,又没犯何事,跪下做甚,两眸深凝着李公公,李公公也正凝视着他似有些期待,未在续话。
方才那口吻也并非是呵斥,反而是命令中带有一丝柔和,眸中又有一丝亲切,于是林希还是跪下,他可不敢得罪明成祖身边的贴身太监。
李公公从案桌上拾起一叠金黄灿灿的上好蚕丝而做的布,极其谨慎的摊开,朗朗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大同府黎城县知县师爷林希,剿灭清风教有功,特赏黄金一万两,剿建文余孽数名,特赏十担大米;另林爱卿有如神断,接破获同知府蔡氏谋杀案,其引出清风教幕后黑凶,建文余孽重要成员,朕甚感欣至,特将同知府赐于林爱卿,赏银五万两,望林爱卿继续秉志纯良,恪尽职守,为大明百姓造福,又封锦衣卫指挥使督使,以示励尔,命林爱卿续追查余建文余孽,望尔不辱使命,钦此!”
这道圣旨几乎是白话文,林希倒也听得甚懂,想来明成祖得知林希患有失忆病症,又知他或有可能并非明朝人氏,听不懂那些咬文嚼字,于是便下了这么一道白话圣旨。
林希岂能不知明成祖是何想法,其一:清风教一案,蔡氏谋杀一案,皆牵引出欲谋逆的建文余孽,还折损其重要成员数名,特封官职与银两;其二:明成祖封自己官职,又封银两、府邸,想来明成祖是要将自己留下,效忠于他,若不肯,定有自己好受。
不过他可没傻到跟一代枭雄,一国之君对着干,遂,埋头左右晃摇偷乐,又在自言自语些甚,却还未接过圣旨,李公公都瞧在眸里,忍不住道:“林爱卿,请接圣旨!”
半晌,林希这才回神止笑,学着电视剧里叩头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起身,瞧了瞧里头的内容,不禁又开始傻乐,李公公却未说甚,只是将他点醒,拱手一礼道:“恭喜林师爷喜提督使大人!”
这声‘督使大人’林希听得略酥麻,春风满面挡不住,不过很快回神,道:“谢过李公公!”,顿了顿,转念一想,又从怀里掏出钱袋取出数银两,笑道:“此次李公公特送喜讯,舟车劳顿,一点点心意,还请李公公赏脸收下!”
今后或许要与眼前的这位李公公大有来往,何不趁此机会与他多亲近亲近,李公公自然乐不开支,抬眸凝着林希一副‘你小子挺会做人’之势,又低眸凝了一眼数两银子,道:“这可使不得啊,督使大人!”
林希笑了一声,将那银两放于李公公手心,道:“还望李公公今后在陛下那多替小子美言美言!”
这是林希的真心话,有这李公公在明成祖那儿吹鼓两句足以抵过他人千万句,最终,李公公还是将那银两收回囊中,心中自是乐开了花,林希也尽瞧在眸里,遂,咳咳两声,拉着林希往前一步,将‘督使’令牌交于他,小声道:“你可知当今圣上是古往今来少有的惜才之主。”
顿了顿,林希一耳听着,一边点头:“此次特命咱家不远千里将这道圣旨与督使令牌亲自送来,你可知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