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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会,她昨天还来癸水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踏实了,顺着桑麻的话说:“今天确实有些油腻了,也是我贪吃。”
桑麻端了清水让她漱口,“等明日到了不动寺,找大夫请个平安脉。”
她心里到底也是不安,点点头:“如此也好。”
桑麻接着道:“若是空青也在这,倒是免得麻烦了。”
空青到底是觉得宫中憋闷,且又风波不断,在崔岁欢要离开东宫的时候选择回皇陵。
也没有来得及和她告别便离开了。
她也并没有多挽留,人各有志。
不过身边若是有个会艺术的自然是方便不少。
桑麻没有多想,见她没有什么事也就回房间休息。
崔岁欢却觉得心跳得不行,很是不安,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来癸水了。
按照今天早起的感觉,确实是不舒服,好像是来了癸水。
也见血了。
但是现在又觉得也还好。
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现在倒是希望小肚子抽痛下,偏偏现在就好像没事人一样,除了刚才呕吐。
她想了下,干脆脱了亵裤看了一眼。
月事带上只有点点血迹,就没有了。
这不是来癸水的样子。
她无奈地闭上眼,心中明白,自己多半是怀了孩子。
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自己到底也是个孩子,居然……
本以为今晚又是个不眠夜,但是或许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今日又很累,反而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她看到一个长得和裴无妄很像的小男孩。
虎头虎脑的,但是要比裴无妄可爱多了。
这个时候他没有那么可爱,见到人的时候还会喊妹妹。
“小妹妹,你是不是走丢了?这边不能来哦,你的父母在哪?”
她蹲下,好笑地道:“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会是你妹妹呢,你要叫我姐姐。”
结果这小家伙反而哭了:“你是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她慌得不行,怎么就有了个儿子。
她没见过裴无妄哭,不知道是什么样。
却透过这个小家伙看到了裴无妄,满眼悲伤。
开玩笑,那个贼人怎么会露出这个样子,可笑。
不过现在要做的事,是怎么把他哄好。
“小弟弟你不要哭了,我没有不要你。”
小男孩含着泪扁着嘴问他:“那你要我?”
她一时语塞。
她已经察觉这应该是个梦,虽然这个场景似乎见到过,但是她不喜欢骗人。
在真实环境中,她总是在骗人,在梦境中她不想骗人了。
更何况,她不想骗这个小孩子。
她揉着小男孩的头:“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娘亲,我不配的。”
“不!”这声怒吼从小男孩的口中发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像是裴无妄,又像是什么野兽的声音。
崔岁欢猛地坐起来,已经满头大汗。
梦终于醒了。
是这个孩子托梦来的吗?
她摸着小腹,才这么小就有灵魂了吗?
也说不好是她想错了呢,还是到了不动寺找个大夫把脉才是正事。
还好,已经离了东宫。
不然她有了身孕就只有打掉这一条路。
除非她承认这是太子的孩子。
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她白担心了,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这么想着就希望赶紧到不动寺。
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快到了,怎么还在赶路?
她走出房间,到了甲板上,发现明显还在河道中,周围并没有什么城镇。
虽说不动寺并不在什么热闹的地方,但是也并不在山林中。
桑麻上甲班上来寻她,脸色也有些苍白。
崔岁欢问道:“可是不动寺有点远?明天才到?”
桑麻六神无主,听了她的话,反而有了些主心骨:“居士说得对,当初说到不动寺也是说三四天,说不定怕居士晕船,这船就慢了些。”
明显这话就是安慰人的,但是崔岁欢也跟着点点头。
先这么想着,不然还能怎么办?
日子一天天的过,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恐惧还是一天。
倒不如自己解解心宽。
只是她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孩子了,也没事,不差这几天。
桑麻看她淡然,也慢慢放下心。
崔岁欢看着年纪小,性子软和,好像谁都能揉捏,又好像没有什么主意。
其实她明白自己要什么,也明白自己什么处境。
她无论在什么环境中,都能活下去。
第二日,还没有没有到不动寺。
桑麻去问掌舵人,并没有人理会她。
又过了一日,还是没有到。
再过一日,看着也不像要到的。
那些小厮嬷嬷侍卫,都听她们的吩咐,但是不会和她们多说几句,也不准她们下船。
桑麻急得不行。
甚至都想出主意,让她装病,逼着他们靠岸,然后逃跑。
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劝道:“桑麻,不要怕,殿下不会害我们的。”
“居士,您到现在都还相信殿下?说不定殿下知道您与……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她们说不定被卖了,或者被杀掉。
反正太子也有了太子妃,哪里还记得她?
崔岁欢摇摇头,“不会的,要处置我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你就算不信太子,那信宸王吗?”
桑麻下意识地点点头,“可是,宸王毕竟不知道您的情况。”
崔岁欢低头看着袖子上的花纹,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裴无妄没有来送行,也没有来找她麻烦。
心中莫名舒畅了一些。
“若是裴无妄知道我有危险,他定然会来寻我,不论我在哪里。”她就是这么笃定的。
就算裴无妄对她没有情意,只有掠夺,也同样会这样的。
裴无妄不来,便是证明他知道她是安全的。
桑麻也平静下来。
崔岁欢突然道:“宸王妃可是曲中意?”
她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直接问出来了,装作好像是不经意的一问。
“是,只是太后有些不高兴。”
她点点头,没有多余的神情,不惊讶不伤心。
桑麻有点看不清崔岁欢了,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到了第六日,她们还是在船上。
而这一日,是崔岁欢红线毒发作的日子。
她特意嘱咐,谁也不要进房间来,她祈福。
她静静地盘坐在蒲团上,等待着这次红线毒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