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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即将西下,天边的一抹云彩被染成了彤红色。
戈壁荒漠中那连绵起伏的沙丘,一层又一层,像起伏的波浪,在夕阳映照下也披上了金黄色,一簇簇沙枣花,淡黄清香,繁如星辰,散落于荒野,营造出天地一色的别样美景。
轻风吹过,无边无际的细沙卷起于沙丘,像薄雾,像轻纱,如诗如画。
四头骆驼组成的小小驼队,在夕阳下拉着长长的剪影,缓缓前行,撒下一路的驼铃声。
夜幕在悄然降临,一抹弯月高悬在天边,繁星点点之下,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漠之地,带着几分冷漠和压抑。
凌厉的寒风呼啸中,整个沙漠充斥了一股萧杀之气;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及不屈的骆驼刺冷冷地瞪着这一切,似乎还在期待这里能变得喧嚣和热闹。
戈壁荒漠就是如此的变幻,从白天的热辣,到夜晚的荒凉,无需太久的时间,考验着所有的生命,徜徉着无尽的离殇。
夜色完全降临,戈壁荒漠中支起了二顶小小的帐篷。
三人围坐在篝火旁,默默地吃着干粮。
其中二人,好像是一对小夫妻。
那男的奇瘦的身材穿着异族的长袍。
女的身材均称身穿异族长裙,头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少了一点妩媚,多了一点英气的双眼。
那第三人,像是本地人,他身材魁梧,风霜雕刻下的是一张苍凉的脸庞。
这三人也不相互言语,默默地吃完了干粮。
这位身材魁梧的向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酒壶,向那位异族男人举了举。
那异族男人摇了摇头,拒绝了向导的敬酒。
向导也不坚持,独自一人喝起了小酒。
戈壁荒漠的夜晚是寒冷的,冷到能听见石头冻裂的声音。
不喝点酒,似乎难以驱除寒意。
那位姑娘似乎经不起夜的凉,起身向小帐篷走去。
他的夫君也忙起身扶着她,姑娘好像有点害羞,本能地缩回了手。
他的夫君很坚持地抓起她的手,二人默默地、深情地对望了一眼。
姑娘顺从了,被她的夫君扶进了帐篷。
剩下的那人,似乎没有什么睡意,他从怀里拿出羌笛。
夜幕下,寒风里,羌笛发出音色清脆高亢,并带有悲凉之感的声响,在戈壁荒漠中传出很远很远。
回到帐篷的二位,似乎意犹未尽,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有点压抑的粗粗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响个不停。
毕竟不是中原人士,如果是中原人士,婚前必定有许多的禁忌。也许异族的风俗没有太多的讲究吧。
也许是夜太深,也许是夜太冷,也许向导心烦别人撒狗粮。虽然声音很压抑,但确确实实是传了出来。
向导终于走进了另一个帐篷。
篝火在继续燃烧,远处传来了几声狼嚎。这也是因为篝火必须整夜都不能熄灭的的原因,荒野中的狼只要不是饿急了,是不敢向篝火靠近的。
一整夜里,狼叫声不断,或远或近。
隐隐约约之中,似乎夹杂着几声人的惨叫声。
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小夫妻的兴致,也许他们太忘情了,太投入了。
篝火像一盏明灯,欢快地在燃烧,其光亮在荒野中传出很远、很远。
天终于亮了。
向导早早就起了床,就着即将燃尽的篝火在准备早餐。
篝火跳动着最后的火苗,终于熄灭了,留下了燃烧后的灰烬与最后的一丝冉冉上升的青烟。
这对小夫妻终于从帐篷里出来了,二人似乎都有些疲惫。
三人默默地吃着向导准备的早餐。
要上路了,向导准备收起帐篷。
那个新郎坚持着不要了,拒绝收起帐篷。有钱人就是任性。
向导还是有点舍不得,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小帐篷。
向导还是有点不舍那顶小帐篷,准备送这二位到达目的地后,尽快地回来,收起这顶小帐篷。如果他回来这顶小帐篷还在的话。
早晨的戈壁荒漠有点寒冷,那位新娘像个可爱的小猫,裹着厚厚的毛毯,卷曲成一团,似睡似醒。
戈壁荒漠中的行程是那样的枯燥无味,向导亮起了嗓子,唱起了民歌。
新郎皱了皱眉说道:“新娘身子弱,让她多休息一下吧,别唱了。”
向导只能住了口。心想,那是新娘身体弱,是你们太能折腾了吧。这样折腾了半夜,新娘不累才怪。
向导可以心里如此的想象,但不能说出口。
何必去言明,伤了金主的心情呢。有钱就是大爷,向导心想,等做完了这趟买卖,今后茶余饭后多了个有趣的谈资了。
路程中的无聊,让向导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他问道:“昨夜,你们是否听到狼叫声?”
新娘似乎已经睡着,没吭声。新郎没好气地回答:“没有。”
向导自讨没趣,也不用再问了,狼叫声都没听到,其它的声音肯定也不可能听到了。
唉,想必是他们太投入了,达到忘我的境界了。
一路之上,又沉默了下来,除了驼铃之声,再也无什么声息。
向导实在是太无聊了,只能拿出随身的酒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这三人走了后,他们的宿营地来了一帮人。
这帮人约有十余人,其中还有些受了轻伤的人。他们衣衫不整,一个个铁青着脸,情绪低落地来到这里。
他们有点奇怪,为什么这里留有一个帐篷。
按理论,要么就是二个帐篷,要么没有帐篷。可偏偏就只有一个帐篷,难道晚上他们三人是住一个帐篷吗?
这样小的帐篷根本挤不下三人啊,为什么?
他们反复查看了帐篷里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为首的皱着眉毛对手下问道:“后援什么时候能到?”
忙有手下答道:“快马加鞭,今夜能赶到他们的下一个宿营地。”
领头之人有点恨恨地内心暗道:“妈的,今晚,一定让你们过不了此夜。”
他想完后咬牙切齿地命令道:“保持距离,我们走。”
可是,他们走不了多远了。
他们全都拉肚子了,拉得七荤八素,再也无法前行了。
向导领着这对小夫妻默默地走了一天,终于又要休息了。
当晚,那个新郎坚持离向导很远的地方,搭设小帐篷。
向导不能反驳,谁让人家是金主呢?
向导顺从地在好远的地方搭设了帐篷。
照例,这对小夫妻吃完后,早早地回了自己的小帐篷。
又是折腾了小半夜的压抑的喘息声,好在二个帐篷间的距离相对远了些,向导听得不是太真切。但是,今晚的狼叫声更近了一点,听得更加真切了一点。
伴随着阵阵的狼叫声,还有人的惨叫声音。
黑夜是恐怖的,更是非常诡异的,死亡就在周围。
死亡无时不在地存在,但就是未影响到这对小无妻的欢乐。
不仅如此,似乎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们折腾得更欢了。
死亡之夜中,不和谐的欢乐。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九十一章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