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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老铁树开第二回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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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予帮小相思洗完澡,小相思都睡着了,院子里还没有任何动静。

    是叶清禾出什么事了吗?

    她洗了澡,吃了颗帕罗西汀片,躺在小相思床上准备睡觉。

    可辗转反侧,竟然失眠了。

    她点亮了手机屏幕,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

    薄寒时还没回来。

    难道,真出什么事了?

    正思忖间,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引擎声。

    ……

    薄寒时进了屋,土豆趴在舒服的猫窝里,早就睡着了。

    一楼客厅的角落里,摆着乔予那只白色的小行李箱。

    她仿佛只是暂居在这里的旅客一般,随时会走。

    思及此,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由攥紧。

    她行李箱上,摆着一个小本子,大概是忘了塞进去。

    乔予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这点薄寒时一直知道。

    他信手翻开了。

    里面,详细记录了他们这几天做的所有事情。

    “第一天,跟债主爸爸说晚安。”

    “第二天,陪债主爸爸的朋友吃晚饭。”

    “第三天,陪债主爸爸去参加晚宴。”

    ……

    在她的叙述里,他薄寒时,只是一个债主而已。

    他嘲弄的轻笑了下。

    这些天他们相处的很融洽,导致薄寒时险些忘了,乔予只是因为还债,被迫留在他身边而已。

    她只是敷衍的配合他罢了。

    攥着她日记本的手,微微泛白。

    乔予穿着睡衣从实木楼梯上下来,屋内只点了一盏小小的夜灯,光线昏黄暗淡。

    她看见薄寒时站在楼下,她以为是叶清禾出了什么事,还是关心的问了句:“你妈妈还好吗?”

    乔予站在楼梯上。

    薄寒时站在楼下。

    她低头。

    他抬头,看向她:“她没事,只是换了新的疗养院,暂时不习惯而已。”

    换疗养院的原因,乔予大概也能猜到。

    但两人都很默契的,不想去提那个话题,避而不谈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有些芥蒂,避而不谈,不代表不存在。

    薄寒时没上来,隔着那样一段距离,问她:“什么时候去录制恋综?”

    “下周一就走了。”

    也就是后天。

    “好,我让徐正送你。”

    他走上来,从她身旁,径直擦过。

    乔予握着楼梯扶手,背对着他,“你是不高兴了吗?”

    “我高不高兴重要吗?如果你是为了讨债主高兴,那没必要,我知道你不情愿留在我身边,待在我身边的日子,你每一天都是数着过来的。还有22天了,忍忍吧,时间过的也挺快的。”

    他清冷低沉的嗓音里,满满嘲弄。

    乔予脸色微白,“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和平相处,彼此都开心,不好吗?”

    两人背对着。

    薄寒时冷笑了声,“彼此都开心,然后呢,你还是要回南城。乔予,这就是你理解的彼此都开心吗?”

    这种假的幻觉,他宁愿不要。

    “对不起,我……”

    “你不欠我了,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接下来,不用假装对我热情,该怎样就怎样吧。”

    薄寒时上了楼。

    乔予站在那儿,垂着眸子,长睫下,一片暗淡。

    ……

    薄寒时回了主卧。

    他坐在床边,一阵烦躁。

    陆之律说的没错,乔予就是想回南城,她从没改变过主意,也从没想过要留在他身边。

    这段时间的陪伴,越是愉快,往后想起,就越是扎人。

    他怎么忘了,在制造羁绊之前,就要承受好被刀的准备。

    只是这样想想,22天后,她会彻底离开他……心脏处,就闷闷的窒息。

    那抹失控的躁郁,盘旋在胸口,越来越放肆……

    他终是拉开抽屉,拿出那瓶断了许久的碳酸锂片,吞了几颗下去。

    舌尖蔓延一片苦涩。

    他眉心皱了皱,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的轻轻抖了一下。

    这药治疗双相情感障碍比较管用,但缺点就是副作用比较大。

    乔予跳海后,他以为她死了。

    那一年里,他根本离不开这玩意,有好几次,吃吐了。

    他看着桌上那枚被她摘下的粉钻,躁郁至极。

    将手里的小药瓶蓦地砸向一边的墙上。

    药片,洒了一地。

    薄寒时闭了闭眼,踩着那些药片,径直进了浴室。

    ……

    乔予睡在小相思的房间里。

    等了好久,今晚,薄寒时并没有抱她过去。

    她搂着小相思软软的小身体,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乔予去海市的前一天晚上。

    薄寒时和陆之律在不夜港酒吧里买醉。

    一杯接着一杯。

    陆之律瞥了他一眼,斜眼轻嗤:“前两天不是还搁我这儿秀恩爱?这才好了几天?那话怎么说来着……唔……秀恩爱,死得快。”

    薄寒时握着酒杯,指节用力,冷哼:“你都快离婚了,就算死得快,也是你走我前头。”

    “……呵,我都要离婚了,你呢,你结过吗?乔予给过你名分吗?”

    名不正言不顺。

    这么想,陆之律舒坦多了。

    南初就算心里有别人,可再怎么不济,他也是南初结婚证上的另一半。

    持证上岗。

    只要他一天不松口,苏经年就是个人人喊打的三。

    薄寒时么……他和乔予孩子都生了,可父凭子贵的影子都没见着。

    乔予那随时要回南城的样子,是想跟他天长地久吗?

    陆之律思忖半天,同情的拍了拍薄寒时的肩膀,叹息道:“这么一比,我觉得乔予比南初渣多了。乔予特像骗人生孩子还不给名分的那种渣女。世上女人千千万,何必吊死在乔予这一棵树上?她上恋综,压根就没考虑过你的感受,我一向劝分。”

    呸,说的和他俩现在在一起一样。

    连在一起都没有,分个毛线。

    薄寒时眉眼压着冷峻寒意,他喝了口酒,漫不经心的冷冷回击:“你也知道,我一向劝离。”

    “……”

    他俩今晚到底是互相取暖,还是互相伤害?

    乔予看着乖乖的,可骨子里比谁都有主意,一旦做了决定,旁人就很难将她拉回来。

    她比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南初,要心狠的多。

    这点,薄寒时不否认。

    当初她跳海赴死,连小相思都能割舍,更何况是他……

    思及此,他黑眸里划过一抹明显躁郁。

    握着酒杯的右手,微微颤了下。

    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让他眸光沉了几分。

    接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道清丽成熟的女声:“不是约好了八点过来?你人呢?”

    “我在不夜港。”

    “靠,服药期间还喝酒,遇到你这种患者,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过……你今晚运气不错,我刚好就在附近,我过来接你?”

    薄寒时迟疑了几秒。

    可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微抖的右手,沉声应了:“嗯。”

    五分钟后。

    薄寒时在陆之律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上了一个陌生女人的车……

    陆之律惊掉了下巴,摸出手机赶紧拍了一张照片。

    他妈的,薄寒时的高光时刻!

    必须纪念一下!

    拍完,他看着照片依旧诧异不已。

    老薄这是撞上南墙知道回头了?

    这简直是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

    陆之律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薄寒时支棱起来了!

    他随手就发了个朋友圈——

    【老铁树终于开第二回花了,祝他成功。】

    照片里,是薄寒时拉车门的背影,以及车窗半降下露出的女人的脸。

    还挺登对。

    陆之律摸着下巴,欣赏起来,眼底暗芒微闪。

    这种好消息,就该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