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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SVG的运营日。
联盟规定,每个俱乐部一周内都要有一天运营日,这天没什么训练任务,主要还是让选手休息。
基地门口,有几名扛着摄像正在拍俱乐部日常的运营来来回回,还有人专程驻足在门口瞅了自家老板好大一会儿。
遗朱正在和自己新买的电驴较劲。
他买电动车前看了一大堆测评,等拆了快递搁SVG基地门口准备试驾时,千算万算没算到原主不会骑。
天杀的,大少爷出门都是坐轿车,连个自行车车把都没摸过。
控着把试了半晌,遗朱在基地门口挪都没挪动几步,还发现旁边的运营姐姐已经扛着摄像头对准他了。
遗朱:……
等配合运营拍完室内日常的邵度出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
下午时间太阳斜悬,顶着一头紫毛的大老板,穿着防晒衣坐在新买的鲜红色电驴上,但两只脚偏偏长时间落在地上,腿跟划桨似的,分明是在力求自学成才。
哦豁,看来在场的人都是看破不说破。
邵度抱稳了怀里兴奋的粪球,往前跑两步,腿一迈就坐上了遗朱的后座。
电驴猛地一降,遗朱往后瞥了一眼,就和抱着粪球坐上电驴的邵度撞上视线。
遗朱:“?”
搂着乱撅的粪球,邵度笑得甜滋滋的,他垂下眼揉了一把狗毛,才歪着头鼓励似的跟遗朱说:“走啊哥,走两步,否则连粪球跑得快都没有。”
遗朱两脚撑着地,意识到后座上坐个人还能帮他稳着点,拧着电门就往前冲。
结果还没跑出五米,他又稳不住了。
坐在后边的邵度锐评道:“有种二十来岁蹒跚学步的感觉。”
一句话给遗朱的好胜心烧起来了,可惜这具身体的平衡力差到了一种天怒人怨的地步。
控着电车头的手都沁出汗来,遗朱拧动电门没分寸,高速之下跑出去几十米立马刹车,背上撞上来一片温热。
邵度的脸嗑他背上了。
为了报答刚才蹒跚学步的评价,遗朱剑了他一句:“十九岁的人了,不流口水吧?别沾我背上。”
收到五百万后的邵度,嘴上是一点也不让:“你不放屁吧?别崩我脸上。”
听见这话,遗朱趁着手热专挑有减速带的地方跑,像是专门挑地方要咯噔坐在后座上的邵度。
一如上回接他去吃火锅的邵度。
但遗朱毕竟还不娴熟,过减速带还好,一到路障跟前就要下车推着。
邵度现在一边看了全程,自顾自对着粪球说风凉话:“早知道哥那么笨咱们就开个直播水时长了。”
一句话换来遗朱的深切注视和死亡扫射。
亖孩子果然没有一句是白叫的。
遗朱在某书上找到了个距离最近的、给电动车上防雨棚的店,在S大学校东门,他定好位后载着邵度就往目的地跑。
在缺德地图电子女音的指挥下七拐八拐,到了S大西门时,遗朱拿着用霍猗校友卡预约的进校信息,直溜溜地就驶入校门,从学校里穿了过去。
怀里的粪球在小声地吠,邵度突然意识到,自己难得有这样无所顾忌的时刻。
他进S大的校园卡是租来的,平时也只是拎着几份早餐就走,即便再向往大学学府,也始终认为这里的围墙对他而言高不可攀。
他每次来S大都会匆匆离开。
他在哪都没有归属感。
—
等两人找着老大爷的修理店,邵度还帮着遗朱挑了个上边画的全是闪电麦昆的雨棚,给遗朱看得连连摇头。
结果下一秒,这小子为了让他吃安利,强行把钱给扫了。
为了报答这份恩情,遗朱在S大东门的河沿找了个卖玩具的摊子,给邵度买了带闪光灯的小跳蛙。
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仨,遗朱直接全款拿下仨,还塞到了邵度手里。
没成想这小子真的挺开心的,还一直扯着绳往地上扔,试试这个新玩具能跳多高。
遗朱:……
等把电驴推出来,两人在河边的夜市里买雪糕吃,遗朱挑挑拣拣拿了两只包装好看但口味不同的。
没成想等付钱时,一问四十五块钱。
等邵度和遗朱坐在S大东门的凉亭里喂蚊子时,邵度盯着手里的雪糕,脑海里回响着遗朱付款时候那句声调高昂的“多少?!”。
跟当初果断划给他五百万的人,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邵度瞧了遗朱半晌,问道:“哥还心疼钱?”
拿着雪糕外包装拍照搜索的遗朱,还不忘应了邵度一声:“两块钱就能买到一支很好吃的,我没必要花二三十。”
“我这只还比你贵五块钱,”邵度垂下眼睫继续说,“当年FR要买我,哥可是卡了我一千万。”
遗朱划拉着手机屏幕,脑子里在回想当初原主卡邵度合同的事情。
可以说是,疯狂抬价。
邵度是SVG花了三十万买来的新秀,两个赛季过去打出无数高光操作,身价也水涨船高,等转会期的时候,FR已经开价300万要买。
翻了十倍,还只是起步价。
FR财大气粗,最终允诺的底价是1000万,但最后,SVG抬到了丧心病狂的2300万。
从此以后,邵度在联盟就有了个新称呼——“千金”。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遗朱和邵度的关系早就今非昔比,所以面对这种可能惹邵度伤心的往事,他选择模糊处理。
遗朱一语双关:“是吗?可能你这支雪糕比较好吃。”
结果邵度这小子根本没想着伤春悲秋,立马笑嘻嘻地说:“哥好幽默啊,别夸了,我知道我帅。”
遗朱:?
趁着亖孩子这会儿开心,遗朱打算把事情都交代了:“还有一件事,哨子,你要去打试训局。”
试训局是俱乐部为选择新血液而准备的磨合赛,为的就是挑选更适合自己队伍的选手,当初因为原主的偏颇,SVG的试训局,从来都不会让邵度亲自来打。
邵度反应很快,询问道:“哥很重视这个上单吧?”
算着霍猗来到SVG的时间,遗朱颔首道:“秋季赛抽签大会,你就能认识他了。”
赛训组在物色新成员时,会询问在役选手的意见,对于新秀战坦双修的霍猗,邵度一直有所耳闻。
但这次不同,他主要是从乔颂嘴里听见“或一”这个Id。
邵度脑子会转,甚至还串联了乔颂之前说的“转移目标”,立马脱口而出:“哥你不会见一个爱一个吧?喜欢他?”
“小屁孩瞎说什么。”大受震撼的遗朱连忙叫停,把话题又扭回来,“从前的SVG都是要围绕你来重建,这次更多的要看版本和英雄强度来定了。”
“哥,这我管不着。”邵度难得有个正形,格外像个听从军令的士卒,瞬间坐得笔直,“只要能堂堂正正拿冠军,我都会去做。”
看这小子这会儿正襟危坐,遗朱准备把关于他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
措辞了半晌,遗朱缓缓开口:“你爸经常给俱乐部寄信这件事,你知道吗?”
不出所料,邵度脸上的所有神采都被撤下,他扯着嘴角说:“我才一年没回去,老家的人都已经把我传成捞偏门的了,我爸我妈也不是能接受电竞行业的人。”
“我有两个微信号,有一个经常不打开,因为我知道一打开,信息几乎都是我爸在劝我回去,他寄的信我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内容。”
遗朱不想再往下深谈,从看了世界线,他就知道邵度的家庭是他闯荡电竞行业的最大的阻力,不然他也不会被逼急了就上山剃度。
但是邵度往下说:“中学时候我考不到满分的一半,我爸觉得我成绩不好已经废了,就非要生二胎,后来塞钱给医院问孩子性别,知道是女孩后,转脸又让我妈流产。”
“我妈流产后身体不好,他俩又跑去领养了个男孩。”
“这种事在我们那儿一点都不少见,因为摄氏从小就不是优秀的人。”
邵度手里攥着雪糕棍,最后一句话说的声调很低:“哥,摄氏经常不尽人意。”
听完了全程的遗朱,突然明白邵度骨子里的自卑以及要当男大的愿望从何而来。
遗朱侧过脸看他,用再平淡不过的语调陈述:“为什么要这样说?我还经常想,如果摄氏当初去了选秀大会,我大概要花多少钱才能拍到这个状元签预备役。”
说话间,遗朱还留意着一旁垂着头的邵度,这小子好似在凝神听话,但估计早就神思不属了。
遗朱也压低了声调:“摄氏要尽人意,但邵度是众望所归。”
说完话的遗朱矮下身来欺过去看邵度,发现他手里握着的雪糕没吃完,化的水都将要滴到手指上。
邵度眼池里噙着眼泪,照在路灯底下都亮晶晶的。
怕他直接抹眼泪,遗朱探过手去握着他的手不松,结果先把自己的手弄脏了。
知道邵度这小子爱面子,遗朱伸出手指来往他眼睫上刮,特意给他递台阶:“这么热?都挂汗了。”
邵度开始自洽,他胡乱地想——遗朱从前对自己的追求,更像是对某种既定理想型的偏爱。
自己像他挚爱的、特定版型的帆布鞋,如果下次的新款式再添上别的花样或者换了新的配色,大概也能牵引他的目光。
因为他对什么都保留一点意兴,他活在有趣当中,相当异彩纷呈。
然而,被乔遗朱偏爱何其有幸。
此时的遗朱将邵度的眼睑挠起来一片痒意,在他刚要放手的时刻,邵度反攥着他的手不丢。
结果下一刻,邵度扯着遗朱的手突然起立,脚边还有三只闪光的小跳蛙。
他斗志昂扬地跟宣誓似的:“好!我是乔遗朱严选,整个联盟身价最高打野!”
遗朱不是那扫兴的人,也不觉得丢脸,就这邵度扯起的那股劲站起来,跟着说:
“好!我是乔遗朱,整个联盟最有眼光的老板!”
旁边的粪球也跟着凑热闹:“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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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遗朱骑着弥布着闪电麦昆的红电驴,载着刚哭完的邵度往基地回时,这小子坐在后座还絮絮叨叨地说:
“再过段时间一定要认识认识霍猗,看他比我强在哪了。”
选手相处和睦有利于增强团队核心竞争力,遗朱对于邵度的高觉悟感到十分欣慰,还积极地帮霍猗做介绍:“挺好的,没准你霍猗哥还能教你做数学题,他英语说的也挺好,他妹妹霍瑄读的汉语言,让她帮你看看作文。”
没成想,邵度的下一句就是:“哥这是都见过家里人了?”
遗朱把电门拧到底,试图让风把邵度的话吹散。
邵度继续说:“不行,他比我强好多啊。”
咋又开始自我怀疑了?遗朱刹了车,正准备回过头来给邵度灌鸡汤,结果邵度又话锋一转。
邵度:“他快把哥迷死了,我替哥把把关。”
哈哈。
遗朱语调平淡:“再说一句我把你宰.了.抛.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