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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说如果是上古神器在手上,或许可以凭着巨大的神力闯一闯,可是我当时昏迷着就算身上有伏羲琴,淮泽也用不了。
淮泽皱了皱眉,怒问它们:“这话你们方才为何不对深深说!”淮泽昏迷着的时候我还醒着。
鬼影挠了挠头说:“不是我们不想,而是当时太子您重伤在身,稍有不慎便会失了性命,实在担不起这个风险。
淮泽皱了皱眉,自己与琬炎都被困在林寒涧里,夫诸神兽不在,自己便无法取得与白茗神君的联系。且不说如此,就算是白茗神君在林寒涧,我却昏迷不醒,他们若是骤然去弹伏羲琴,必然要遭到它的反噬,这可如何是好。
伏羲琴用不得,神农鼎如今压着东癸水军,用不得,女娲石在天庭上镇压四方,也用不得。
淮泽吸了口气,这主意出了也白出,压根就得不到伏羲琴以外的神器。
但鬼影既然给出了这个主意,想来就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这素来有人说万事难以两全其美,必得牺牲些什么,当日为了我牺牲的,便是身后那成千上万的鬼影子。
鬼影说这伏羲琴是上古神器,拥有无上神力,对鬼怪最有觉察,可惜的是林寒涧上空浮着的是层层怨气,不然伏羲琴就可以自行迸发神力。
而它们便是鬼魂啊。
我皱了皱眉,想起自己刚在林寒涧里找到淮泽时,曾与这些鬼影缠斗了些时候,那时伏羲琴确实能够自己迸发神力。
可奇怪的是,后来鬼影跟了我们一路,伏羲琴却也没有什么反应,我那时心思都在淮泽身上,并没有想那么多,但如今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淮泽盯着我叹了口气,显然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我当时也觉得奇怪,照他们这个说法,为何当时伏羲琴却没有感应出鬼影的存在呢。”
那自然有其原因。
伏羲琴既然是神器,那自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出力攻击他人,纵然是鬼怪,那也有善有恶。
我在林寒涧中刚找到淮泽时见到的那群鬼影还对淮泽与我起着杀心,但后来经过淮泽的解释与澄清,这群鬼影便对淮泽没了恨意,虽是鬼影,却并无恶意,伏羲琴便安安稳稳,不会伤它们。
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淮泽闭了闭眼睛,对鬼影说:“可本太子答应了你们,要带你们出林寒涧,你们……”。
琬炎在一旁还不明所以,但我已经明白了。
鬼影们开始了它们最后一次吵闹,这次各执其词。
“荐昆帝君觊觎琬炎公主,公主要小心。”
“这次承蒙太子不杀之恩。”
“我等不过是鬼魂而已,等了三百年却等错了人,这辈子没什么作为,下辈子也未必是个良民,不如帮了太子与仙子这个忙。”
说完这话,它们便聚成一团,一股黑气弥漫了满天,琬炎吓了一天,淮泽生怕黑气弥漫中照找不到我,一把拉过琬炎,另一只手揽住我。
只见这满天的黑气四处流窜,伏羲琴渐渐浮现。
淮泽说他只在当日蟠桃会时,瑶池台上见过伏羲琴迸发出那样大的神力,大约是那些鬼影成千上万,而我当时又昏迷着。
伏羲琴的神力散发出一道道金光,眼前的黑气顿时就消散不见,与此同时的,林寒涧的天空也在没有了那些怨气。
这几万年如一日的林寒涧,在这一日浮现了太阳。
淮泽说,一日过去了,林寒涧里仍旧弥漫着梧桐木的芬芳香气,那些枯朽多年的树木开始重新发芽。
我心里对那些原本可以重新转世轮回的鬼影觉得惋惜,但却也不得不暗暗赞叹伏羲琴神力之强大。
“那后来呢?”
淮泽手里摇着折扇,却不忘对这折扇翻了个白眼,对我说:“后来啊,后来林寒涧的路就都显现出来了,不光如此,咱们那联系不上又迟迟不肯出现的白茗神君便来着。”
淮泽这般说着,我却注意到他身后的龙宫水晶门后转过来一个人来。
正是这扇子的主人白茗神君。
淮泽顺着我的目光回头去看,见白茗神君满脸歉意的走进来,不禁撇了撇嘴,道:“喏,昨儿个他就是像现在这样出现在我与琬炎面前的。”
白茗神君慢慢挪过来,对我笑了笑,说:“锦华,你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不知道,淮泽他险些吃了我。”他虽是与我说着话,手上却去抓淮泽手里的折扇,淮泽见状将折扇一收,冷哼一声,道:“若不是你不知轻重地将深深带到龙宫来,深深怎会受伤至此?”
白茗神君撅了个嘴,嘟囔道:“若非我带她下来,恐怕这会儿你都成灰了。”
淮泽眉头一皱,手上动作不停,将那折扇猛地拍在床案上。
这折扇应该是白茗神君的心爱之物,他心疼地皱了皱眉,却没敢出声。
我见他堂堂神君居然也被淮泽欺压至此,忍不住笑了笑,道:“行了,淮泽,你就别怪白茗神君了。那日夫诸神兽传话过来,我们心中都焦虑不已,是我央求了白茗神君让他带我来龙宫的。”
白茗神君见淮泽听了我的话后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自己偷笑着找了个凳子坐下,面前有茶水,他便自己到了喝。
淮泽睨他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转头对我说:“我知道,你那是救夫心切。”
我猛地被他噎了一下,正慢悠悠喝茶的白茗神君也被噎了一下,一楼茶水喷了满桌子。
淮泽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总是没个正行。”
淮泽摊手:“我可没胡闹,这分明是显而易见的事。”
白茗神君胡乱用袖子抹了抹嘴,道:“淮泽,我说,你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寻思着你这四万年了也没给自己找个称心如意的人。还以为你要走我这样的路子呢,不想这才多少时候,你就和锦华……”
我明显觉得自己脸颊一红,嘟囔道:“谁……谁承认了和他如何了。”
淮泽并不生气,只狡黠一笑:“可你也没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