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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大家伙儿饿了一整天,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狼吞虎咽着,唯独坐在远处的短发姑娘,夹起一块肉,先送到了塔娜的嘴里。
“好吃吗塔娜?”短发姑娘歪着头,微笑着看着塔娜。
塔娜笑着对她点着头,嘴里嚼着肉:
“嗯嗯。”
再看那两个已经没有什么淑女形象的女驴友,对比不要太鲜明。
“兄弟姐妹们……”
孙守业擦了擦嘴上的油,嘴里东西还没咽下去,就忙不迭的开始号召起来:
“介绍一下自己呗,我先来,我叫孙守业,三十八岁,在火车上负责各种设施的维护检修。”说完又夹了块猪耳朵丢进嘴里。
“我叫臧志杰,三十岁,复员军人,今天是我复员第一天…”
“我叫王栋儒……”
……
大家一个接一个的做着自我介绍,老干部叫严良一,大个子叫曹华,哑巴叫何洋。
他们的自我介绍特别简单,就只说了一下名字,何洋的自我介绍还是曹华代劳的……
驴友队长叫魏振海,是个探险爱好者,其他的全部都是他俱乐部的会员。
男的叫孙昊,是个个体老板,专门卖一些户外用品。
那个短发姑娘叫彦絮,是个美术老师;穿咖色风衣的姑娘叫孙可欣,是个护士;双马尾的姑娘叫金岚,是个摄影师。
魏振海最后做的补充,提到了死掉的那三个驴友。
三个人是好朋友,其中有俩是两口子,再就是坏肚子的那个……
说道坏肚子那一个,我也顾不上还有人没吃完了,赶紧问道:
“他是从什么时候才出现闹肚子的?旅社里最初的感染者会不会就是他?”
因为之前在旅社的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唯一跟正常人略微不同的就是那个闹肚子闹到必须休息的驴友。
“这个不好说,一开始我们打算去那边山上看日出,今天出发的就特别早,不过听他们的意思是昨天中午在之前路过的一个火车站买了些羊肉串,因为是在小贩手里买的,那两口子怕不干净就没吃,就那哥们自己吃了……”
魏振海放下刚刚拿起来的火腿肠,开始详细的描述着始末:
“晚上就开始闹肚子闹了一整晚,今天早上走到旅社附近的时候一看他实在撑不住了,才给他放在这里了,那两口子的车也正好需要加油了,干脆也就留下来陪着他,一顿折腾日出也看不成了,我们才开始转悠看看路线啥的,规划着下一步去哪玩,转着转着就碰到了你们,然后后面的就是跟你们一块了…”
魏振海说完,接着拿起了火腿肠,撕着包装纸。
羊肉串?闹肚子?这不至于变成怪物吧?我心里好一顿嘀咕。
“不过今天早上送他们来的时候,我搀着小松,他身上很烫,我还嘱咐他多喝点水不行吃点药,像是发烧,眼球上全是血丝,我琢磨着应该是跑了一宿厕所没睡好觉,也就没当回事。”
孙昊补充道。
发烧?满眼红血丝?
倒是有些人发烧的时候眼睛会红红的,不过……
我瞬间想起了在火车上看到那些变异者的眼睛,眼白上也是布满红血丝!
这算是有关联吗?不过好像很牵强……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旅社最初的感染者,唯一有嫌疑的只有这个发烧的小松。
他变异了以后首先攻击的是陪着他的那小两口,小两口被攻击也只是受伤,反锁了房间跑出来求救,把感染者关到了客房里,随后也开始变异,然后攻击周围的人……
旅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或者怪物的痕迹,只能这么推理了,虽然闹肚子发烧再变异这条线索有些解释不通……
这间旅社唯一的幸存者只有塔娜,至于板房里的人,应该是想要开车逃跑,潘振海的话里提到那两口子的车需要加油,估计那人也是跑去板房取汽油,不曾想出了意外。
我心里默默的分析完,看着吃的正欢的潘振海问道:
“板房里那个人是你们俱乐部的吗?”
“对。”
潘振海赶忙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那个是志远媳妇,外面的车就是她的。”
“那这就解释得通了,至于为什么吃了羊肉串闹肚子最后就变异了,这个我们解释不清楚,当然也有可能跟羊肉串无关,不过从现在开始,咱们的食物选择上,还是要注意一些了。”
说完我的目光落在了旁边吃的更欢的孙守业身上。
他伸向猪肘子的筷子瞬间停住了,看着我犹豫了片刻,缓缓的放下筷子,拿起了一根火腿肠……
没多久,众人酒足饭饱,一桌子食物已经快要吃完了。
我整理着桌面上吃过的包装袋,正好看到冯远把他跟前的两根火腿肠慢慢拿起来放进了衣服兜里。
这家伙我是真的有点看不惯了,敲了敲桌子:
“怎么的冯远,还要留点宵夜?”
冯远手刚放进兜里,听我这么一问赶忙把火腿肠拿了出来放回到桌子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瞬间变成了微笑:
“我没吃完呢,这会儿胃里有点不舒服,想着等会再吃。”
“这个时候咱们就是一个集体,必须得团结一致才能存活下去,储藏室应该有储备的食物之类,食物方面不需要担心,我会想办法保障咱们的物资,现在我们分配一下房间吧。”
我没再理会冯远,这人不止自私,脑子反应还挺快,如果不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饭量,我真就信了他的话。
一说分配房间,我先是咨询了塔娜的意见,毕竟这是她的家:
“塔娜,你跟彦絮阿姨在一个房间可以吗?”
看到彦絮全程一直在给塔娜拿食物,我也就直接这么问塔娜了,因为从我们回屋到现在,塔娜一直乖乖的听着彦絮的话,并且看起来彦絮也挺喜欢塔娜的。
“嗯嗯!”
塔娜使劲点头,彦絮对着塔娜笑了笑,也跟着点了点头。
“严老哥,咱俩一个房间吧,我这还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我看着严良一,这老家伙身上秘密太多了,不知道还要一起生活多久,必须对他做一个基本的了解,起码心里有个底。
“啊,行行,都行。”
严良一稍稍迟疑了一下,马上应和道。
“恩,那曹华你跟何洋一个房间,冯远你跟王栋儒一个房间,潘振海你跟孙昊一个房间,孙可欣你跟金岚一个房间,你们看这么安排可以吗?”
没人反对,只有孙守业站了起来:
“我呢?”
“你就自己一个房间吧,吃了那么多肉,万一晚上变异了呢?”
曹华打趣道。
“这这这…不会吧,你们可都吃了啊。”
孙守业有点慌了。
我看他吓得那个样,给他宽宽心:
“曹华跟你开玩笑呢,你这胆子,白瞎你这大体格子了,这不正好赶巧了么,到你没有伴儿了,你就自己一个房间吧。。”
“那我先去找一个单人间,省的浪费资源,双人间给你们。”
孙守业咧嘴一笑,连忙站起身来,往客房走去。
“哎呀忘了忘了。”
潘振海一拍脑袋,站起来径直往外面跑去,我正诧异着,他已经甩着头发上的水跑进来了。
之间他提进来五个双肩包放在地上,边擦身上的雨水边说:
“来来来自己拿一下自己的背包,换洗衣服都在,志远他们的包,应该在房间里。”
这队长还真没白当。
看着迟迟没有起身的几个人,我这才想起来分好了伙伴但是还没有分配房间,赶紧说道:
“至于房间的分配就自己去选吧,先让女同志选,最后剩下的我跟严老哥再挑,每个房间都能洗澡的。”
说完我看着严良一,算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他眯眼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陆陆续续站起来往客房的方向走去,看到他们狼狈的衣服,我赶紧补充道:
“走廊尽头右拐,房间里有之前主人的衣服,没有换洗衣服的自己进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穿的,将就着换洗一下吧。”
没多久,走廊里熙熙攘攘的动静渐渐消失,显然是众人都陆陆续续的都选好了房间,我站起来跟严良一说:
“走吧严老哥,歇着去。”
严良一应着站起身来,跟我走进了客房走廊。
这家旅社大大小小一共有十个房间,短走廊两侧各有一间客房,走廊尽头右拐是之前主人家的三间卧房,左拐是五间客房。
左拐尽头那一间没人选,估计是门后墙上的那摊血迹实在让人无法直视,再就是孙守业压倒门的那一间没有人选,毕竟连门都没有了…
彦絮带着塔娜去了主人的卧房,估计是塔娜的意思,这个可以理解,剩下的就是两间主卧房和之前聋子怪物呆着的那间客房了。
“咱就在这房间吧,进出也方便。”
我指着之前聋子怪物的房间说道。
“行,我咋的都行。”
严良一说着走了进去,按开了房间里的灯。
“严老哥你先冲个澡,我去那边卧房看看能不能找几件衣服穿,你冲完了我再冲。”
说完我走出了房间,正好看见迎面走来的孙守业。
只见他提着工兵铲,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我赶紧问他:“你干嘛去?”
“你以为热水哪里来的,估计一会都洗澡洗一半就得没热水了,我顺着热水管找了一圈,原来板房旁边搭的那个小棚子里面是锅炉,我再去加点水烧起来,省的一会没热水了。”
孙守业说完扛着工兵铲往外面走去。
“那辛苦了啊孙哥,你这走到哪都丢不了手艺。”
我打趣道,说完走到了转角的卧房,打开灯在衣柜里翻着。
“找衣服呢?”
彦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里还抱着几件衣服。
“啊,对,找一下看看,身上的衣服潮乎乎的,在火车上走得急,行李啥的都没拿呢。”
说完我接着在衣柜里扒拉着,凌乱的衣柜里除了几床被子,没剩多少大件的衣服,更多的是些内衣袜子之类,顶多翻出条秋裤……
“这几件给你,应该能穿,在那边衣柜找到的,本来也是打算给你们送过去的。”
彦絮说着把衣服递过来。
“哦好好,谢谢啊。”
我接过她手里色彩斑斓的衣服,顺便问了句:
“塔娜睡了?”
“恩,估计也是累了,刚睡。”
“那行,哦对了,孙守业又去烧锅炉去了,应该有足够的热水,你也早些洗洗睡吧,明天估计还有不少事儿。”
“好的,晚安吧。”
说完她转身出去了。
我拿着衣服,关上了衣柜门,走到门口,关上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严良一已经冲完澡,裹着条浴巾,对着门口的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发型。
我把衣服扔到他床上:
“严老哥,你看看哪件能穿,换上吧,我去洗个澡。”
说完我走进了洗手间。
洗完澡,顺便把衣服直接洗了。
十几年的兵营生涯,这种基本的“家务活”也是得心应手,出来拿起床上剩下的衣服往身上套了一下,除了颜色有点过分,倒是还算合身。
彦絮拿来的这几件衣服基本就是睡衣为主,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无比惬意。
我抻了抻懒腰,说了句:
“严老哥,你们到底是干啥的,跟我透个底儿呗。”
说完转过头,看着严良一。
严良一先是一愣,估计他也能猜到我提出跟他一个房间的原因,指定是想问这些事情,但是他指定没料到,我不是旁敲侧击,而是问的这么直接。
他放下手里把玩的梳子,走到另外一张床边,坐下来,看着我一笑:
“其实这世界都变成这样了,也就没啥好藏着掖着了,志杰兄弟说话直来直去,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说完他把枕头往床头上一放,半躺着倚在那里,双手放在脑后一压:
“这话,得从三十年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