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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媳妇,让你办点事真没用,晌午过了,柳家不来人上门谊亲?”
“娘,别急,俺去村口瞧瞧,美儿柔儿陪着你奶,给你奶顺顺气”
“哼,我老太婆不伺候了,柳家就是给银子,也不能这般受气”
“奶,那柳家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娘快去村口瞧瞧,”贺美儿不停地使眼色,王春花连忙应着,扭着肥硕的腰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咚咚咚,?”
屋内,贺老太三角眼一亮,终是来了,还以为拿贺子青换银子这事黄了”
“哎呦亲家,可算来了,这不,老太太在屋内侯着”
故意不提早登门,就是给贺家下马威,她可是打探了,这贺家二房姑娘不仅傻还丑,要不是儿子柳柱是个瞎子,名声也不好,她才不会愿意儿子取这么个没嫁妆还费银子的傻子”
压住心里的不满笑道:“他婶子,真是对不住,这不孩子爹,让去镇上稍些米面给耽搁了”
“王春花面色一暗,随即又恢复正常笑道:“亲家,瞧你见外的,这来都来了,咱赶忙进屋跟老太太商议”
“哟,这柳家来人了,美儿,去沏茶,给你冯婶子解解渴,这午时太阳,最是狠辣”贺老太说完三角眼半眯盯着给他下马威的冯氏。
“大娘,俺家那儿子年岁不小了,想着早些成亲,你看原先说定在中旬,这不儿子着急想提前,要不定在三日后?”
“咳咳,贺老太,被冯氏惊的一直咳:
“亲家,瞧你说的,就是明个我们贺家都同意。”
“呸,不就是想早点把这赔钱货赶出去”冯氏压下心里厌恶,感激道:
“大娘,既然同意,那咱今个就定下日子”
说完伸手从袖口掏出一张纸,严肃道:
“这是俺柳村里正开的文书,只要大娘在上面印上手印,咱俩家亲事,就算是成了。如若你贺家二姐儿不愿意,得十倍赔偿我柳家,不然就必须,按照约定嫁我柳家一个姐儿,您可同意?”
“这,彩礼银子,啥时候给?”
省略柳氏的文书,以及口中的十倍赔偿,眼下贺老太最关心银子。
“大娘,签了文书,彩礼银子便拿出”
面上不显,心里暗道:“不拔毛的铁公鸡,不为了儿子柳柱,真看不起这贺家。”
“好…”
拿起一旁冯氏准备的洋红,贺老太毫不犹豫按了下去,面上带着贪婪,三角眼微微上翘笑道:
“亲家,这算是成了你放心,贺姐儿,一定如约嫁入柳家。”
察觉文书里有猫腻,贺柔儿暗道:
“这老太婆,真是见钱眼开,一旦贺子青不愿嫁入柳家,他们岂不是要赔十倍?”
想上前劝说,却被王春花拦着,眼神制止了,贺柔儿暗想:
“她是未出阁的姑娘,这般确实不行,怎么办,眼看奶就要接彩礼银子,贺子青应该没这么大胆子反抗这亲事吧,只能这么想了。”
拿着五两银钱,贺老太笑的合不拢嘴,连忙招手王春花去厨房备些吃食。
冯氏商议完迎亲日子跟时辰,便不愿多留,借口回家斥候儿子便走了。
本来就不想客套,留冯氏吃饭,看对方不愿多留也就没在意。
数着银子,贺老太三角眼笑的没了缝隙。
贺家私自定下亲事,贺子青并不知晓,因着牛车的晃动,贺子青早已醒来,望着天空想起前世养父母,有些伤感,如果他们知晓自己不在,会不会难过。
既然是魂穿,想必自己的身躯已被飞机炸成了灰尘,闭上双目,暗道:“爸妈,你们珍重。”
察觉小妹有些异常,贺子恒凝神英气的双眸带着不安道:“小妹,担忧牛燕玲上咱家告状?别怕,我不会让他们在欺负你”
贺子青扶额,便宜哥,虽然看出了自己的异常,却以为自己是担心回到贺家被惩罚,但心里还是一暖。
“哥,有你真好”
“贺姐儿别担心,有婶子给你作证,到时咱牛车上的人也都能帮你,冯寡妇说完看向牛车上的众人。
“对,咱们都能作证,”牛车上,有人带头应着,早就看那牛家整日欺软怕硬,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不顺眼,咱穷,可咱们也要受尊重不是,方才可是她牛燕玲先出言侮辱人在先。
“可不是,曾家媳妇,你说的在理”
这时牛车突然加速,众人都是一惊。
“郑老伯,牛车怎么突然加速?”
“没事没事贺小子,刚才因气愤,劲使得有些大。”
“哈哈哈,众人一阵唏嘘”
很快,到了村口,大伙都陆续离开,兄妹二人道谢郑伯伯,并给了牛车银钱,却被郑伯伯拒绝了,贺子青也不推辞,记下了这份恩情。
兄妹二人,道谢拜别了刚才为他们抱不平的,宋婶子,曾婶子提步往贺家方向赶去。
贺子恒握拳叹气,眉宇间渗透着与他年纪不想符合的深沉。
该是最快乐的青春年纪,眼前的少年却带着与他年龄违和的忧虑,看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尽快摆脱贺家才是。
“哥,待会免不了又要有一出好戏,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应付,我知道你担忧奶责罚我,相信我,现在他们动不了我”
“我相信小妹,哥会护在一旁。”
泥泞的道路,天色渐渐暗淡,夜晚逐渐降临,贺家堂屋,贺老太三角眼微眯,对着大房二房三房交代道“近日你们都安分点,别动一些歪歪肠子,不可在欺负贺子青,不然别怪老太婆翻脸。
不是贺老太突然转性,因收了柳家银子,要是惹毛了贺子青,或是打残,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边开门回到茅草屋,贺子青拧眉,跟预期贺老太会上演一出大戏不同,今日贺家格外肃静,像是商量好一般,没人来找她麻烦,呵!看来定是没好事,肯定有什么原因,得查清楚。
随着记忆,翻找出深色衣裳换上,待天色转黑,贺子青步伐轻盈,猫在堂屋后面,静听着里面的谈话。
屋内,贺老太手里捂着,柳家给的彩礼银子,正笑的合不拢嘴,走向木柜挪开,掀起地面上藏银子用的木板,放入其中又数了数,怒道:
“老头子,怎地少了五十铜板,呸,又买烟草,咱家养着十几口张嘴吃饭的,少抽几口能死”
“哼,今个得了柳家提亲贺子青的五两彩礼银钱,你个死婆子,还计较这几十文?”
贺老太三角眼上翘,收好银子,回道:
“看在彩礼银子份上,今个不计较让你吸个够”
“猫在墙角,贺子青嘴角抽搐,感情自己被卖了?”
这是落后于现代的古代,婚姻条例,却跟现代大致相符,婚姻自由不可强制逼迫,幸好有这条例在,不然还真不好应付。
悄悄回到草屋,平躺在木板上,转动着明亮双眸想着对策:“眼下贺家是有意瞒着她,并且好像商量了不找她麻烦,看来自己必须主动找些麻烦了。”
决定好对策,有些疲惫,想到跟便宜哥还约定了抓鸡仔,打个哈欠睡下了。
前院贺子恒也察觉到异常,正左右思索间,贺元宝进来了。
“哥,这是晚上我偷藏的玉米饼”说完献宝般递到贺子恒面前。
“小弟,哥不饿,往后别再这般,让奶知道,免不了你再被责骂”
“嘿嘿,我不让奶知道,你快吃吧,听娘说,你跟姐又被责罚不留饭,所以我才偷偷藏着俩块,留给你跟姐”
贺子恒,心里一暖,摸摸贺元宝小脑袋笑道:“好了休息,明天奶不是答应送你上私塾,去睡觉,哥吃”
“还一个是留给姐的,你想着送去,我先睡了”
虽然贺家都是一锅老鼠屎,但贺元宝从小就跟贺子恒同住,对贺子恒有依赖,所以对待他们兄妹,倒是真心。
燥热如常,流了一身汗的贺子青,跟昨天一样,时间大约是现代的凌晨三点,就又被某鸡仔,秀着嗓音闹醒,穿好衣裳拿着一旁那日自己偷偷做的弹弓,开门准备先去观察那野鸡的位置。
却被门口等待的贺子恒碰了下脑袋。
“咦,哥你好准时”
“小妹,交代的,怎能不准时,走咱们去抓鸡”
喔喔喔,毫无察觉的鸡仔,不知已经被盯上,还在不停秀着嗓音。
昨天没发现?难道古代野鸡都是变异的?不行看来得采取别的措施了。
“哥,你小心,这鸡仔不一般,个头有些大”
贺子恒腰间捆绑着昨天准备好的绳子,正攀爬着粗壮的树,扭头回道:“别担心”
某鸡仔察觉到了贺子恒动静,圆溜溜的眼珠,带着不屑,根本没把贺子恒当回事一般。
观察到鸡仔不屑的眼神,贺子青有种奇怪的想法冒出:“该不是一只成精的鸡仔被她遇到了吧,想想倒也不奇怪,她都能魂穿,一只成精的鸡仔也不奇怪。
“哥,别上了,你先下来”
距离树枝上那只鸡还有一半距离,虽有些不甘,但小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
利索的翻下来,贺子恒面带疑问问道:“小妹,不打算捉它了?”
“没有理会贺子恒,给一个手势,示意他先稍安勿躁”
“鸡仔?你是不是能听懂人说话?”
噗嗤一声,贺子恒被逗笑道:
“小妹,鸡怎么可能听懂人说话?别闹”
“喔喔喔,好似听懂,贺子恒嘲笑它听不懂人话一般,反抗一般对贺子恒不停的叫着。”
果然,是通人性的,贺子青暗暗一喜。
“鸡仔,倘若你听得懂就忽闪一下翅膀。”
某鸡,圆溜溜的眼珠,直勾勾盯着贺子青,果真忽闪了翅膀”
贺子恒差点惊掉下巴道:“小妹,许是…许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