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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普天之下,谁与争锋?
张良眼见形势急转直下,毫不犹豫地率部疾驰撤退,唯求速离此地。
然而身为统帅的龙且,却被眼前惨烈画面彻底震撼,犹如遭雷击般僵立原地。
他一生戎马,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甫一交锋,对方以十骑为一列的铁骑冲锋不过五个来回,己方精心构筑的步兵阵线前端竟已伤亡殆尽,仿若倾覆之瞬。
这感觉,就如同龙且身陷河床中央,亲眼目睹自家兵马如巨石筑起十道人墙般的堤坝,欲阻截汹涌而至的洪峰。
然而,敌方骑兵恰如那势不可挡的滔滔洪水,甫一接触堤坝,便轻易将其冲溃。
那些英勇的士兵瞬间化作随波逐流的散沙,无力抵挡。
短短片刻,敌骑已穿透数排防线,首位手持黝黑长枪的骑士更是势如破竹,连破七八重防御,直逼中军而来。
而龙且,依旧矗立在战车之上,满目愕然,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军队仿佛被飓风横扫,转眼间沦为断肢残躯与血雾交织的修罗场,眼前空荡荡的战场令他心如刀绞。
他要指挥谁?
他的士兵在哪里?
“咚咚咚咚——”
战鼓擂动,激昂却又悲壮。
现实告诉他,无论是一排矛阵还是百排矛阵,在霍去病等人面前,皆不过是其寒枪翻飞之间须臾可破之物。
又过了几个短暂的呼吸,霍去病胯下战马未做丝毫停顿,已如利剑刺破第十道矛林,沿途斩敌无数。
当其冲向第十一排敌阵时,恰逢途径龙且所在战车。
寒光一闪,三米长枪凌厉探出,轻描淡写地带走一颗头颅,随后马不停蹄,裹挟着震慑大地的蹄音,继续呼啸向前,直扑第十一排敌军。
八千步兵之主,龙且,至此陨落!
……
霍去病手中长枪犹如雷霆之怒,瞬间将一名尚未及报出姓名的慌乱敌卒自战车之上斩落,其首级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弧线,而后重重坠地。
当他再度策马向前狂奔之际,赫然发现前方原本脆弱如纸的矛阵竟已荡然无存。
后续几排敌军顷刻间土崩瓦解,霍去病所至之处,宛如飓风横扫,敌军纷纷避其锋芒,自动裂开一条血路。
只有偶尔几杆坚韧长矛,试图以最后的挣扎刺破空气,却仅能在铁骑洪流中带走寥寥几条生命。
再前方的敌阵,已然无人敢于抵挡,士兵们惊恐万分,纷纷弃械抛甲,转头向八里之外的步兵大营亡命奔逃。
他们奔跑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凌乱足迹,沉重的铠甲与头盔沿途洒落,如同破碎的梦境遗留在冰冷现实。
部分狡黠之辈并未直直奔逃,而是机敏地转向两侧,企图避开这死亡冲锋的轨迹,寻觅一线生机。
然而无论何种选择,此刻心中皆只有一个念头,远离那些如同地狱使者般的黑色铁骑。
这一切变故,始于大雪龙骑甫一露面,直至龙且将军头颅落地,仅仅十个疾促的呼吸。
短短瞬息间,前方那看似固若金汤的四千人防线竟如薄纸般被轻易洞穿。
试问,区区十个呼吸,又能掀起多少波澜?
又怎能承载得起如此惨烈的屠戮?
即便忽略那些倒下的兵卒,单看十排战阵间的一二百米间距,即便是骏马疾驰,也需片刻工夫。
何况,那是四千人的军队,怎可能在弹指间灰飞烟灭?
然而事实残酷,龙且将军甚至未能做出有效应对,便已魂归黄泉。
身处蝼蚁之位的步兵们,此刻唯有逃生一途。
于是,八千步兵组成的庞大战阵,在大雪龙骑的铁蹄践踏下,仅支撑了十个短暂的呼吸,便彻底崩溃。
张良等人率先策马狂奔,引领残部仓皇逃向后方大军营地。
其余数千士卒则如散沙般四散奔逃,惶恐与绝望交织成一幅末日画卷。
对于霍去病而言,这场冲锋如同一场未尽兴的游戏,他只是随性挥舞了几下长枪,战斗便戛然而止。
这还是因为他位于冲锋的第一线。
身后的数百骑兵更是无所作为,还未抵达战场中央,敌军已有一半化为尘埃,另一半则早已弃甲曳兵,狼狈逃窜。
如此轻松取胜,不禁令他暗叹:“八百骑大雪龙骑,实乃多矣!”
相较于霍去病的平淡感受,始皇帝嬴政的体验堪称传奇。
眼前的步兵虽非软弱可欺,但在这位征伐一生、阅军无数的帝王眼中,亦称得上强兵劲旅。
他们能在察觉骑兵冲锋的刹那,迅速由绵延数百米的一字长蛇阵转化为严整的二十排拒马阵型,足见其将领治军有度,士卒训练有素。
然而,面对这样的精锐之师,始皇帝自冲锋伊始直至贯穿全程,竟未感受到丝毫有效的抵抗。
那曾令人闻风丧胆的长矛丛林、重重陷阱阵法,此刻在他面前仿若虚设,全然无法阻挡他如入无人之境的步伐。
这一战,仿佛是对“强兵”二字的嘲讽,也是对大雪龙骑恐怖实力的无声证明。
犹如霍去病再现,其身影疾冲而出,手中长枪舞动如龙,瞬息之间已凌厉斩破数十敌军阵线,势如破竹,直令敌军阵营顷刻土崩瓦解。
“啧啧~”
秦始皇微微咂舌。
这场战斗在他眼中,只能以“乏味”二字形容。
万军之中,唯余一片孤寂与冷傲。
此刻,他仿佛亲历大雪龙骑军铁骑踏冰的孤独壮志,深切体会这支部队为何冠以“大雪”之名。
无人匹敌,静谧如雪,独步沙场,唯剩风雪相伴。
他忆起霍去病初见之时的豪言壮语,派遣八百勇士,已是给予叛军莫大的“恩赐”。
如今看来,八百之数实乃多余,仅此一战,足以印证其言非虚。
然而,当亲身领略过大雪龙骑军那般神威无敌后,始皇心中并无过多惊愕,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认同、无尽的骄傲,以及一丝丝未能尽兴的遗憾。
如此坚不可摧的重甲,如此剽悍无畏的战马,如此气势磅礴的冲锋姿态,胜负早已注定,岂非天经地义?
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身为大雪龙骑一员,他胸中热血沸腾,傲视群雄!
试问普天之下,谁敢撄其锋?
谁敢一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