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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眼睛血红，连玄力的颜色都变得不对。
南明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快死绝了，可苏七始终掐着他的脖子，狂揍着他的丹田。
大家都可以预见那一颗内丹快要碎裂了。
玄尊丹啊。
已然突破了人类极限，进入了超人类的领域，半只脚踏入地仙的玄尊的内丹。
用无坚不摧来形容，都小看了它的威力。
可眼下，他们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苏七能够用拳头把它给击碎。
因为此刻少女的拳头根本没停下来。
因为此刻少女的气势是那般惊人。
她。
想要把南明整个人给打碎！
“她的状态不对。”烬天神色凝重。
东方浮玉急了，闻声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谁看不出来啊，瞎子都能看出来。”
苏七的情绪太激烈了。
瞎子·唐恩弘临：“嗯。”
众人：“……草。”
这有个真瞎子。
“怎么办？”于鲍鲍着急地问，看着老大狂揍玄尊自然很高兴，可她这个样子，于鲍鲍更担心，“我瞧着怎么杀了这个玄尊之后，老大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了。”
嘎嘎乱杀。
众人：“……”
别说了。
走火入魔的人，可是会六亲不认的。
因为神智已经被吞噬，轻则修为全失，神智恍惚，重则入魔而亡，魂飞魄散。
走火入魔，这是修士的大忌。
云牙也在提醒苏七，可少女压根听不见，她似乎跟以前一样，陷入了执念之中。
魔心。
这是秦六死之后，苏七就被种下的东西，那个在苏七幼年时期，就护着她死去的乞丐秦六。
一直都是苏七的心理阴影。
即便少女已经觉得自己接受了，可云牙知道，并没有，在很多年间，当年的恐惧总是会因为某些契机就发作。
甚至重创苏七。
当年秦六是一个，周世宸是一个，为了叫少女能够撑下去，当年在暴乱海域之后，云牙也是做了一些手脚的，早早就封锁了她的记忆，偏偏卫成这张脸，让她想起来了。
破云问：“再封锁一次？”
云牙：“没用，这玩意治标不治本。”
记忆是被藏起来了，可也会因此留下很多问题，到了后期的修炼，这些弊端都会成为苏七的一道枷锁。
云牙太清楚了。
所以不能再封。
这一世，她只能自己度过去。
可少女几乎快被愤怒吞噬了理智，云牙也担心，“不会撑不过去吧。”
撑不过去就只能再封一次了。
最多就是以后渡劫失败，再来一次。
可云牙实在不忍心，在“打晕苏七封印记忆”跟“相信苏七，让她自己撑过去”的挣扎之中，灵纹镯的光芒也是时隐时现。
云牙做好了准备，苏七实在熬不下去，那它就出手，修为境界什么的暂且不提，但苏七的性命它是一定要护的。
活着比什么都强。
然在这时。
一股温柔的力量从苏七的身后渡了过来。
淡紫色的灵力缓缓包裹，交缠在苏七显露在外的狂暴的玄力中，不断交织，不断交缠。
像是带着这一股煞气，梳理着这一股力量，想要把它归于平和。
即便狂暴的煞气不断冲撞着它，反咬着它，可它依旧不疾不徐，温和地护着少女，令她平顺。
令她消气。
“苏苏。”
当这一股力量传来时，云牙跟清修器灵是第一时间感觉到的，而后是苏七。
云牙愣了一下。
苏七的身形也僵住了，她回头，看到了姜落言。
他伤得很重，重到云牙都觉得这个小子能活着都是仗着自己是精灵族的血脉后代。
但凡换一个身份，他就死了。
绝对扛不了那么久。
眼下的他，撑着重伤之躯，把好不容易恢复回来的一点灵力渡给了苏七。
平息着少女体内暴走的玄力。
也温和着她即将崩溃的元神。
姜落言望着少女，眼底始终带着温和，似乎是无奈，又似乎在笑她，“一个垃圾，杀就杀了，但别气坏了自己。”
这一句话，像是一句魔咒。
轰然之间。
叫苏七跟云牙缩紧了瞳孔。
特别是苏七。
这句话，有一个人说过。
“七七啊，这种人渣，杀就杀了，你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来，我给你递刀，你说要砍哪里。”
苏七与周世宸混迹过很多地方，唯一一次发火，是在青楼，苏七重伤了一名要侵犯少女的世族。
而那会的周世宸，便是这么说的。
眼前男子的人影似乎与记忆里的开始融合起来，苏七的眼睛开始对焦。
她盯着姜落言。
是你吗？
姜落言看着少女的眼，从她眼中似乎知道了，她在通过自己看另一道人影。
但姜落言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平静地握住了少女的手，对苏七道：“来，我们一起，杀了他。”
苏七望着姜落言，眼底的血红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地褪去，少女恢复了神智。
在姜落言的带动之下，她看向了卫成。
这一张面目可憎的脸，在此刻，依旧面目可憎，愤怒与悲伤依旧交织在心间。
可因着男子的话，苏七却有了新的方向。
杀了他！
破云弯刀陡然出现在掌心，苏七眼神冰冷，在卫成即将开口的求饶声里，她猛然对着心脏捅了下去！
只一下，断了他的生机。
而后，对准了头颅。
无比干脆！
哗！
斩落！
鲜血溅起七尺高，被流火席卷，好似就剩下了一团粉雾，卫成瞪大的眼睛似乎还不敢相信。
他最后一刻还在盯着苏七的右手。
似乎在问，这是神器吗？
只有神器，才能利落无比地砍下圣尊的头颅，只有神器，才能叫他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就人头落地。
可苏七知道，还没结束。
玄尊之境，肉身可以被打碎，可以被重伤，但元神还在，苏七单手往半空一抓，抓住了卫成的头颅。
他的脑袋还在动。
嘴巴还在往外吐着话语。
“你为什么会下来。”
“为什么！”
“你不是死在神域了吗？！”
苏七打爆了他的头颅，但没有找到元神，她目光定向了卫成的肉身，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姜落言抑制着喉间的血腥，挥动疾风，替她卷住了要逃跑的卫成肉身。
而苏七一把拽住了那个肉身，烈风拳猛然打了出去，打穿腹部，直取丹田。
抓住了一颗金色的内丹，还有一个藏起来的元神。
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