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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几乎同时从马上摔落。二人都大吃一惊。
然而夜晚的安静,并没有改变。
阴存仁与吴铭轼紧张地戒备着。过了不知多久,依然一片安静。
阴存仁让吴铭轼继续戒备,自己来到马前查看。
可怜的马,口吐白沫,显然不能使用。
再细察之下,这二匹马早被人下了药,应该是在村边酒肆中就被夜袭营的人做了手脚。
黑夜是安静的,越是这样的安静,越是充满危机。
二人不敢停留,必须前行,越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好。
二人不敢走大路,尽量靠近树林的边缘,相互掩护着前行。
依靠着树林,吴铭轼施展清舞弄影在树梢穿行,穿行一段距离后,停下了望,掩护阴存仁前行。
阴存仁前行一段距离后找到依托进行警戒,再掩护吴铭轼前行。
二人始终保持着能相互支援的距离,交替前进,其行进速度大减。
虽然行进速度大减,但交替掩护之下,也让敌人几乎无懈可击。
阴存仁的第六感让自己始终感觉到威胁。
这种威胁始终存在,或远或近,若即若离且挥之不去。
必须除去这个威胁,实在是太恐怖了,如芒刺在背。
树林之内不宜深入,易中埋伏。
而目前二人来到树林的边缘,前面有很大的一段距离是平地。
失去树林的掩护,将怎么办?
阴存仁与吴铭轼隐藏在大树后轻声地商议着。
不一会儿,只见吴铭轼拉着阴存仁的手从树后迅速冲出,他施展着清舞弄影神技,拉着阴存仁在狂奔,奔向下一丛树林。
吴铭轼拉着阴存仁终于冲到了相对安全的树林边,安顿了下来,在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黑夜里,果然有跟踪的人,他像猎犬,更像是个影子,潜行到刚才吴铭轼二人冲出的树林边。
他在观察着,思考着,如何走出这片开阔之地,而不被已冲到对面树丛中的吴铭轼二人发现。
他更不敢停留太多的时间,怕时间久了,吴铭轼等二人走远了,失去跟踪目标。
他在紧锁眉头地思索对策。
突然,他张大了嘴,他似乎想发出声音,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脸上有的是痛苦、恐惧与绝望之色。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脖子,身体抽搐着慢慢倒下。
他的身后出现了阴存仁的身形,他冷冷地轻声说道:“好好享受你一刻钟的余生吧。”
说完,阴存仁飞快地向吴铭轼所在的树丛飞奔而去。
什么情况?吴铭轼不是拉着阴存仁冲到下一树丛了吗?怎么会在此出现?他真的是无常鬼吗?阴存仁难道会幻影漂移?
这名还有一刻钟生命的跟踪者,紧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阴存仁的一计。
吴铭轼与阴存仁又不是好基友,吴铭轼何苦要拉着阴存仁前行。阴存仁的轻功也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
黑暗中,吴铭轼只是拿着阴存仁的外衣冲向下一丛树林,而阴存仁埋伏在原地,在等待追踪者、跟踪者。
这名跟踪者全力地关注着吴铭轼的方向,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他那里知道危险就在身边。
阴存仁从黑暗中的隐身之处一闪而出,只见他鬼爪一挥,轻易地划破了这名跟踪者的颈动脉,鬼爪接着顺势一带,切断了此人的气管。
血不断地从这名追踪者的颈部喷涌而出,阴存仁说得不错,他的生命就只剩下不到一刻钟了。
可怜的他,口不能言,只能用双手紧捂着脖子,希望血流得慢一点,慢一点。
他是那样的无助与徒劳地紧捂着伤口,生命在慢慢离他而去。
他是谁的人马?
阴存仁不想知道,他只想尽快离去,离危险越远越好。
将死之人知道,他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是牛必大的人,一名猎户出生的资深斥候,善于追踪猎物。
可是他今天错了,猎物易追踪,阴存仁不行,因为阴存仁是无常鬼。
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名追踪者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付出了生命。
事实证明,牛必大是打算引导夜袭营的人马追杀阴存仁与吴铭轼了。
牛必大没有选择向自己的战友下手,他很容易地就选择了阴存仁等二人。
虽然选择自己的战友下手更容易一点,但他还有一点良知。
而选择阴存仁与吴铭轼虽然困难一点,毕竟他们对自己而言是外人,毫无感情,而且当初与吴铭轼还有一点小过节。
再说,自己只需要引导夜袭营杀人,无需自己出手,并无心理负担与愧疚。
牛必大的想法不能算错,但他要面对的是阴存仁这样的无常鬼。
他的想法就这样间接地害死了自己手下的一条性命。
阴存仁与吴铭轼再次前行,轻松多了,毕竟少了一个跟踪者。
危险,始终存在,存在于黑暗中。
二人必须加快行进速度,他们要赶在天亮前在市集或村落落脚。
他们还需要休息,要寻找一处相对安全之处休息,这一天二夜的折腾,二人实在是太累了。
好在这一夜终于平静地过去了。
拂晓之前,二人来到一市集附近。
此时路上的行人很少,不宜冒然前进,太招摇了。
阴存仁与吴铭轼隐身于树林边缘,轮流观察着市集附近的动静,并稍事休息。
天光大亮了,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战争时期,有逃难的、有要饭的、有江湖豪强也有飞马而去的兵丁,大家都是行色匆匆,默默赶路。
一众人中,一前一后多了二名乞丐,并不引人注目。
这二名乞丐目隐精光,很警觉地观察着四周,随着众人进入了集市。
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集市,很破旧,但存在了很多年。
就算有再多的战火,也没有抹去这个集市。因为离这个集市只有半天的路程就是戈壁沙漠,想要穿越戈壁沙漠就必须在此准备行装。
这个集市是个多民族杂居,鱼龙混杂的所在,也是非常难于管理的市集。
在这个市集,有钱就是大爷,强暴就是王道,任政权更迭,对这里也是鞭长莫及。
这二个一前一后混入市集的乞丐,不是别人,正是阴存仁与吴铭轼。
这二人,经过一日二夜的厮杀,本就有伤在身,且衣衫破损,加上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面容憔悴。
索性二人将衣服搞得更破损一点,脸上、衣服上抹了不少灰土,遮掩身上的血污,妆成乞丐进入了市集。
市集中有太多的乞丐,多这二人不多,少这二人不少。阴存仁在前,相距不远的吴铭轼随后。
这二人走走停停,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阴存仁似乎特别留意每处街角,他在找寻着什么。
吴铭轼尽量沿着街边行走,时刻可以依托街边的房屋,如果遭遇攻击时,不至于处于四面包围,再不济,可以施展清舞弄影翻墙而遁。
阴存仁来到一个卖衣服的店面前,他停了下来,急急地进去了。
吴铭轼也停了下来,在店面的街对面。他像是走累了,靠着墙,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服装店不算大,里面陈列着各种民族的服装,还有一些布匹。
店里并没有伙计,只有一个胖胖的男人。
这名胖胖的男人,一脸的横肉,是那种只要看他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的面孔。
这样的人难道适合卖衣服吗?不怕吓走女顾客吗?
存在就是道理,他能在这里开店,说明他是有生意可做的,不然就倒闭了,也不存在了。
阴存仁以一身污秽不堪的乞丐身份进得店里,引得这个胖男人一脸的鄙视。
他正想赶走阴存仁,然而,阴存仁以一个奇怪的手势,从怀里拿出一块银元宝时,这个一脸横肉的胖男人,脸色就变了,变得和善起来。
他不仅变得和善,而且起身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屁颠颠地要迎接这个奇怪的拿着银元宝的乞丐,不,现在应该是财神。
他站起身来才发现,他是残疾人,他少了一条腿,拄着一根不知用什么树根做的拐杖。
此时阴存仁向街对面的吴铭轼招了招手。
吴铭轼会意,从街对面走了过来。
这个胖胖的男人直接无视了阴存仁的存在,直勾勾地用贪婪的目光盯着走来的吴铭轼,不仅如此,他的嘴角还不自觉地流下了口水。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八十九章疑团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