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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魁的手有些抖，明明只是一张油纸，可他却是好久才用菜刀划开。
呕呕
衙差先宋魁一步捂嘴呕吐，转身急步往外跑，蹲在院子里疯狂的吐了起来。
哐当一声。
宋魁手中的菜刀掉在地上，险些砍到了自己的脚。
蒋宸默默的移开灯笼，就算他有再强大的心理素质，现在也没办法一直紧盯着坛子口看。
盘子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水上面还飘着一只只的眼珠子。
开始以为最多也就是看到人头，看到飘起的头发，可没想到是这么惊悚的一面，水上面竟然飘着的是眼珠子。
那一只只眼珠子，似乎在盯着你看。
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京城都传开了一个消息，老莫一家十六口的头颅找到了，就被埋在他们家厨房的水缸下。
信息一传开，附近的百姓都拦在巷子里看，等官府的人把大坛子抬出来时，大伙看着那坛子都觉得有一股子的寒气从脚心里往上窜，全身汗毛竖起，头皮发麻。
“就在这个坛子里吗？”
“听说是的。”
“好惨啊！这个凶手太狠了，这真不是人啊。”
“我的天啊，我现在对自己家里的酸菜坛子都怕了，最近肯定不敢一个人去杂物间取酸菜了。”
“别说，我估计自己连酸菜都不太敢吃了。”
“太惨了啊。”
“老莫一家人是得罪什么人了啊？为什么会遭到这么大的报复？”
众说绘纭。
说什么的都有。
头颅抬到义庄，仵作把人头缝上，眼睛子分不出哪个是谁的，只能各放两个。卢大人派人置办了十六副薄棺，在城外乱葬冈附近找了一块地方，让人把莫家一家十六口葬了。
死者的头颅找到了，这个案子也算是有了很大的进展，可是真凶还在逍遥法外，这个让官府的压力很大，全京城的百姓也很心慌。
谁都怕有一天自己一家人也无辜受死。
蒋宸夜时从莫家直接回大理寺，就在书房里翻看这个案子的记录，一点一点的捋着这个案子的重点。还蹲在大铁柜旁边，琢磨了很久。
这个大铁柜里面是什么呢？
前世，京城没有这个案子，这样的铁柜子，他也不曾见过。
现在只能靠着证据和经验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查到有人的消息？
“蒋宸。”
“卢大人。”蒋宸从书桌后起身，连忙出来迎向进了书房门的卢大人，“大人，你让人来唤我一声就行，怎么你还亲自过来了？”
卢大人看了一眼大铁柜子，又看向蒋宸，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一夜之间，你就把死者一家人的头颅找到了。蒋宸，你可真是好样的。皇上圣明，慧眼识人才啊，把你放在大理寺，真正是极好，极好啊。”
蒋宸一脸谦虚：“大人谬赞，下官不敢当。”
卢大人哈哈笑几声，语重心长的道：“蒋宸，你太谦虚了。年轻人，有本事，人又谦虚！这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大人，严重了。蒋宸初来乍到，凡事都要从学习开始，幸有大人和周大人关照，日常多番指教，这才顺利了一些。以后，还要大人多多教导才是。”
蒋宸始终谦虚着。
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卢大人特别的高兴。
“好！这个案子虽然进度大，但真凶一日没抓到，咱们就不能松懈下来。接下来，你还得好好努力，尽快找到真凶结案才是。”
蒋宸拱手，“是，大人。”
与此同时，皇宫里。
京城出了这么大的灭门案，皇帝也是耳闻，昨天听人说，卢彬把案子交给了菜鸟蒋宸，他心里是有些不悦的。这个卢彬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胡乱的猜测圣意。
他找理由把蒋宸弄去大理寺，只是让他去磨练一下，可这么大的案子，卢彬直接交给蒋宸，这不是想趁这个机会收拾蒋宸？
他昨天在想，蒋宸定是处理不了这个案子的，结果肯定就是被卢彬用这不力之罪收拾。没想到啊，蒋宸这小子竟如此让人惊艳，一夜之间，他居然找到了那一家人的头颅。
这办案的速度，真是快啊。
书案上，摆着记录案子进度的小册子。
这是皇帝派人去大理寺取来的。
刚刚他才看完。
看完后，他不得不再次评估蒋宸这个人。
这小子不得了啊。
上面记录着内容，条条老道，他着手案子的切入点真的很老辣，一点都不菜鸟。看来，他把蒋宸当成一个菜鸟，这是他眼神失准了。
“皇上。”
“嗯？”
骆公公指了指书上的册子，“皇上，大理寺的人说，这个还没来得及抄写一份，还得送回去。”
“哼！”皇帝哼了一声，抬手挥了挥，“拿走吧。”
骆公公被吓得跳到嗓子眼上的心又慢慢落回原处，“是，皇上。”
“让大理寺的人每天送一份记录过来，朕要知道这个案子的进度。”
“是，皇上。”
骆公公拿着册子出去，跟外面的小太监交待几句，便让人把册子送回大理寺。
大理寺的菜鸟主理莫家灭门案，这消息在京城已经不是秘密。
一直深居简出的冯芝芝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为此，她还忍不住的替蒋宸担心，担心他办不好案子会被责罚。
“小姐，小姐。”小青跑进来，气息微喘。
自从冯芝芝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她院子里和身边的人都被小钟氏给换了，原来的小翠换成了现在的小青。
冯芝芝问：“怎么样了？”
“那一家人的头颅找到了，大家都在夸蒋大人办案神迅，说蒋大人各种厉害。小姐，这个蒋大人真的只是一个书生吗？外面的人都在说，他到大理寺后，经手了几个案子，根本就不像是个书生。
他真的太厉害了！
外面的男女老少，全都在夸蒋大人。
就连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也把这几个案子编出来了，据说茶馆里人满为患啊。”
蒋宸长得好，跨马游街那一天，他不知迷住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心。坊间有人在说，皇帝选蒋宸当探花郎，就是觉得他长得最好看。
听着丫鬟小青的话，冯芝芝半喜半忧。
蒋宸这么能干，说明她没有看错人，可蒋宸这么能干，她就不能帮点什么，也就没办法让蒋宸欠她一点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