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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柴火与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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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二章?柴火与木炭

    突厥战事紧张。

    周容和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宫里宫外她龙体抱恙的谣言越传越疯。

    她脸色疲累的浏览了一叠折子,抬手招来太女。

    “怀国与娘亲说说,外面现在都是怎么说朕的?”她像是普天下的母亲对待孩童一般温柔,

    可周怀国对待身为女皇的母亲,更多的是敬重。

    “女儿在外打探到,此类谣言是从国公府中流传出来的,三妹……”周怀国脸上出现短暂的犹豫,“三妹也有参与其中。”

    “朕的身体,倒是她们清楚,朕听闻太医院新晋了一批年轻的太医。”

    一直沉在阴影中里的容貌显露,相貌俊逸的周容和眸色中透着杀意,声音寡淡,“既然有了新人,那些不老实的也就处理了吧。”

    “这样的谣言传出去,倒是不想让朕当下去了。”

    周怀国不禁打了个寒颤,不做声的听到母皇身后的女官离开。

    不用多久,太医院就会换上新鲜的血液。

    母皇的宫内的人也会永远地闭上嘴巴。

    “怀国的脸色不太好,这些日子累到了吧。”

    “儿臣赶路回来,略感困觉。”周怀国沉闷的声音环绕在偌大的寝房中。

    案桌上的中年女子并未在意她的困觉两字,她翻开一本奏折,“今年的殿试快要开始了,礼部收上来的那些卷子你可都看过了?”

    “可有认为写的好的,朕记得礼部尚书曾和朕说杉关今年唯一的会员文采斐然,治国理政都是上好的人才,不知会试考的如何。”

    周怀国脸色一暗,主动提及,“儿臣看过那位学子的考卷,字字珠玑,写下的文章中胸怀天下,但……”

    周容和从奏折中移开视线,“但什么?”

    “但儿臣觉得此女子年岁尚稚嫩,不足以担起女官之职,心思也不够成熟,还有待考察。”

    “儿臣还得知,此女子并未来参见会试。”

    那女子是母皇极其看重,礼部尚书从杉关回来后就在殿上极力推荐,朝堂上的人都在等着看此女子的发展。

    却不曾想,此女子今年并未出现在考场中。

    周容和眼中有失望,“怀国,明日你就能看见她了。”

    周怀国一怔,明日是文武状元的殿试,那女子没有参见考试,如何见的到。

    周容和微不可查的摇头,“那女子年岁是小了些,但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朕乏了,你且退下吧,明日就能见分晓了。”

    “儿臣跪安。”

    ……

    一夜之间,白雪覆盖了金鳞城。

    简童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头昏脑胀的起身穿鞋,眼前却恍惚出现了三只鞋子。

    她摸着自己发烫的额头,知晓自己着了凉。

    唇上起了干皮,干渴的厉害,捧起凉透了的茶壶咕嘟嘟的喝了干净。

    脸上的潮红遮掩不住,墨笙脸色一变,接住她滚烫的身体。

    “你感染了风寒,小甘去请大夫。”

    简童叫住小甘,“去那两幅风寒的药,不用请大夫。”

    她低沉的咳嗽两声,抚平默笙眉间的担心,“应该是昨天踢到被子了,今天还要去殿试,不能晚。”

    打工人打工魂!

    简童说归说要急着去皇宫,两只手却像是八爪鱼扒住默笙的腰和背。

    早饭都是默笙手把手喂的。

    他又气又想笑,都病的脸色通红了,还想着占他的便宜。

    默笙担忧的吃不下饭,怀里的简童喝了几口粥也没胃口了。

    身上披了厚厚的两件衣袍,默笙才勉强让她坐上马车,“我等你回来。”

    他轻声问道的说着。

    简童摇头拍掉落到他身上雪,“不要等太晚。”

    “小甘走吧。”

    马车摇摇晃晃的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车辙印。

    陈默笙看了许久转身离开,目光不经意间被隔壁一瞬间闪过的黑影吸引。

    半晌沉默。

    南絮:“别站着了,妹妹又不是不回来了,快进来烤火炉。”

    简家的火柴垛上堆了高高的一摞柴火,是昨日里隔壁让小厮送来的。

    说是感谢骆帮忙找房子,简童无言,拉着他回了屋子烤火炉。

    火炉烧的很旺,里面黑色的是木炭。

    简童烤着冰凉的手,一晚上没有说话,睫毛盖住了眼里所有的神色。

    陈默笙安静的陪着她,等着火炉里的木炭烧尽了,他问:“木柴取暖,烟雾太大了,不若送去些木炭,也费不了几个钱。”

    “漳河没有这东西,他们可能还不知道,金鳞冬天又冷,还是注意些身体比较好。”

    他还记得陆泽阳一身滴水的衣服,虽不知道他为何穿那身衣服,但…应该是有些心思在里头的。

    简童懒懒的躺在他怀里,睫毛轻轻的颤着,温暖的气息包裹住默笙的心,他小心的揽着女子瘦弱的腰身。

    不让她掉下榻去。

    “让小甘去吧。”

    “嗯,再送些避免风寒的药去,这么冷的天受了冻难受。”

    简童掀起眼皮,指尖点了点他的下巴,慵懒的像只小猫,“怎么想的这么周到?”

    “我不想与他们有瓜葛,只是还是有些可怜他们。”

    “他们之前恨我也是在情理之中,我不曾想过他们会长途跋涉的来找我,我最怕惹上不清不楚的感情了。”

    “我没有办法去回应很多感情,默笙,我不是个很博爱的人,相反,我很自私,我很难去接受一个伤害过我的人,所以不要去担心这些好吗?”

    陈默笙将双手套进她编的手套里,顺滑细腻的兔子毛将他的手掌包裹在一片温暖之中。

    火光照亮默笙的脸颊,清冷的面孔不知何时渐渐变得温柔缱绻。

    “默笙,你尝尝这个年糕。”

    火炉边上一圈都是烤的表皮焦黄,爆炸的年糕。

    南絮一边喊着烫烫烫,又不舍得放下手里香香软软的年糕。

    骆无语的扔给他一双筷子。

    “陈公子才不愿意吃这个,上面落了多少灰都不知道。”

    骆随意的说道,陈默笙平时最爱干净,除非是高人做的,再嫌弃也会吃。

    不过陈公子应该不会嫌弃高人的手艺。

    骆撇撇嘴,就见一只手拿走了南絮手里的年糕。

    陈默笙小口吃着,浑身都是暖意,“我们开个酒楼如何,不以简家的名义开,用你的身份,只为上等顾客,富甲一方或官场之人服务。”

    南絮又夹了一块更大的,斯哈斯哈的吃,囫囵的问,“你要卖年糕吗,这玩意冬天吃才好吃。”

    骆:“你的眼里除了吃有没有其他的了?,陈公子的意思是要开间酒楼,和枫叶楼一般,只招待有钱有权的人。”

    他懂陈默笙的意思,看着南絮说,“为了给高人收刮官场情报,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