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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轼认怂了,向牛大人下跪了,众人在呼叫。
真的是这样吗?
答案是否定的,但吴铭轼的的确确是双膝跪地。
因为他此时已经输了,他受伤了,伤在二小腿上,每条小腿上各中一朵黄金花。负痛之下,二小腿无力,不得不跪,而且二腿一跪,膝盖重重的撞在地面,痛彻心扉。
吴铭轼强忍着痛苦,一张帅气的脸庞疼得变了形,再怎么忍,他还是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怎么就赢了,牛千总很轻易地就赢了,吴铭轼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他的金仙心意功四重难道是纸糊的,牛千总就真的这样神勇?
答案是否定的。
单论牛千总与吴铭轼的内功修为,其实也算是不相上下,有可能吴铭轼还略胜一筹,但为什么吴铭轼会败得这样快,连出手机会都没有就败了,还败得这样惨,这样屈辱,是向牛千总双膝跪下而败。
先论牛千总出招的精妙。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比武铁律。
牛千总与吴铭轼之间的距离不远,牛千总在桌边,吴铭轼在荷花池前,相距也就在丈余,正是暗器发挥最佳攻击的距离。
牛千总攻击前的大叫,已是气势压人一筹,壮了自己的士气,打击了对手的士气。
牛千总跃起,恶虎扑食,居高临下,又胜在取势,而且他下落的过程中,随时可以出手,攻击的时机、角度是动态的,增加了对手防守的难度。
牛千总在此时并没有出手,他是在脚踩碎桌面时才出手的。桌面碎裂,碗碟乱飞,这时必定扰乱对手的心神,他出手了,黄金花夹在乱飞的碗碟之中出手了。
不仅如此,牛千总早在吴铭轼刚才飞跃出来时挡下自己的黄金花时就一眼看出,他的下盘功夫很是一般。攻击当然要攻击对手的弱点。
战场之上,攻击对手的强项,傻啊,战场是玩命的地方,性命只有一条,万一丢了,什么都没有了。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点,牛千总最是看得真切。
综上所说,牛千总攻击的每一步骤都算无巨细,对自己十分有利,这也是他多年刀头舔血生涯中积累的精髓所在。
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要以猛虎博兔之势,致对手于死地。为何不可杀鸡焉用牛刀,以最快的方式,最实用的办法击败对手才是王道。
而综观吴铭轼,缺少江湖历练,还一味地采取防守之势,本就是被动挨打,焉有不败之理。
吴铭轼败了,不仅败了,还败得十分屈辱,是向牛千总下跪着败的。
众人哄笑,牛千总大笑。
难道吴铭轼真的就这样认命了,当然不是。他要反击。
吴雍刚才的话,给了自己机会,虽然牛千总手中还有三朵黄金花,而自己只有二朵紫金镀银花,自己是可以反击的,不反击不是太委屈自己。
败是败了,已成定局,但不反击,决不是吴铭轼为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年青人的血气方刚告诉自己,必须反击,而此时正是反击的时机。
因为牛千总笑了,他很得意,有道是骄兵必败。
吴铭轼一跪下去,就用双拳撑地,他的四重金仙心意功也不是吃素的。
吴铭轼双手一撑的同时,出手了,一出手就把全部的二朵紫金镀银花射向牛千总。
牛千总还在笑,笑得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牛千总是不是太大意了,高兴得太早了?
二朵紫金镀银花带着仇恨飞过来了,他还在笑。
早说过,牛千总的笑,从来就不是好事。
牛千总多年的战斗经历告诉自己,只要敌人还没有断气,这事就不算完结。
因为吴雍的话让自己不能杀了这外乡小子,吴铭轼这才还有一口气在。牛千总当然时刻防备着吴铭轼的反击。他在笑,不错,但他笑得全身在颤抖,这是在对方造成假象,隐藏自己的出手时机。他一秒钟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吴铭轼。
吴铭轼的出手,他看得真真切切。
毕竟紫金镀银花的独特造型使得它飞行速度快不起来,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暗器,不然的话,舞台上的寻常姑娘,那能闪避武功高手的暗器击打。
突然,牛千总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高叫一声:“来得好。”只见他单手一甩,二朵黄金花飞出,正好打落吴铭轼的二朵紫金镀银花。
牛千总笑了,笑得很张狂,笑中还充满了猫戏老鼠的戏谑。他摇晃着手中仅剩的一朵黄金花向吴雍说道:“吴评判,这个外乡小子,可是偷袭本大人,还想取我性命,你看如何评判啊?”
牛千总这句话很是阴险,无中生有地诬陷吴铭轼的反击为偷袭,是为夺取自己的性命,而且他手中还握有一朵黄金花,只等吴雍的一句话,就可以致吴铭轼于死地。
他这句话也把吴雍逼到死胡同,让他立马表态,到底是站在那边,也必须表达是否与自己为敌。
只要吴雍一松口,自己就可以不必受限,合理合法地使出全力攻击吴铭轼,取他性命。
牛千总轻松地把皮球踢到吴雍的面前。
阴存仁闻听此言,似乎并不是太在意,他认为:
其一,吴雍应该是站在偏向吴铭轼一边的,问题是他如何接下牛千总的出招,而又不犯众怒,球在吴雍的手上,他如何踢是他的事,事不关己。
其二,此时慕容霓裳已来到吴铭轼的身边,铁定她是帮吴铭轼了。她身上一直存在着一个谜,难于解释,就是她毫无武功,但旁人就是近不了她的身,是不是也能挡下攻击呢?正好看看。
她能挡下最好,今后一定要设法把她拿下,好好研究,这可是宝贝一件。此宝不会献给掌门,没准掌门今后不传位于我,我就祭出这个法宝强夺掌门宝位,未尝不可。
反正这个法宝是无敌的防御,打不过掌门,自保还是没问题的,不至于天天看着手段毒辣的掌门,做憋屈的手下。
她如果挡不住牛千总的攻击,死的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吴铭轼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要他不死就行。至于这小丫头片子也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对自己无任何损失。
如果吴铭轼不让慕容霓裳保护,这应该是必然的。
他的为人,决不会让一个女人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他,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也就真的成了天下的笑柄,无颜抬头活在这个世上。
阴存仁默默地取出一枚自己的成名暗器铁叶镖,准备在关键时候出手。
他的目的很明确,如果慕容霓裳能成功挡在吴铭轼前面,也就罢了。如果吴铭轼挡在慕容霓裳前面,就要对吴铭轼或慕容霓裳见机下手,必须要让慕容霓裳用身体挡下攻击,保住吴铭轼的性命。
一但达到这个目的,吴铭轼的人生也算是毁了一半,从此在江湖中再难抬头。自己再与他交朋友更能得到他的信任,控制他而完成掌门交办的任务。
阴存仁还算计到,自己对吴铭轼、慕容霓裳出手,也可以不算太得罪牛千总。
伤慕容霓裳,也不是要她的命,何况她独身一人来路不明,不至于给自己带来太大麻烦。
伤吴铭轼,对吴铭轼而言,是为救他,也能解释一番,不至于交恶;对牛千总而言,只是维护吴雍刚才所言,不要在大会上伤及人命。牛千总就算有怒气,毕竟他与吴铭轼没有深仇大恨,多使点银子,也能应付过去。就算他不肯接受,自己的武功并不弱,单打独斗也好,偷袭也罢,牛千总还真不是自己这样的江湖高手的对手。
至于排兵布阵对决,当然自己不是对手,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但自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远遁他乡即可。牛千总也是一方镇边武将,不是想走就走的,只能待在这儿,鞭长莫及。
阴存仁不管如何算计,自己都是有利,当然心定神安,只是时刻准备着出手即可。
现在就等着吴雍如何发话,是救吴铭轼,还是不救吴铭轼。
吴雍救吴铭轼,必须要有充足理由,不然就是与牛千总为敌,分分钟就能被牛千总与手下围了,再加上场内这样多的江湖中人也可能闹将起来,场面不可收拾。
吴雍不救吴铭轼,那种种的奇怪前事,道理上前后不连贯,不合情理。
再为难,吴雍必须发话了。大家都在等着,急切地等着,怀着各种心情及不同的算计地在等着。
吴雍正色道“依本官所观察,吴铭轼并没有偷袭你,只是正常比武的出招,更不象是要杀牛大人,他没有这个动机与理由,你也没有任何证据。”
吴雍的身份在说话中表明得很清楚,他现在可是县官了,未自称是评判。
“什么?”牛千总暴怒,一脚将碎了一地的桌子,踩得更碎。“你是摆明了要包庇罪犯罗,小的们,围起来。”众人齐呼:“诺!!!”
全围了上来。
“这是要造反吗?这是想兵变吗?本官可是朝廷命官。现场谁被杀死了,证据与动机呢?”吴雍继续说道:“牛大人,如果真想杀了吴铭轼,尽可以现在动手。”
众人看来,吴雍在性命不保的情况下,认怂得很快。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四十三章绝命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