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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戎很聪明,他一看就明白了苏兰若想要做什么,他点点头,说道:“行,你躲到衣柜里面吧,我躲床后,一会儿人来了,我便将他拿下。”
红玉则负责假装被毒晕倒在床边,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凶手落网。
果然,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接着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慢慢朝床边靠近。苏兰若通过衣柜的缝隙看到了这人的装扮,一个七尺男儿,穿着一身夜行衣,带着黑色幂笠,腰间插着匕首,右手握在柄上,准备着随时抽出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床边的红玉,抬脚跨过她,来到床边,一把掀开床帘,拔出匕首朝着床上插去,动作行云流水,很是麻利。但是他的匕首插得太过用力,直接穿透被子刺入了床板中拔不出来。他发现了床上的是假人,知道自己中计了,弃掉匕首,打算转身就跑,但却被从床后跳出来的苏戎用剑抵着他的喉咙拦住了去路。
“把幂笠取下来。”苏戎眯眼道。
那人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黑色的幂笠下是何表情也看不清楚。
“把幂笠,取下来。”苏戎又重复了一遍。
苏戎的身高比男子还要高出一点点,从气势上就压倒了男子,更何况现在男子身上没有武器,而又被苏戎拿剑指着脖子,他更是处在了险境中,稍有不慎都会丢掉性命。
男子的右手缓缓往腰上移去,虽然他的匕首还插在床上,但是他的匕首鞘旁,还有一个小香囊,里面鼓鼓的。苏戎垂眼看着他的小动作,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怕这人的武功比自己好,那他就完了。
正当男子右手要触碰到香囊时,苏兰若从衣柜中跳了出来,一步跨到男子身边伸出右手在男子背后点了两下,瞬间男子就被定住了。红玉见安全了,也从地上拍了拍尘土站了起来。
苏戎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他的好妹妹何时会了点穴手法。他将剑收回,走到男子身前,将他的幂笠摘下来,一张俊俏的脸显露在三人面前。苏戎虽有碧灵城四大美男之一的称号,但这位男子的容貌丝毫不比苏戎差。
碧灵城的达官贵族的世家公子苏戎都认识,但唯独这位他却不认识。瞧他的夜行衣布料属中上品,幂笠也是中等品质,至少他的身份不会是一般老百姓。
苏兰若取下他腰间的香囊,打开一看,是细碎的白色粉末,她凑近闻了闻,没有气味。她又拿起来在手中捏了捏,光滑细腻。
“软身散。”苏兰若将香囊系紧丢到一旁的梳妆台上,“这东西,吸入一定量就会浑身瘫软,但两个时辰后可以自动解除。”
苏戎更加觉得奇怪了,问道:“六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当然,这东西在玄星界那算是炼气初期修士才会使用的防身物品了,这东西廉价又好用,但是效果不太好,炼气初期修士两个时辰便会解除毒性,而且如果处于逆风,可能会导致投毒人自己吸入过多而中毒,而筑基后的修士或者像她这样的神,是不会中毒的。不过,这东西在凡间应该算是稀有物品了吧,或许是玄星界的炼气期修士为了赚钱而将软骨散卖到了凡间。
“红玉,拿绳来,结实一点的。”苏兰若看了一眼这个男子,他的呼吸沉重但却十分平稳有力,而且他的气质与常人有所不同,体内有大量真气,但有些杂乱,说他是炼气期修士也算不上,倒像是刚刚入门的修士。
红玉点点头,朝杂物间走去了。
苏戎还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兰若,他继续追问道:“六妹,你,你......”
苏兰若苦笑道:“大哥,这事我过后再向你解释,现在当下问题应是解决这个人。”
苏戎叹了口气,罢了,何必想那么多,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变成什么样都是他的妹妹。他走到床边将床上的匕首拔了出来,看了看柄上的纹路,上面刻着一个符号,像是一个圆被左右分别割去了一个小半圆。
苏戎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符号,他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符号,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一会儿,红玉拿着麻绳进来了。
苏戎接过绳子,一圈一圈往男子身上套着,将男子绑了个严实,保证他无法逃脱。
但是苏兰若却说道:“若他会缩骨功,这绳子对他没用,应该使用交叉绑法。”
苏戎都不感到震惊了,或许他的妹妹背着他偷偷学了很多知识。于是他又解开绳子,重新按着苏兰若的说法又绑了一次,这个绑法是玄星界绑低阶修士的方法。
绑好后,穴位的禁制也基本减弱了,男子又可以活动了。他挣扎了一下,果然,毫无逃脱能力。
苏兰若走到梳妆台边将香囊放入了一个木盒中,看着窗外轻声说道:“红玉,将他关入煤房吧。”
红玉点点头,推着男子往煤房去了。
苏戎奇怪道:“六妹,你不打算将他交给官府?”
苏兰若摇头说道:“不用慌张,待大哥查到那个符号的意义时,再处置他也不迟。”
苏兰若转过身,看着苏兰戎道:“那张马夫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据说来了两个仵作,正在检查尸体。不过这事也没什么检查的必要,毕竟很明显就是自缢。”
苏兰若心想仵作都来了,这二夫人倒是挺积极的,这是想要急着证明自己与这件事无关还是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
这时,苏兰若想到了一件事,红玉说过,张马夫是被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叫走的,而现在偏院煤房里关着的也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人。
“红玉!”苏兰若大声叫着。
“来了,来了!”红玉急急忙忙从门外跑进来。
“你去将罗黑子带来。”苏兰若说道。
红玉深吸了一口气,她这一天可真是忙里忙外,累得不行,她明明是苏六小姐的贴身丫鬟,怎么就成了个跑腿儿的。
她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又急匆匆往马厩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