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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毅公阿灵阿听了索卓罗氏的抱怨一声不啃。
阿尔松阿不知道自己老爹到底做何计较,也不敢贸然进言,便垂手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索卓罗氏见阿灵阿不给她撑腰,便站起身,气呼呼的道:“我这就去敦郡王府走一遭,我倒是要问问敦郡王,小英子这狗奴才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这么打我的脸面?!”
阿灵阿一拍桌子,喝道:“你还有完没完?镜子作坊入股的事,十阿哥专程来过一趟,也算给了咱们脸面,听说合伙的章程是九阿哥琢磨的,小英子一个奴才他有什么胆子敢随便应你多投份子?你去找十阿哥,那才是自己打自己脸。”
索卓罗氏不满道:“我就不信八福晋和九福晋也老实的按着规矩来。”
阿灵阿恼怒道:“少去计较那些蝇头小利,多花些心思到正事上来。”
阿灵阿其实对老十非常不满,要不是靠着母族的势力,老十凭什么越过九阿哥封了郡王?可气的是,老十似乎并没有因此对他这个舅舅感恩戴德,依旧还是走过场应付了事,阿灵阿想给老十一点教训,可先前明里暗里也扯过老十不少后腿,但老十似乎不以为意,照旧我行我素,无奈之下,阿灵阿也逐渐意识到,老十也许还是适合怀柔政策,因此便暂停了打压老十的措施,转而想拿个棒棒糖将老十哄过来,可想找个有吸引力的棒棒糖又谈何容易,因此,阿灵阿便发动自己的老婆儿子一起想主意,眼下看来,自己的老婆似乎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因此阿灵阿是胸中怒火万丈,骂道:“目光短浅!”
索卓罗氏见阿灵阿动了真火,便怏怏重新落座,道:“正事?正事有什么法子?也不知道那蒙古女人拜了哪尊菩萨,眼看肚子鼓不起来了,这又叫她给怀上了,从今往后,更是在敦郡王府只手遮天了。”
阿尔松阿忙道:“阿玛,因如画的事,十阿哥一直心有芥蒂,虽说场面上倒也过得去,可私下确实和咱们生分了不少,眼下这时节,怕是不好再给他府里送人,选秀也得等明年。”
索卓罗氏哼了声道:“就算送进去了又怎样,那蒙古女人将十阿哥管得死死的,听说十阿哥白天黑夜都守在蒙古女人处,府里的女眷想见十阿哥一面比登天还难!”
阿灵阿不满的看了索卓罗氏一眼,道:“这条路子老早就知道行不通的,难道还真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就不信了,这活人还能让尿给逼死了!”
索卓罗氏懊恼道:“爷,你当我就没想其他法子?这不是没辙吗?”
阿灵阿毫不留情的道:“那就继续想!”说完又问阿尔松阿:“十阿哥这几日在户部都做了些什么?”
阿尔松阿道:“听说将先前的账册还回去了,又顺手拿了几本走,然后又成天不见人影。”
阿灵阿锲而不舍的问道:“都拿了些什么账册?”
阿尔松阿忙回道:“儿子打听过了,先前拿走的一本是山东赈灾的、另一本是河南火耗银子收支的,这次拿走的一本是广东海关税收,一本是盛京皇宫修葺费用。”
阿灵阿听了,也觉得没什么头绪,心想,莫非真是自己过于谨慎了?
…
三阿哥的幕僚也在分析着老十拿走的账册,却都是一头雾水,三阿哥虽然气自己花钱请了一帮废物回来,但为了维持礼贤下士的好形象,不得不皮笑肉不笑的安慰大家一番…
雍亲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再想到自己子嗣单薄,心中更是烦躁不安…
而搅得众人心神不宁的老十也有了烦心事,老十为难的说道:“其木格,等爷将这些账本弄明白了,你也应该不再害喜了,爷怕得出京一趟,皇阿玛只给了一年的期限,没时间耽搁。”
其木格有些担心道:“就算爷能看明白这几个账本,可毕竟只是略通皮毛,并不精通,就算给你军中的账册,你也不见得能看出漏洞来,那些假账肯定做得足以以假乱真。”
老十对财务一窍不通,为了不当睁眼瞎,便从户部随便拿了几本账册,恶补财务知识。
老十叹气道:“有什么法子,皇阿玛不许我明查,我只能这么行事了,出趟京不仅查军中的账册,也得查地方的,免得人起疑。不过,只要我明白了怎么做账,到时候总能找出端倪,再说了,蒋先生和府里的账房也会跟着我一起去,不会轻易叫人糊弄了去。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叫他们将有疑点的记下来,回京研究后,再出趟京就是,总会有法子的。”
其木格沉默了半响,问道:“爷,这几月你就不能不出京吗?就算我不再害喜了,可爷不在身边,总叫人心慌。”
老十想了想,道:“要不去太后宫里住段日子?”
其木格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弘暄拉着安安跑了进来,安安叫道:“弟弟放学回来了。”
老十看了眼弘暄,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晚?可是功课不好,让你皇玛法训了?”
弘暄摇摇头,道:“没有,我去弘春家商量事情去了。”
老十有些生气,“不是告诉过你,放了学就赶紧出宫,你到处跑什么?回府后衣服从里到外换过没?”
弘暄点点头:“换过了,明天皇玛法要考校我们武学,说是还有宗学的学子也一起呢,我们到弘春家商量对策去了,不能让宗学的小瞧了我们。”
孩子似乎没有什么隔夜仇,一转眼的功夫,几个互殴的家伙便混在了一起。
安安奇怪的问道:“是宗学和上书房比赛吗?”
弘暄笑道:“至于怎么考还不知道呢,我们是防着万一,武学的师傅说,有几次是两边各自派人比赛了的。”
安安兴奋的拉着老十的手,说道:“阿玛,明天我们去给弟弟加油吧。”
老十忙给其木格打了个求助的眼神,其木格笑道:“安安,若你皇玛法没宣召,你阿玛也不能去观战的,咱们在家给弘暄默默加油好不好?”
安安翘着嘴巴,一脸的不悦,“一点都不好玩。”
老十笑着摸了摸安安的脑袋,道:“也没什么新鲜的,等阿玛空了,叫人请些你们的堂兄弟,在家里办个比赛,让你看个够。”
安安和弘暄都忙拍手叫好。
其木格对老十这么娇惯安安很是看不过,正想出言劝阻,就见老十对弘暄谆谆教导着:“明儿你可得好好努力,给阿玛露一脸。”
弘暄信心百倍的拍着胸脯道:“阿玛放心好了,射箭和布库可是我的强项,没几人是我的对手,如今骑术也大有长进,不是倒数第二了。”
安安追问道:“那是第几名啊?”
弘暄哎呀道:“妹妹,你不会数数啊?不是倒数第二,那肯定就是倒数第三了呗。”
老十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其木格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弘暄,你阿玛这些日子不是天天都在教你吗?”
弘暄点点头,无奈道:“可他们也在练啊。”
老十拍了一下弘暄的小脑袋瓜子,郁闷道:“亏我还费心将你带到西山去。”
安安则安慰弘暄道:“弟弟,没关系,慢慢来,这次是倒数第三,下次就是倒数第四了,是好事呢。”
弘暄有些担忧的看着老十,问道:“阿玛,是不是觉得我没给你争气啊?”
其木格忙道:“弘暄,你阿玛怎么会这么想,你本来学骑马就晚,赶不上大伙才是正常的,你不是在一点一点进步吗?你阿玛高兴着呢。”
弘暄如今已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问道:“可阿玛的样子明明就是不高兴啊?”
安安也扬起小脑袋,看了眼老十,印证道:“阿玛是不高兴。”
其木格忙笑着问老十:“爷,你真不高兴啊?”边说边给了老十一个威胁的眼神。
老十脑袋也转得快,忙道:“爷这不是不高兴你嘛,非拦着不让孩子学骑马,否则弘暄如今怎会这么辛苦。”
其木格笑道:“这事确实怪我,弘暄,都怪额娘,你别生气啊。”
弘暄这才笑了起来:“嗯,可是额娘,等弟弟出来了,你可要答应叫他从小学骑马。”
安安也跟着起哄,“额娘,我来教弟弟。”
其木格点头表示答应,然后才叫两孩子先出去玩一会儿,等着开饭。
安安和弘暄走后,老十叹气道:“你说,弘暄骑术倒数第三,明儿皇阿玛若真考校他们的骑术,你叫爷的脸往哪放?”
其木格忙安慰道:“弘暄起步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弘暄总归在进步,你可别打击他的积极性,小孩子要夸的。”
老十恨声道:“你就惯吧。”
其木格翘着嘴道:“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啊,前段时间安安和弘暄听说我有了身孕,两张小脸都能垮到地上去了,安安更狠,说什么也不要这个弟弟或妹妹,还不是我将他们好好表扬了一番,说他们又聪明又能干,以后一定是最棒的哥哥姐姐,他们怎么会期盼肚里的孩子出生?”
老十听其木格提到肚里的孩子,忙又将注意力转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其木格的肚子,道:“这孩子不知道以后有多淘气呢,还在娘肚子里就这么折腾人,弘暄那小子当初也没这么难伺候。这眼看就要怀满三个月了,你还整天吐个不停,等这小子出来,爷一定好好打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其木格幸福的笑道:“别一天都小子小子的叫,没准是格格呢。”
老十也憨笑道:“肯定是小子,等这小子出生了,旁人不知道多羡慕咱们呢,嘿嘿,不过就是苦了你。”
其木格这才想起,“要不就叫庄亲王的女眷过府一趟吧,这样庄亲王也能将那套车马人手转交给八嫂了。”
老十态度很是坚决,“不行。”
在康熙的干预下,老十已经同意让其木格口述方子,他来执笔,可庄亲王非要叫其木格亲自给他的女眷讲课,老十自然是不答应,说其木格如今见不得人,有太医可以作证,康熙自然没有理由胳膊肘往外拐,肯定是帮自己的儿子,庄亲王便咬牙要等其木格怀满三个月,并扬言,一天不见其木格,一天就不将车马交出来,只要他不再找康熙哭诉,康熙也懒得多管, 只是郁闷了八福晋。
见老十如此说,其木格叹了口气,“怀个孕却如临大敌,真够让人郁闷的。”
老十搂紧了其木格,道:“谨慎些总没错,你就忍忍,等孩子出生了就好了。”
其木格点点头,又不忘叮嘱道:“府里的马厮得找人天天守好,弘暄和安安骑马前,你一定要亲自检查一下马匹,别让歹人钻了空子。”
老十应道:“爷晓得,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只是爷过些日子若出了京,你还是去太后宫里暂时住些日子吧,有太后在一旁盯着,爷也放心…”
幸亏盛开的火玫瑰提醒,总算将“为了当睁眼瞎”改成了“为了不当睁眼瞎”嘿嘿,谢谢盛开的火玫瑰提醒,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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