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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是一座破坏了的城市,倒塌的房屋,破损零散的拱门,倒在地上的石柱。
一场令人惊心掉胆的地震过后,天上一大片灰尘的云。远一点,是更大型的废墟;更远一些,则是一道道倒塌下来的城墙。
满目疮痍,余震引起的灰尘在天空中飞舞。昔日里唱出悦耳铃音的小溪再呻吟,它身上自然的清新变成了酸臭。一切都显得黯淡无光,给人们心中留下刻骨铭心的伤痛。
潘安仁在杨茜茜的帮助下,连续全力施展了大型治疗术法后,累到瘫痪。
“呼——哈——呼——哈……”
浑身冒汗的他现在很虚,不住地大口喘气。
宝珠和杨容姬忙着救人。
杨容姬施展鹰眼术,查探出被埋人的方位。宝珠则分化出许多水灵分身前去挖人。
百姓们看到这些情景,心中觉得有了希望,更加卖力地自救起来。
众人忙活到凌晨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天地间像罩了一层纱巾似的,远处的山村庄树林若隐若现。
晨星闪闪,迎接黎明。
东边天际里一缕阳光斜刺里射了过来。
夜色积聚的雾,寒冷积聚的霾,在阳光的催促下,有些疏松,有些缥缈,渐渐地在移动,极不情愿的渐次的轻轻隐去。
慢慢地,太阳升上来了,云朵就像是被染上了颜色,满是红艳。
正道的光,照在大地上。
路边碎石下的小草,田里被毁的的麦苗、菜叶都缀满了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干木头在火焰里被烧裂,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锅里的烟缓缓升腾。
劳累了一晚上的灰头土脸的民众们正在排队,轮流手领一小碗米粥喝。天冷气清,他们嘴里不停哈着白气。
李敏行特地差人在废墟堆里收拾出一间净房给仙师们。
而将军想要送膳食进去时,却被拒绝了,反倒是其中的一位松仙师扔了一大堆精致点心出来,让他分配下去。
房间里,坐在交椅上的宝珠疑惑道:
“得赶紧找出原因,是纯粹的天灾?还是刻意的人祸?”
“坐在这里也谈不出什么来。”
“我必须要找到那只丧家之犬,防止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杨茜茜气冲冲地起身。
啪嗒。
杨容姬抓住了杨茜茜的小臂。
面对杨茜茜询问的眼神,杨容姬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陪你。”
“我也去。”
潘安仁给自己塞了颗补灵丹。
宝珠给杨茜茜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示意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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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正午的太阳把大地上的一切照得遍地红光。
一切变得清晰起来,一切显得明朗起来,那山,那林,那空旷的原野,眼看着就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黄。
“李大将军,陛下有旨,宣您进宫,请跟杂家走一趟吧。”
迎面拂来几丝微风。首领太监美艳带笑,腰身自然而然地微倾着,交叠于身前的手指习惯性地翘成兰花状。
“公公您也看见了。”
“臣下受仙师委任救灾,目前繁忙,恕难从命。”
李敏行握着剑柄,扯着虎皮装大王,婉拒了国君的调遣。
“你,你怎敢……”
魏公公发现自从这位将军请了仙人回来后就性情变了不少,一时被气地说不出话来。
“崇仙重道,这不是陛下定的国策么?”
“待我执行完仙师的指令,再向陛下请罪。”
说完,李敏行再没有理会对方,直接拂袖而去。
“真是不该死的人死了。”
“该死的人却没死。”
他心中冷笑,对国君等人的仇恨愈发强烈。
“治国的关窍在于——”
“江山即是百姓,百姓即是江山。”
“如果老师您还在的话,肯定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吧。”
李敏行回忆过往,昔时曹相国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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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
一位妇女跪在公堂上悲愤地申诉。
“贫女的丈夫自从科举中第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贫女剪了头发卖掉,一路带着他的孩子乞讨着来到这里。”
“谁知他却早已纳了公主为妻,他为了自己的名声,竟要害死贫女……”
曹昇坐在体态宽大,靠背与扶手连成一片的太师椅上,深深蹙眉……
“相国大人,相国大人,求求您,求求您……”
“曹昇,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当朝驸马爷……”
惊堂木一响,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扑腾着四肢不断哭喊,随着虎头铡落下,溅出的鲜血染红了“正大光明”的牌匾。他再也不能动弹了……
城楼上,二人瞭望着护城河,日光洒落其中,显得波光粼粼,边上有老翁正在弄线钓鱼。
李敏行试探道:
“老师,您这次会不会做得太……”
曹昇对李敏行说道:
“太过了,是么?”
“只当看客的感觉并不好受。”
“老夫也只是做了件能让自己顺心的事情罢了。”
“自古以来,武死战,文死谏,治国理政有这双壁,国家方能长治久安,而不能只顾安逸而不愿受难……”
曹昇站在城楼上,这片城池构筑十分坚牢,为了防止城墙因水侵腐蚀而下陷,城墙基脚全部用条石垒砌,墙面均用石灰糯米浆灌缝。
李敏行有些无奈地回应:
“恩师说得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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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空从山顶的神坛上走下。
周围是一片黑暗,惟独脚下的这条山路尚有些若隐若现的光明。
李敏行假托理由带军出发后不久,曹昇就被弄到阴暗的渣滓牢洞里。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破裂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
狱卒们被遣散开来,陶空坐在曹昇面前。
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曹昇跪在地上,双眼不再像往昔那样炯炯有神,铁钩贯穿其两臂上的琵琶骨,渗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涸。
他遍体鳞伤,强忍着旧脓新创袭来的阵阵裂痛,身上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一个没有表情的仙奴正在用蘸了盐水的鞭子不断抽打这个凡人。
“何必呢?”
“曹相国,只要你说出解开你先祖设下的灵脉封印的方法,仍不可失封侯之位。”
“待我神功大成时,让你坐上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也不是不行阿。”
陶空看着这个异常坚韧的凡人,好言出口相劝。
曹昇一动不动。
粗长的竹签钉入指甲缝间的刺骨钻心的逼供,引起他是阵阵惨嚎。
但他还是不说。
陶空对这个没有给自己反馈的男人彻底失去了耐心,对他使出了搜魂禁术:
“世人只以为伤筋动骨便是极尽惨烈的酷刑了,其实不然,所谓酷刑,乃是由心而发,断了此人的念想,令他倍受煎熬后在彻底消散,岂不比什么痛楚都来的刻骨?”
“啊啊啊啊啊啊!!!”
魂飞魄散的痛苦使曹昇发出惨嚎,声彻天牢。
随着时间流逝,嚎叫渐息,一代贤相死于非命。
而在相府里,与曹昇精血相系的镇国鼎微微闪烁,一丝残魂朝远方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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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
中午,当阳光撒下它最强烈的光线、喷吐出全部热量时,原野上的白雪凹陷下去,渐渐收缩,似乎更豁亮了,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山谷幽林里,群鸟争鸣。
一只鸟张开喙,嘶鸣着煽动翅膀,混入大规模迁徙的鸟群之中。
东方的地平线上,渐渐透出一派红光,灵力洪流向上喷发的力度和强度逐渐减弱,不复原本的威力。
银狼在陶空跳进去之后,它四肢脚踩砂砾,就立马匆忙逃离。
杨茜茜一行人靠近震源地后,四散开来寻找敌人。
高处,宝珠散发出大量水灵来扩展视线,眼下群峰林立,山峦叠障,宽阔无人烟。
远处好像是一座火山。
山峰下面,在一般的石头和渣滓中间,一个阔大的喷火口吐出硫磺火石般的急流,四散为火的瀑布,没入森林里,照着山脚下的平原,一直到远方的尽头。
蓦地。
她发现一只正在一瘸一拐艰难行进的银狼。
“这是?”
宝珠立马追了上去。
奇怪的是,一人一兽相遇后,银狼见到宝珠,却没有逃。
它无力地倒在泥地上,开始不住地抽搐、呻吟。
银狼努力地挣扎着,一滩血迹渐渐从狼尻底下流出。
“额——是只母的。”
宝珠观察了它的屁股,得出结论。
“肚子这么肥,不会是要生崽了吧?”
宝珠拇指和食指掐着下巴,心中起了这样一个猜测。
她看着它这样一幅戴上痛苦面具的样子,思索了一会儿:
“俗话说狼心狗肺,就让我康康你是不是真的狼心狗肺好了。”
宝珠最终还是决定把它移进一个更为安全的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