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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想借见义勇为的举动在安安面前挂上号的东茁却未料到他已经成了安安心目中的反面教材。
安安不仅仅没被感动,反而觉得面前这白面书生实在是有些拎不清。
起先看他英勇的跑出来为小贩鸣不平,安安倒也不禁叫了一声好,难得这份古道热肠啊…
不想,人家小贩还舞着扁担打的虎虎生威,那书生却早早的倒在了地上。
本来安安是应该佩服该自不量力的书生那无穷的勇气的,大家需要热心肠啊,但瞧他的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因此,安安的想法便不同了,认为该富二代或富三代完全可以利用他自身的优势来狐假虎威一番,为什么非要选这个没胜算的蠢办法呢?
安安不仅将东茁等同于了蠢猪,而且打算将他作为反例,以告诫家里的弟弟们,特别是弘厉:蛮干是没前途的。
虽然安安不认同东茁的脑袋,但见东茁绻着身子,被得打得无还手之力,还是赶紧示意一直观望的侍卫上前帮忙。
侍卫赶去后,轻轻松松几下就搞定,将小混混给踩到了脚下,而扁担男此时也将对手给打得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扁担男又举着扁担打算回过头来帮忙,见危险已经解除,便丢了扁担,对侍卫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兄台搭手,在下在此谢过。”
然后又扶起东茁道:“这位公子,多谢您挺身而出,伤势重不重,需不需要去医馆?”说到这,扁担男迟疑了片刻,从钱袋里拿出几个铜板来,面露难色道:“今儿没卖几个钱,公子你别嫌弃…”
本待转身离开的安安见了此情此景,不禁向殴斗地点走了两步,侧着耳朵慢慢听着。
东茁很是惭愧道:“羞刹人了,俗话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我本想路见不平吼一回,却倒累得你费心了,唉,拳到打时方恨弱啊。”然后又自嘲道:“这小泼皮也是个坏的,尽朝显眼的地方打,弄得我好似身负重伤似的,其实只一点皮外伤而已,你不必挂怀。”
东茁感叹完,又冲侍卫作了个揖,道了声谢,然后便叫扁担男将两小混混送官法办,让官府给他讨回损失。
扁担男摇摇头,表示不想将事情闹大,然后又再次关心了一下东茁的伤势,也许是瞧出东茁的衣裳不是便宜货,便没坚持给医药费。
东茁一心想在安安面前表现,便坚持叫扁担男报官,还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官府定会为你做主,你担心个什么?”
扁担男苦笑道:“是我得罪人在先,若闹大了,倒霉的还是我。”
东茁瞅见安安未曾离开,以为自己坚信人间自有公理在的信念吸引了安安,当下更是精神抖擞的叫扁担男将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此时打架已经停止,路人都不再担心被殃及鱼池,渐渐的围了过来,听到东茁如此说辞,便有人以为是哪个衙门的青天大老爷出来微服私访,应该是少年得志,想做一番实事,便也劝起了扁担男。
安安也很好奇,冲扁担男打算给医药费的举动,安安便打算将这闲事管到底,因此便对身边的丫鬟低语了两声,于是,丫鬟便也随众人附和起来,如此一来,帮着打架的侍卫便站到了东茁的阵营,也叫扁担男说说到底是为什么得罪了这帮小混混。
扁担男冲四周拱了一圈手,然后又对侍卫和东茁再次表示了感谢,最后才道:“也没什么,只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没交保护费而已。”
众人一听,都颇为失望,怎么这么平常加无趣啊。
但东茁却道:“保护费?是谁让收的?凭什么要交啊?正是因为大家都似你这般,认为事小不乐意去见官,所以才会让歪风日盛。我告诉你,你这回可不能再忍让了,一定要让官府将他们的头目给逮起来!还大家一个安宁,为民除害!”
东茁此话一出,围观者更笃定他是微服私访的大人物了,而且还有那心眼活络的,都猜到皇子皇孙身上去了,因此大伙更是群情激动,纷纷给扁担男打着气。
安安却对东茁更是无语了,如果说他是一穷书生,那么说出此番意气话倒也情有可原,但一个富家子还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安安只能为他家的长辈悲哀了。
京里的小混混谁没个靠山?说老实话,安安都不敢拍着胸脯说她能与某一靠山抗衡,要知道,京里的水深啊…
可群众如今却是情绪高涨,扁担男虽然不想往官府走一遭,但却也不好固执已见,很是为难。
而此时,顺天府的衙役却又很不合时宜的赶到了,群众便立马齐心协力的要求衙役逮人。
衙役们很郁闷,却不好违背民意,只好叫当事人跟他们走一趟。
扁担男也很郁闷,但却还是将东茁和侍卫给摘了出来,说不关他们的事。
安安觉得扁担男是个聪明人,猜他大概会在半道上撤诉,便微微冲侍卫点了点头。
于是,侍卫便朝后退了一步,东茁见状,有些不明白安安的意图,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便表示自己愿意当证人。
扁担男冲他道:“这位公子,你还是找个医馆上上药吧,这马上就年三十了,若不消肿,你可怎么四处拜年啊?”
东茁还待坚持,得了安安眼神示意的侍卫便拉住了他,道:“这位公子我陪你去上药吧。”
东茁被这么一拉,有些懊恼,看来自己猜错了大格格的意图,便低下头,没再做声。
衙役见了他这副模样,也没再废话,吆喝着众人散了,便带着扁担男和两小混混走了。
安安觉得扁担男也许是个可用之才,便想将此人的相关信息提供给老十,于是便叫丫鬟去告诉身后的另一侍卫,叫去查查扁担男的背景。
交代完后,安安便转身朝马车走去。
东茁一看,急了,心想,就冲自己今儿挨的这顿打,好歹应该弄明白安安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吧?
东茁想了想,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反正见这架势,安安应该是不赞成自己的举动的,那么还不如奋力一博,没准能挽回颓势。
于是,东茁便大声质问拉住他的侍卫,道:“这位兄台,你为什么不去作证?”
侍卫哪知道啊,只好说:“我陪你去上药。”
东茁凛然道:“我已经说过了,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兄台难道不认为咱们不去衙门做证是在助纣为虐嘛?”
听到了东茁充满正气的声音,没走远的一些旁观者不由又向这边望了过来,本来是打算去衙门的,如今却在想也许跟着这个微服私访的贵人更好瞧热闹?于是,便渐渐的又开始聚集了。
安安已经上了马车,苦笑了一下,叫丫鬟去将东茁叫马车前来。
东茁听了邀请,心中很是振奋了一下,他可没想到安安会主动和他说话。
但是为了将戏做得真些,东茁做出了个困惑的表情,以告诉丫鬟,他在想马车里会是什么熟人。
侍卫只好凑到他身边悄悄说了句,“是我们家小姐请你过去。”
东茁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瞧了瞧很快又即将围拢的人群,对丫鬟轻声道:“请小姐的马车在前面人少的地方停一下吧,这里人多嘴杂,以免影响小姐的清誉。”
安安听了丫鬟的说辞后,瘪了瘪嘴,示意马车朝前走,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东茁则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棠,努力拿出翩翩的风度跟了上去。
走到马车旁后,东茁冲着车厢端正的行了一礼,“多谢小姐派人相救!”
安安道:“公子还是去给脸上上点药吧,这青一块紫一块的,家里长辈会担心的。”
东茁道:“谢小姐关心。”顿了顿,方问道,“不知小姐为何不帮人帮到底,还请小姐为在下解惑。”
安安笑道:“我请你过来说话,不是想为你解惑的,而是想告诉你,别再纠缠此事了,至于为什么,你应该去找你家中长辈为你解惑。”
东茁本来就是个聪明人,立马明白了安安的顾虑,很有些困惑。
要知道基于东茁收集的资料,安安应该是有着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否则那慈善会也不会做得如此有声有色,因此,东茁完全没想到安安竟然不去打压恶势力,楞了楞,便道:“在下知道衙门想揪出大头目不是易事,但总得有人去推动官府下此决心才对。”
安安轻笑道,“但是人家小贩并不想为人所先,公子又何必强求。”
东茁道:“万事开头难…”
安安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位公子,还是我先头说的那话,我不是来给你解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若你真的是为人小贩好,此事就到此为止。”
说完后,安安便吩咐车夫起程。
东茁本来还想再多聊一会儿,万一聊高兴了,安安下马车了呢?自己就可以来句,“小姐好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东茁认为若安安认出自己是那天在绸缎铺子帮她的人,一定会对自己的印象变得稍微好些…
而安安则在马车里不住的摇头,这富家书生真是太天真了,若朝廷不下定决心将治安毒瘤给割了去,再多的人去敲鸣冤大鼓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安安同意,凡事都需要某些人做出牺牲,可人家扁担男并没这觉悟,那富家书生又凭什么硬要人家去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
而东茁和安安都不知道,事态已然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