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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轻轻扯了扯丈夫的衣襟,无论如何,圣旨已下,婚期已无法改变。
陆伯山这才冷着脸接了圣旨,孙公公不明所以,这怎么他又看不明白了。
楚王殿下和陆小姐的婚早赐了,如今婚期定下,皆大欢喜啊,怎么陆大人的目光看起来,要杀人似的。
师傅又骗他,还说这次绝对是好差事,他怎么觉得他没命回去呢。
陆伯山气到不行,他好好的女儿,被皇上的这个儿子惦记,那个儿子惦记,他日日提心吊胆。
可没想到防住了景王,突然杀出来个楚王,把他好好的闺女骗走了。
赐婚他也认了,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可没想到说好的日子说改就改,这简直欺人太甚。
陆夫人知夫君爱女如命,舍不得瑶儿出嫁,可也不好僵持在这里,连忙笑着道:“公公说的没错,实在是大喜,劳烦公公跑这一
趟了,这些公公拿去和几位大人喝茶!”
陆夫人从嬷嬷手中拿过一个荷包,尽数塞到孙公公手中。
“不敢当,不敢当!”孙公公强挤出一丝笑来,悄悄看了眼陆伯山,有些不敢接。
陆伯山虽气愤,但自知此事非孙公公之过:“公公快拿着吧,陆某多谢公公!”
孙公公带着烫手的银子,急步离开了,师傅太过分了,师傅他又骗他。
陆家,对了,还有楚王府是真的不能再去了。
陆瑶是知道婚期这事的,没想到这才隔了一天,皇上的圣旨就到了。
“爹爹……”陆瑶唤道。
陆伯山看了女儿一眼:“你早知道了?”
他想起来了,怪不得昨日那臭小子来府上,原来是没安好心。
早知道昨日就应该把他打出去,居然还留他在家里吃饭。
陆瑶点点头:“昨日听殿下提了句,听说是钦天监选的日子,说是女儿和殿下生辰更适合春日成亲!”
“他就是骗你这样不知事的小丫头!”陆伯山一脸无奈。
什么春日里更适合,分明是那臭小子等不及要把瑶儿骗回家,陆家的墙头都要被他磨光了。
自己女儿他能舍得骂吗,自然都是那个臭小子的错,最近别让他见到他。
“爹爹别气了,气坏了身体娘可是要心疼的!”陆瑶扶着陆伯山往屋里走。
陆伯山哼了一声:“我看你是被那个臭小子迷的心里没我这个爹了!”
“爹爹!”陆瑶撒娇。
“好了,好了!”陆夫人出声道:“婚事定下时就该想到总有出嫁的时候,婚期定下也是好事!”
陆夫人和陆伯山对视一眼,夫妻俩心里有了默契,前段时间景王府上的迎春常常来府上闹着要见瑶儿。
受了谁的意大家心知肚明,虽说贵妃如今失势,可还有个景王呢。
这种事情,男人怎么争,怎么斗,于名声都没什么损害,吃亏的是瑶儿。
陆伯山沉默,低头看着女儿,想着几个月后女儿就嫁到别人家,这心里酸的。
不过也好,虽说南北疆的问题暂时解决,可边关始终不稳,他说不定要随时上战场,瑶儿有那个臭小子护着他也能放心。
陆伯山长长叹了口气,拍拍女儿的肩膀,什么都没再说。
陆瑶看着爹爹,心里五味杂陈,重生之始她是没想过嫁人的,如今……
无论上天给她开什么样的玩笑,善意或是恶意,她都会守护好他们。
不过,不管前路如何艰难,有他陪着,就没那么孤单了。
陆瑶回到海棠院,小丫头们跪了一地:“奴婢恭喜小姐!”
陆瑶虽有自己心事,可也没有驳了这些小丫头的兴,让夏竹准备了散碎银子,人人有份。
最近朝堂之上,那些平日里争的你死我活恨不得打起来的大臣都安分的很,皇上难得松口气。
别说,朝堂上有了老五之后确实清净了。
看来,当皇帝该暴力还是得暴力些,就比如他赐给老五的那柄龙泉宝剑就很好,很有威慑力。
老五摸一摸剑柄,那些人便鸦雀无声了。
山东那边也不断传来好消息,河道问题已经彻底解决,湖山重建也做的很好,老三和老四也马上就要回京。
一眨眼便到了冬至,冬至那日下了很大的雪,也是入冬后的第二场雪,比那一次下的更大,也更冷。
大雪纷纷扬扬,如散落的梨花,不过一炷香时间,地上已经一层白色,越来越厚。
很快,彻底的淹没了地上路基的颜色,鞋履踩在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大街上行人寥落,好长一段路才能看到零星的路人。
平日里热闹的街道,这会儿越发冷清,这样的大雪天,若不是迫于生计,谁也不愿意出门。
陆伯山刚从城外陆家军回来,路过那家糖炒栗子铺,看铺面还开着,便掀帘进去,跺了跺脚上的雪。
那老板认得陆伯山,抓了一捧栗子放到陆伯山手里道:“陆大人先暖暖手!”
陆伯山也没拒绝,热腾腾的栗子捧在手中香气诱人,又暖和。
瑶儿和瑾儿那两个小丫头最喜欢这家的糖炒栗子,今日下雪天,在暖烘烘的房间吃栗子,再好不过了。
陆伯山买了两包揣进怀里,大步往家赶。
外面雪下的紧,一家人正围着暖炉吃栗子,陆瑾儿坐在陆伯山怀里催道:“爹爹快剥,快剥呀!”
陆伯山作为资深女儿奴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陆夫人把刚剥好的一颗放进女儿嘴里,陆瑾嚼着栗子含糊不轻道:“谢谢娘!”
今日是冬至,自然是要吃饺子,陆夫人吩咐厨房准备了好几种馅的饺子,还有熬了一天的牛骨高汤,涮锅子最好不过。
已经在前厅准备起来了,等玉庭回来,一家人就准备开饭了。
说曹操曹操到,前面丫头过来说少爷和楚王殿下马上到前厅了。
“楚王?”陆伯山眉毛一挑,手中正剥着的栗子骨碌碌滚落到地上。
这臭小子,自从定下了婚期,他是三天两头过来蹭饭,还要不要点脸?
真的,毫不掩饰的说,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楚王赵恒,其次是他爹。
陆瑶和陆夫人对视一眼,这是陆大人的心病,谁也治不了。
赵恒和陆玉庭俱是人高腿长,一人穿着黑色的大氅,一人穿着白色狐狸毛领的披风,一个贵气,一个儒雅,站在一处格外养眼
。
陆玉庭对伯父自来是尊敬的,和赵恒一起恭恭敬敬作揖,一人道伯父,一人道岳父大人。
“别,千万别,”陆伯山摆手冷笑道:“君臣尊卑有别,当不起楚王殿下这么喊。”
陆玉庭憋笑,看到他这位师兄在伯父面前吃瘪可真是……爽!
赵恒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坦然的很,又不是第一次碰钉子,习惯了。
该来还得来,男人嘛,就是要能大能小,能屈能伸,不然怎么叫男子汉呢。
本来是男女不能同席的,但今日是吃锅子,人多才热闹,赵恒又是陆家女婿,便没那么多讲究,一家人坐一桌了。
赵恒在陆家举止优雅,言语也是彬彬有礼,对长辈恭敬,对小辈和气,陆夫人见到赵恒就高兴,连陆三夫人也对赵恒赞赏有加
。
陆季山是老好人对谁都笑眯眯的,不言不语的,降低存在感。
陆伯山看不得赵恒这做派,心道,这些女人们啊,就是在后宅里待久了。
真应该让她们到朝堂上看看,这位彬彬有礼的楚王殿下是如何在朝堂上把那些文臣气的吐血,武将气的跳脚的场景。
这小子脸皮太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陆伯山每次都是跟自己生气,搞得他好像没有做长辈的大度似的。
真的是,被这个死小子坑惨了。
赵恒在军营长大,把军营当家,但军营不是家,在陆家也才找回点家的温暖。
他以前以为自己不喜欢热闹,如今发现,只是以前没有遇到让自己喜欢热闹的人。
赵恒和陆瑶默契的对视一眼,等到明年冬至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一起在王府过了,不过,若窈窈喜欢,他也可以陪她回陆家一起
过。
两人这一眼落在陆伯山眼中,陆伯山感觉自己的心又被刀割了一下,心堵的厉害。
陆夫人夹了一筷羊肉放入陆伯山碗里:“快吃吧!”
陆伯山受伤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唉,还是夫人对他最好。
瑾儿有样学样,夹了牛骨丢给旁边的雪儿道:“雪儿,你也吃!”
雪儿这一番举动惹的大家哈哈大笑,场面越发的热闹了。
陆玥比陆瑾大几岁,自然不能像陆瑾儿那样欢脱,有什么说什么。
陆玥已经十三岁,按说也到订亲的年纪,只是父母兄长都舍不得,都当她是孩子,所以,这事陆家压根也就想过。
不过,她自己懂得分寸,十分守规矩,陆夫人对陆玥是越发喜欢,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没发现这孩子的好呢。
陆瑶看到秋霜探头探脑的,接着夏竹出去又进来,表情有些不对劲。
这丫头惯常是个藏不住心事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陆瑶借倒茶的当口悄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魏小姐被周家退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