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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厦城。
原本是一座海岛城市。
姜易原本以为应该也是在码头下船。
不曾想，来到城门前
是一艘艘最多能够容得下数人的小船，或是快艇。
整个金厦城，变成了一座水城。
能够看到，现在的城墙上，多出不少鳞片。
这是后来人鱼族，鲛人族修复过后的城墙，通体靛蓝，带着他们独有的风格，绚丽多彩。
城中那些在海啸中幸存下来的现代高楼，证明人族在一片土地刷存在过。
“小哥，要去哪里？三千块，全城包到！”
船上的人，大多都不是第一次来，已经上了各自的船。
姜易随口一问：“包天多少钱？”
他想要把整个金厦城都给看一遍，对着其中一名看起来血脉比较纯正的人族船家问道。
“五万，想要去哪里都可以。”那老船家眼前一亮。
“行，就你了。”姜易看其他人听到，想要来争，他就直接跳到那船上。
老船家拉动马达，船开始缓缓推动，朝着金厦城的主干道推进。
“这里的生活好吗？”姜易问道。
“嗨，能衣食无忧活着就很好喽。”老船家看起来有七十岁，身子骨硬朗。
“金厦城当年没沦陷前，很不堪吗？”他知道，当年是姜太玄坐镇此地。
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但这是能够最直接了解到他的方式。
“那不会，姜剑圣对百姓都很好。”
“只是他太难了，要以一人之力，对抗万族接二连三的进攻。”
“我们都觉得他太辛苦了。”老船家感叹道。
“姜太玄？不是听别人说，他是逃兵吗？最后莫名其妙失踪，金厦城才沦陷的？”姜易故意道。
“那是胡说八道，姜剑圣是不可能丢下我们不管的，当年他还在金厦城留下一座剑……”说到这里，老船家觉得自己失言了。
“什么？”姜易看着他。
“反正姜剑圣绝对不可能是逃兵，要逃他早就逃了。”
“他消失的前一夜，似乎有万族中实力恐怖的存在来叫阵。”
“两人杀得天地动荡，后来对方重创逃离，他一路追杀……”
“只是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老船家解释道。
“后来海啸就淹没了金厦城？”姜易问道。
“是的，第二天金厦岛就被淹没了，我们这些在岛外人，反而幸免于难。”老船家感慨道。
“说这些，鲛人族，人鱼族会不会为难你们？”姜易笑道。
“嗨，我们说说又不会影响到什么？”
“大家都已经认命了，人族是注定打不赢万族的。”
“都是过去式了，人族的时代结束，必然走向衰败。”
“年轻一代都不知道有姜剑圣，人鱼族，鲛人族多是俊美男女。”
“或是双方子民通婚，大家生活至少都算过得去。”
“至少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城破，什么时候会突然死去。”
“每天活得胆战心惊啊，说到底谁统治有那么重要吗？”
“听说南漳城那边贱民区的人，都为了食物，互相残杀，人族统治也不过如此嘛。”
“别的万族我不知道，至少鲛人族，人鱼族不至于让我们吃不上饭，为此让女童去卖身。”
“还能让我们变得更强。”
老船家一字一句，说得漫不经心，但却刺痛姜易的内心。
是啊，对于这些最底层的百姓来讲，他们根本不在乎谁统治，只在乎能不能够活下来，能不能有吃的。
“让你们变得更强？”姜易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疑惑道。
“他们会把自己强大的基因，改造我们，并且传授他们的修炼手段。”
“这些都是不用我们多余去花费的。”
“现在你去看，城中的年轻人，都能够在水中遨游，也能够在陆地奔袭。”
“人族统治的时候，没有天赋，都没有资格修炼，人均力量只有一百斤左右。”
“这才二十年，现在人均力量有三百斤，人人都有机会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
“听说南漳城那边，辛辛苦苦干活，也只能够换口米吃，粮价一斤竟是要七八十，这不是要命吗？”
老船家无尽感慨。
姜易知道，他并不是鼓吹万族有多么好，只是实事求是的说而已。
这的确也是事实，想到南漳城的救济粮被拿来卖出高价，他就特别想把张诺碎尸万段。
只可惜他现在还活着，毗邻而居，被万族统治的人族知道这样的消息，更不希望被人族统治。
人族如今资源拮据，只能够优中选优，把更好的资源分配给修炼天赋高的人。
让这些人先强起来，能够对抗万族。
这让贱民区出身的人，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万族如今占据绝对的优势，哪怕是把一些最基础的手段传授给人族，尤其还是用通婚，改造基因的方式。
对他们来讲，根本没有影响。
沦陷的人族，至少有获得力量的感觉，实力的提升，生活在底层的百姓。
尤其是有南漳城，泉鲤城作为对比，他们会觉得自己过得更好，至少自己掌握更强大的力量。
如果在人族统治的区域，只要没有祖灵复苏，大部分的人连修炼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生育，看有没有孩子祖灵复苏，提高人口就是他们的最大价值。
姜易不得不承认，万族与人族和平相处。
用这样的方式，简直就是绝杀，完完全全的阳谋，根本势不可挡。
只要再过几十年，那些沦陷的人族，都将不会认为自己是人族。
老一辈活着的人，血统纯正的都尚且如此认为，更何况是那些通婚，血脉改造的人族。
到时候这些人都会成为与人族厮杀的利器，根本无需万族的本部精锐。
原本他以为，对抗万族，只要能够战胜他们的天骄，发动战争，把对方驱逐出境即可。
如今一看，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草率。
看着沿途一些年轻的人族守卫，有些人身上长出了鱼鳍，有些人脸上有了鱼鳃。
人种都已经在俏然间发生变化，手里或是拿着长矛，长戟，随时可入海，也可以在陆地。
“只有走出来，才能够看到更多。”姜易的内心有极大的触动。
距离泉鲤城最近，与人族有通商往来，尚且都会这么认为，那些根本没有人族互动的地方呢？
如果每个万族，都是用鲛人族，人鱼族这样的手段。
那么想要将万族驱逐将会十分困难，尤其是和平的时间越长，沦陷的人族就会与自己的根本疏离得越远。
他心中对于人间道，更为向往。
因为想要去看看，其他万族所统治的人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状态。
“这种局，要怎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