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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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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辰好像一条死狗一样的被扔回了牢房。

    看着爬在污秽中的顾星辰,老乞丐上前在他手腕上摸了摸,喃喃道:“还好还好。”

    还是白饭白菜,老乞丐吃的津津有味,就好比正在某个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去的酒楼品尝着美味佳肴一样,除了最后他将碗内一片菜叶用舌头舔进嘴里。

    “臭小子,你还不吃吗?”看着另一份饭菜,老乞丐问道。

    顾星辰蜷缩在角落,轻轻的摇了摇头。

    老乞丐笑了笑,并没有着急吃这一份饭菜,又问道:“你想死吗?”

    顾星辰眼神茫然的摇头。

    老乞丐向顾星辰挪了挪身体,道:“你如果还不吃饭,老子保证你绝对活不过下一次严刑拷打。”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顾星辰喃喃的问道。

    老乞丐爽朗一笑,道:“你以为只有你这样吗?你问问进来这里的人谁不是在遭受一番严刑拷打之后,要么被拉出去砍了,要么上面有人花点钱活着出去了,当然这是少数,至于你嘛估计出去是不可能了,毕竟你可是卖国贼的儿子……”

    老乞丐还没有说完,顾星辰已经大喊道:“我爹是冤枉的!”

    老乞丐耸耸肩,无所谓道:“来这里的又有几个不是冤枉的?”

    “什么冤枉不冤枉都没用,只要进来了就别打算出去了,我看你呐还是乖乖认罪了,少受点皮肉之苦,到时候脖子一伸,闸刀一下,一了百了,什么痛苦都没有,对不对?”

    这几天顾星辰一直心力交瘁,再加被严刑拷打,听到老乞丐这么一说顿时急火攻心,忍不住一口热血溢了出来。

    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中也不知道过了几天,这一日又有两个狱卒将顾星辰带走了,回来的时候如同上次一样满身伤痕,犹如死狗。

    看着奄奄一息的顾星辰,老乞丐懒得动弹伸腿踢了一脚。

    顾星辰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艰难的爬到墙角,撑着坐了起来。

    老乞丐看到顾星辰还有爬起来的力气,笑道:“怎么还不认罪?”

    顾星辰吐出一口血水,咬牙切齿的道:“我没有罪,为什么要认罪?”

    “那你就等着被他们折磨至死吧!”

    顾星辰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认罪。”

    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脸戾气的少年,哪里还是数天前那个英俊潇洒粉雕玉琢的少年郎!

    老乞丐突然抬头爽朗的大笑了几声,道:“不错不错,老子就喜欢你这个犟脾气,宁死不屈,很合老子的脾气。老子这里有一套功法,虽然不能让你成为绝世高手,但可以让你多挨几次毒打,你学不学?”

    顾星辰抬头看向老乞丐,眼眸里有些怀疑。

    “怎么乞丐就不能会武功吗?”老乞丐显然看透了顾星辰的想法。

    老乞丐又补充道:“老子从来没有主动传授别人这套功法,你算是第一人,老子再问你一次学不学,不学拉倒。”

    “好,我学!”顾星辰斩钉截铁的道。

    老乞丐似乎格外开心,忙来到墙角处将地上的杂草秽物抛到一边,只见地面上渐渐显示出一幅画,具体来说是一副人体半身画,上面标注了人体的重要穴位,栩栩如生清晰可见。

    老乞丐解释道:“这幅画上面标明如何炼气导气,你只要学会了这些,即便如何的毒打都是皮肉的疼痛,但不会伤及五脏六腑,但是将来要是上法场的时候那可救不你了,毕竟砍头它可管不了。”

    顾星辰生于医药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对于中医穴位自然也有所了解,此时看到这幅画倒也认识大半。他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曾经也随着几位师傅学过一些,但对方也没有什么真材实料,所以他学的都是一些花拳绣腿,此时蓦然看到此等新奇的功法,不由得产生了兴趣。

    在老乞丐的指点之下,顾星辰倒也对这炼气入门法决有了简单的了解,便依着老乞丐指示练了起来。

    “此套法决的要穴在命门,也正是此套法决的弱点所在。命门处于第二腰椎棘凸下,两肾俞之下,乃是元气之根本,生命之门户,如若命门受到伤害,全身元气立刻溃散,严重者元气散尽化作废人一个。”

    老乞丐手指点在顾星辰的命门处徐徐说道。

    “所以不管任何时候,你都要保证命门不受到伤害。”

    ----

    又是几日过去,外界依旧没有任何消息,顾星辰吃了几口饭,想到顾正恒,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年轻还能经受几次严刑毒打,可是顾正恒已经年过半百,又怎么能受得了严刑逼供呢?

    外面走来脚步声,顾星辰抬头望去。

    只见狱卒来到门前,道:“姓顾的你还不认罪吗?”

    这几天虽然还没有练成那套功法,但顾星辰自觉精气神还算不错,他起身来到门口朗声道:“没有罪何来的认罪?”

    狱卒冷笑道:“哼,走吧!老子看你能撑的什么时候!”

    老乞丐抬头看了看顾星辰的背影,再次入睡了。

    这一次顾星辰去的时间格外长,受的伤也格外严重,甚至右手手指还断了三根,回来的时候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尚存。

    老乞丐眼看顾星辰出气多进气少,顿时大惊,急忙将顾星辰扶起来,右手抵在他胸前缓缓度入真气。

    随着一股温热的气息进入胸口,然后缓缓循着经脉流转全身,顾星辰幽幽转醒。

    老乞丐道:“要不是老子,你此时另一只脚恐怕也进入了鬼门关了。”

    顾星辰挤出一抹笑意,道:“谢谢前辈。”

    “什么前辈不前辈,老子就是乞丐,沿街乞讨人厌狗嫌的老乞丐。”说着老乞丐将顾星辰几根手指简单固定了一下,又道:“没什么大碍,只要不受力,半个月就能恢复了。”

    顾星辰眼角划出一滴泪珠,露出一抹苦笑,无助道:“我娘已经死了,我爹也生死不知,其实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老乞丐一把将顾星辰扔到一边,冷笑道:“这就不想活下去了?你可知这世间之上有多少孤苦伶仃之人,如果每个人都如你这般想的话,那这世上还有几个活人?”

    “他们没了父母,没了亲人,甚至也没有朋友,但他们还是一样坚强的活下去,活下去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自己。”

    顾星辰惨然一笑:“自己?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曾经以为好人都会有好报,可是……娘亲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不打人也不骂人,对人慈爱有加,甚至是碰到路边的乞丐她都会悉心照料,可是结果呢?呵呵,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

    良久良久,老乞丐依着铁门缓缓坐下,轻声道:“我见过你娘。”

    顾星辰眼眸一转看向老乞丐。

    老乞丐耸耸肩,道:“你别忘了,老子可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