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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愉愉脸红了,这是气的,她哪里就乱摸了?“你给我起来,陆九!”
陆行这一次听话地坐了起来,看着长孙愉愉道:“县主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哪件?”她生气的事儿可多着呢,长孙愉愉坐在床畔微微喘息,她大病初愈,刚才太用力了。
只是她不过在喘气,却见陆行的鼻尖一缕血痕流了出来。
长孙愉愉瞪大了眼睛看向陆行,“你……”
陆行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况,伸手准确地从长孙愉愉袖口抽出了她的手绢擦了擦自己的鼻血,淡然地道:“冬日天燥,阴阳不协,就会上火。”
长孙愉愉脸红了,陆行这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思及此,她只能凶恶地抢过陆行手里的手绢,“你干嘛拿我的手绢擦?”
陆行道:“我也没有手绢啊,麻烦县主给我倒杯水。”
长孙愉愉倒是想怼他一句,但是看陆行流了血,又觉得该日行一善。
陆行接过茶水仰头而尽,“我去上任,建昌府那边实在简陋,也没有多余的屋子能分屋而居,似今天这般情况日日都会发生,县主是愿意同我圆房么?”
长孙愉愉闻言就跳了起来,“谁要跟你圆房?”
陆行揉了揉眉头,“不圆房,若是一日两日还行,但县主难道要让我每天晚上都睡榻么?”陆行“很委屈”地跟长孙愉愉讲道理。
“县主若是愿意圆房,咱们就一块儿去上任。”陆行看着长孙愉愉的眼睛到。
长孙愉愉不知怎么的,就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读到了期盼,她止不住脸红地道:“你想得美呢,谁要跟你去上任?”
陆行重新靠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不再看长孙愉愉,“行吧,不过县主心里要有数,我不能娶个一辈子都不圆房的妻子。”
长孙愉愉不满地道:“为什么呀?你想要女人,随便找就是了,反正你也没有爵位,谁生的儿子不都一样么?”
陆行忽地睁开眼睛,长孙愉愉被他眼里那种寒光给惊得往后缩了缩身子。
“那我要是挣得爵位了呢?”陆行问。
长孙愉愉心中嗤之以鼻,以为爵位那么好挣呢?只有领军征战,一场战役斩首千级才能得封侯爵呢。
“等你挣得再说吧。”长孙愉愉道。
陆行默默地看着长孙愉愉,良久才道:“县主还是好好想想吧,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长孙愉愉终于感受到了成亲的压力。她嘟嘟嘴,“怎么就不是办法了,有我在上头顶着,你就是三妻四妾也可以啊,我还会设法替你隐瞒。”
陆行瞥了长孙愉愉一眼,“陆家的家规可不是用来阴奉阳违的。”
长孙愉愉感觉这天儿没得聊了,她独自躺在榻上的时候都还在忍不住骂陆行死脑筋,不就是随便找个女人生孩子吗,臭讲究什么啊?
榻上怎么睡怎么不舒服,长孙愉愉睡床的时候可没想过睡榻是个什么感觉,如今自己睡榻才发现,跟床的舒适度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也难怪陆行居然有怨言了。
长孙愉愉辗转反侧,又使劲儿的踢被子,就希望能吵得陆行睡不着才好。但是里间一点儿反应没有,她却已经感觉腰酸背痛了。
长孙愉愉一宿没睡好,次日两只眼睛都带着淤色,反观起床的陆行,神清气爽,唇角带笑,以至于长孙愉愉恶从心底起,很想打他两拳。
“昨晚没睡好么?”陆行一脸无辜地看着长孙愉愉,“我倒是睡得挺香的。”
“那榻虽短,不过你也没我高,睡着应该正合适吧。”陆行道。
合适你个大头鬼,长孙愉愉连故作不在乎都保不住了,只恶狠狠地瞪着一点儿不怜香惜玉的陆行。
这人怎么昨儿突然大变样,居然不安分守己,偏居一隅了?
吃过早饭,陆绒就过来了,她也住在姜家的,来约长孙愉愉晚上出门看青山府的灯会,过年各大州府都要弄花灯节的灯会的,天下百姓同乐。
长孙愉愉在京城都是不怎么逛灯会的,人多吵杂,味儿还难闻,那些个小吃什么的,她一个都不能吃只能看着,那不是受罪是什么?所以华宁县主是不会屈尊去与民同乐的。
陆绒见长孙愉愉不大乐意,又看她精神不济,眼下有淤痕,大清早就打哈欠,不由凑过去低声问:“是昨儿晚上九哥儿闹你闹得太晚了吧?”
陆绒可是已婚妇人,过来人,昨日陆行为了长孙愉愉而斥责董绣,她听说了都为长孙愉愉感到高兴呢,夫婿能如此维护自己,那些什么不合的话肯定就是谣言了。
长孙愉愉似然不能清楚地理解“闹”的意思,但是看陆绒那一脸的打趣,就知道肯定是误会那种事儿了。她脸红地摆手道:“哪有。”
“行了,我还能不知道么,看着你们夫妻恩爱,我就放心了。男人嘛,谁不贪念床笫啊?何况还是你这么个大美人。”陆绒笑嘻嘻地道,“就说我家那口子,每次我小日子结束他都跟饿了一个月的狼似的。”
长孙愉愉的脸已经红成猴子屁股了,她虽然跟陆绒已经算熟悉了,可是也不能就肆无忌惮说这种话啊?
其实长孙愉愉那是不懂,她成亲前的好友都是黄花贵女自然不会说闺房中事儿,成亲后来往就少了。所以长孙愉愉其实是不懂小妇人之间的社交尺度的,那绝对比当闺女的时候大很多。
陆绒推了推长孙愉愉的肩膀,“九哥儿打小就跟着师傅练功夫,据说很是了得,你看他那腰,那肌肉……”陆绒作为成亲的妇人很明白陆行的那种腰对女人而言是个什么意思。
这话说得长孙愉愉好郁闷,她又不能说她和陆行没圆房,而且因为心虚怕人发现他们夫妻分房,反而还得假装自己听得懂一般地应付着陆绒。
“不过你也别紧着他闹,瞧你这小脸憔悴的。九哥儿如今正是虎狼的年纪,你们又才成亲没多久,刚开荤,你可千万克制着他一点。”
是这样吗?虎狼的年纪?长孙愉愉觉得她也许知道陆行为何反常了,欲求不满嘛。
却说长孙愉愉再不想跟陆绒说这些私密话,就拉着她起身去逛园子,走了一小会儿,正巧遇到了姜云和另一个丰腴妖娆妇人一同走过来。
怎的说妖娆呢?因为长孙愉愉看见她时,居然直接就忽略了姜云,而被那妇人给吸引了。主要是那妇人走起路来好似蛇精一般,扭腰摆胯,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
她胸大腰细臀又翘,很是丰腴,大冬天的领口开得也低,些微露出一条沟壑的阴影来。再看她容貌,说不得绝美,却很是艳丽,又是那嘴巴虽然有些大,却奇异的丰满好看,水润润的很有肉感。
那眼睛生得很美,眼尾上挑,秋波流动处,情意绵绵。
长孙愉愉可没见过这种好似熟透了的蜜桃似的妇人。
陆绒见了却是撇撇嘴,高声招呼道:“阿云,你过来,我正找你呢。”
长孙愉愉见姜云露出个松了口气的神情走了过来,那妇人也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冲长孙愉愉行了礼,不过她自知陆绒不待见她,只行了礼就含笑告辞了。
“她是谁啊?”长孙愉愉问。
“就是个破落户,成日里就想着勾搭男人,没廉耻的人物。”陆绒不屑地道。
陆绒不屑,但是长孙愉愉却感兴趣啊,她感觉男人肯定很喜欢妖娆妇人那种。“啊,怎么回事儿啊?”
陆绒道:“说出来怕脏了县主耳朵。说起来她还跟咱们有亲,提起来怪丢人的。她原是五叔祖母娘家侄孙的媳妇,死了丈夫不知怎么就勾搭上了五房的十三叔,十三叔死活要娶她,气得五叔祖母长哭短哭的,也阻止不了,进门没两年就熬死了十三叔。”
“怎么说熬死的呢?”长孙愉愉不解。
陆绒四处瞅了瞅,想着长孙愉愉和姜云都是成了亲的人,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便低声道:“都说她是妖精,专门吸食男人的精气儿,她最前头那丈夫就说是跟她见天儿的关在屋里瞎闹,成亲不到三年,一个壮汉子就倒下了。十三叔娶了她之后,也是没个顾忌,两人当着下人就胡闹呢,羞也羞死人了。”
“呀,那怎么她现在却在姜家呢?”长孙愉愉不懂,这种人不早就该撵出去了么?
陆绒撇撇嘴,“所以才说她厉害啊。这刚守完寡就勾搭上了姜家的全表叔,不过我看她想进姜家门却是没门儿。”
“那怎的还容她这样的人在姜家走动啊?”长孙愉愉问了个傻话。
大门大户最讲究脸面,那小妖精龙氏虽然不受人待见,可好歹是陆家五房十三叔的遗孀,她要来,姜家怎么可能撵人?
陆绒道:“管她呢,咱们反正不搭理她就是了,见天儿的到处勾搭人。”说着陆绒对姜云道,“阿云,你可别心软被她缠上,她那种人亲近你,可不是为了你,而是要借着你攀上你男人呢。”
姜云也被陆绒的话给闹得脸红,轻轻啐了一声。
“别不信啊,昨儿个你们是没注意她,我可是看着她到处给人抛媚眼儿。”陆绒道,“虽然我瞧不上她,但是男人啊都喜欢那堆臭肉,你们俩可都防着点儿。”
长孙愉愉听了心里一动。
却听陆绒继续道:“不过县主不用担心,九哥儿绝对不会被她勾引。”
“为什么呀?”长孙愉愉有些急。
陆绒笑道:“有你这样的大美人,谁能看得上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