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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的襄萍顿一怔,林希也不禁后脊发凉,他不知武守将为人到底如何,也不知武守将能否与自己站在同一战壕里,不过现在显而易见的是,此时的武守将定然已与萧员外勾结在一起了,若自己自乱阵脚,那就更加给了他们落口实了。
“那粮是林师爷与士卒一起在城里筹集而来的!”正当林希欲开口回驳时,武守将又道。
噔!
别说萧员外顿大吃一惊,连林希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待萧员外反应过来,皱起两道眉面朝武守将,似有些隐隐怨愤,道:“武守将,你说甚呢?”
“下官说,是林师爷吩咐与士卒一起去城里筹集而来的”,武守将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一抹斜阳如光映照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的正义凛然。
襄萍没想到,谭若涵没想到,萧员外更没想到,就连林希自己也都没想到,武守将过来居然是来帮自己的,顿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好感,但面色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将喜悦暂时隐藏起来。
显然萧员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找来的人证忽的一下倒戈相向,去帮自己的敌人,面色青得简直比气死人还要难堪,两只老鼠眸子瞪得极迷,呵道:“你,你们!”
顿了顿,抬眸愤然侧身对谭知府,急道:“知府大人,他,他们暗通一气,相互包庇说谎,他们!”
这时,一侧的谭若涵眼见萧员外大势已去,冷笑一声,淬道:“你自己诬陷他们不成,反倒还跟狗疯了一样,汪汪乱咬,丢不丢人!”
“若涵,不可胡说!”谭知府止住道。
谭若涵小嘴一暼闭嘴,谭知府有道:“萧员外,今日之事老夫已然听清楚了,你与林师爷的恩怨,老夫希望你们能就此恩怨罢了,就当给老夫一个薄面,如何?”
萧员外当然不同意,自己府中被盗粮、下人被殴打不说,今日又被林希倒摆一道,使得自己如此难堪,面红急道:“笑话,要我和一卑鄙无耻之人和好,简直可笑!”
“走!”顿了顿,又开口对身侧的管家嚷了一声,二人欲灰溜溜的离去,没走两步,骤足回身撂下一句:“你们会后悔的!”
“甚东西?”林希抬眸凝着二人嘟道,又迳至谭知府身侧,道:“他说这话甚意思?”
谭知府面上似有些皱重,像是被人抓住甚把柄一样不自在,道:“今后,估计我们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林希还是不懂,两眸迷凝着谭知府,道:“甚意思啊?”
这时,一侧的武守将开口道:“他爹是朝廷吏部左侍郎的儿子。”
“不会罢?”古代六部中的吏部是管理为官官员的,相当于现代人事部的部长,而吏部中又分左右侍郎,相当于副部长,吏部侍郎的左膀右臂,眼下得罪了吏部左侍郎的儿子,无异于得罪了左侍郎,也就得罪了吏部侍郎,换句话说,今后谭知府、陆同知都极有可能因今天这一事而被革职,林希眉头不禁一皱,道:“也就是说我们今天得罪了他,他很快就会给我们穿小鞋,是罢!”
谭知府、武守将面色凝重相互叹了口气直摇头,未应话。
好在谭知府待处理好流民之后,就已经做好告老还乡的准备,不过陆同知、武守将却不一样,还在当职中,林希没想到萧员外的背景会这么大,而且还是直接关系到自己、陆同知以及武守将的仕途,这下林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眼下已经得罪了,弥补那肯定是需要代价的,负荆请罪估计都还是轻的,但是转念一想,就算负荆请罪也不一定得到萧员外的原谅,就他那小肚性子,还有之前受到的种种屈辱,少不了被穿小鞋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把关系弄得那么僵,但也只能叹口气摇了摇头,面带笑意转身去送武守将与那士卒,边走边道:“今日之事,多谢武守将了,林希感激不尽!”
说时,拱手一礼,武守将毕竟也是武将出身,为人自有几分与章添德相似,抱拳作揖,道:“客气,林师爷,之前您也帮过我一回,我也算是感恩罢了!”
“帮过你?”林希皱起两道弓眉,问道。
“您忘了,当初您初来南昌府时,我为难于您,还收了您银两”,三人出了府堂边顶着烈日走着,边道:“您不仅没告发于我,而且还故作甚也不知,弄得我整日都提心吊胆的,嘿嘿,所以我也算是来报恩的!”
“哦,就这事儿啊”,林希想起来确有这一回事,笑道:“我早就忘了!”
三人转眼到了府衙门口骤足,林希拱手作揖一礼,又抬手指着烈阳,道:“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得感激一下你,若不是你们过来为我指证,我都不知道今天我还能不能见到太阳下山咧,嘿嘿。”
“林师爷,您说笑了”,武守将忍不住抬眸凝着林希手指的烈阳,又回头道。
“你也别一直唤我林师爷,林师爷的,也别称呼甚您的我的,也把我叫老了,你比我年长个数岁,若哥哥不嫌弃的话,可愿把我看做兄弟?”林希道。
武守将没想到林希这一柔弱俊书生看得起自己一个莽夫,还与自己称兄道弟,毕竟自古以来文武都是相互看不顺眼的,故道:“当然可以啊,能与林师,不是林兄弟称兄道弟,也是我的荣幸!”
林希面带笑意点了点头,二人又在门口谈笑半晌,那可怜的士卒只能在一侧候着,其中武守将还建议林希尽快与萧员外重修于好,毕竟他爹是朝廷吏部左侍郎,怕影响到林希的仕途,经过这一事件后,林希也对武守将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其为人耿直,豪爽,与章添德倒又几分相似,不过林希却未急着回应,而是面带笑意点了点头,最后,目送二人离去。
翌日清晨,陆同知如约而至从广州府借粮回来,只不过在回来途中还是遇到了危险,建文余孽不知从哪里得知陆同知去广州府借粮,尽在途中早已设下埋伏,欲将他们一网打尽,幸好陆同知不仅功夫了得,而且还足智多谋,施计护粮全身而退。
一侧的襄萍两眸水汪汪的凝着陆同知,差点掉了出来,好在陆同知没事,不然小妮子恐怕必定承受不住而大哭一场,这时,林希却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粮仓走火、萧府官粮还有陆同知差点被截粮,这一连串事件,总觉得可以连在起来,但又似乎没甚关系,襄萍见林希心事重重的样子,抬眸叫道:“哥!哥!”
喊了两声,林希才回神抬眸应道:“嗯?”
“哥,这两天我老是发现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是不是发现甚了?”襄萍道。
林希抬眸来回凝着二人,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怀疑没能说出口,摇头笑道:“没,没事!”
“哎呀,没事的啦,不就是得罪了吏部左侍郎之子了嘛,又不是…!”襄萍嚷道,不过好像这时不太适合说这事儿,便幽幽抬眸凝了一眼陆同知,又收了回来。
“怎么回事?”陆同知发现不对劲,面色一下拉了下来,抬眸问道:“甚得罪吏部左侍郎之子?”
二人刷的一下相互低头,半晌都不做声了,这时,陆同知转身凝着林希,道:“林希,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林希小心抬眸凝了一眼还在埋头的襄萍一眼,又回眸凝着陆同知干笑一声,将这其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陆同知,反正陆同知迟早会知晓的,还不如晚痛不如早痛。
然而陆同知面无表色的来回凝着二人半晌,未应话,林希实在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氛围,可他不敢再继续讲话了,两眸也来回悄悄凝着陆同知,生怕陆同知突然起身跳骂一句,忽,犹如雄鹰阴凌道:“襄萍,可有此事?”
襄萍顿吓了一跳,不敢抬眸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们把头抬起来!”好了,不用问也知道了,确有此事了,陆同知又没应话了,整个屋子又如一片阴曹地府般恐惧,半晌才道。
二人闻听这声犹如阎王催命吓的猛地一下抬眸怔住,原以为陆同知定会骂自己两句,半晌,才道:“不就是得罪了吏部左侍郎之子嘛,这有甚不敢说的”,顿了顿,又道:“得罪了就得罪了罢,公道自在人心,又何必在意结果,只能说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陆同知并未责备二人,二人顿又一怔,相互凝注着,这时,林希鼓足勇气道:“伯父,你不怪我们?”
“怪,怎么不怪你们!”陆同知露出许久不见的一抹祥慈笑意,道:“我怪你们为何不将那甚萧员外狠狠揍他一顿,将粮全部盗走,若是我,我定会这么做!”
“啊?”二人不禁又同一怔,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做事总留着尾巴却又不计后果,这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的,愿这一次你们二人能多涨点见识罢!”陆同知,道。
“是,伯父,小子知道了!”林希幡然醒悟点头,道。
襄萍也跟着点头笑应道:“是!爹!”
又与陆同知聊到重新彻查府衙粮仓一事,陆同知听完也觉得其中有些古怪,故道:“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待有了时机,我去跟知府大人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