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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长钰声音有些沙哑,懒洋洋地开口:“你看我像喝醉了?”
宋芫盯着他的脸来回打量,看着是挺清醒的,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然而,他眉心那颗朱砂痣却愈发红艳。
边上的宋争渡冷不丁来一句:“舒四哥喝光了酒壶里的酒。”
宋芫倒抽一口凉气,半壶白酒全被他喝光了?!
“舒长钰,你要是喝醉了就直说,千万别强撑着。”宋芫连忙道。
舒长钰再次强调:“没喝醉。”
“行行行,”宋芫也不跟醉鬼计较,转头问龙凤胎,“柠檬茶还有吗?给他来一杯。”
“有的。”宋晚舟提起茶壶,给舒长钰的杯子里添上柠檬茶。
宋芫劝他说:“你喝点柠檬茶解解酒。”
舒长钰没动,只说:“鱼呢?”
都喝醉了,还惦记着他的鱼。宋芫不由得好笑:“行,这就给你烤去。”
一个炉子烤着鱼,另一个炉子又空下来了。
荤菜都吃得差不多,嘴里也有点腻味,该吃点素菜了。
宋芫提刀切开一个茄子,平铺在铁网上,刷上油和酱料。
此时天色昏暗,石头等人也收拾工具,到牛婶家吃饭。
路过宋家门口,院子的门没关紧,带着孜然的烤肉香飘出。
一众人故意放慢脚步,哪怕不能尝上口,多呼吸几口肉香也能解解馋。
疤瘌眼透过门缝,往院子里瞧了瞧,只见一长得神仙似的白衣少年面朝大门而坐。
疤瘌眼轻轻“嘶”了一声,还没等他仔细看清,就被石头拽走了。
“张瘌子,你这贼眉鼠眼的想干啥?”
疤瘌眼目光闪烁说:“我没想进去,就看看小宋家都有谁。”
走进牛家院子,就看到阿牛端着一大盆焖好的糙米饭走了出来。
这几天阿牛没有跟着石头去盖房子,一来是因为他以前没盖过房子,没有经验,去了也是帮倒忙。
二来是他要留在家里,帮他爹干活。
宋家要盖新房子,门窗都需要重新定做,还要再加两张大床。
这笔钱与其让别人赚去,还不如让牛叔赚了,而且牛叔手艺精湛,宋芫也放心。
但是牛叔只有一个人,做起来就比较慢,为了赶工程,牛叔便叫上阿牛一起帮忙。
吃饭时,大家都端着碗蹲门口吃,疤瘌眼望着对门院子,眼睛一转,八卦道:“小宋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其他人跟着挤眉弄眼:“人家姑娘都找上门来了,估计也快了……”
他们未尽之言是:“总不能让人家姑娘挺着肚子进门吧。”
疤瘌眼就说:“我刚才在他家里看到一个挺漂亮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
其实疤瘌眼也没看清那人是男是女,只不过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那感情好啊,说不定吃过乔迁饭,马上就能喝到小宋的喜酒了。”
“不过听说那姑娘不是良家子……”
阿牛埋头扒着饭,本来没参与他们的讨论。
直到他们越说越过分,他就忍不住道:“宋大哥早说过了,那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们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告诉宋大哥!”
一众人瞬间噤声。
疤瘌眼嗅着肉香,越觉得嘴里的饭菜嚼之无味。
还以为宋芫会出来分他们点肉吃,结果一大碗饭吃完了,对面门都没开。
疤瘌眼心里嘀咕,这小宋也忒小气吧啦了,躲自家里偷偷吃肉,也不给他们尝一口。
对面宋家。
宋芫突然鼻子痒痒,差点打出个喷嚏,还好最后忍住了。
幸好他不知此时疤瘌眼的心里话,不然饭碗都能给他掀了。
蹬鼻子上脸的东西,还想吃肉,屁都不给你吃!
这会宋芫捏着蒜末和辣椒,往茄子上撒了撒。
那边炉子上的江团鱼也烤熟了,夹起来,放进舒长钰面前的盘中,宋芫叮嘱他:“小心烫。”
话音未落,舒长钰就已经夹起一块鱼肉,刚碰到唇边,他就抬了抬眼,漆黑漂亮的眸子望向宋芫,轻声说道:“烫,你吹吹。”
暮色初降,但那抹微光依旧足以映照出他那精致的轮廓。
尤其是他眉心的一抹红,仿佛点睛之笔,反衬他皮肤白得剔透,眉眼更鲜明。
宋芫胸腔里的心脏,无端地剧烈跳动几下。
难得见舒长钰有这么乖巧的时候,宋芫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一声“好”都到嘴边了,他紧急改口:“你自己吹。”
舒长钰垂下眼帘,唇紧抿,看着有点可怜的模样。
宋芫低头吃着烤茄子,才不理会他。
龙凤胎们都吃饱了,刚好丫丫困了,宋争渡就抱着她回屋里,哄她睡觉。
而宋晚舟也在厨房烧水,准备洗漱,此时院子里就剩宋芫和舒长钰两人。
宋芫也吃得肚子有点撑,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柠檬茶,余光瞥着舒长钰。
就见他已经吃下一整条江团鱼,他双眼微微眯起,那神情仿佛是一只刚刚饱餐一顿的猫咪,满足而慵懒。
宋芫嘴角无意识地扬起,顿时心软软的。
但仔细观察,就发现舒长钰眸光迷离,一看就是喝醉酒了。
“完了!”宋芫猛地一拍额头,舒长钰这都喝醉了,该怎么送他回去。
宋芫起身,走到舒长钰面前,伸出一根,戳戳舒长钰的肩膀:“舒长钰,你能自己回去吗?”
手指刚触及舒长钰的衣料,突然间,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牢牢地按在桌前。
宋芫抬头一看,面前的少年已经站起身来,他的身高比宋芫还要高出许多,当他垂下眼帘,俯视宋芫时,那股压迫感让宋芫不由得呼吸一滞。
舒长钰微微睁开眼睛,似乎在努力辨认眼前的人。然后,他抬起手,缓缓地抚上了宋芫的右脸颊。
那温热的触感让宋芫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着急:“喂,舒长钰,你醒醒!”
舒长钰靠近上来,将下巴搁在宋芫的肩膀上,嘴唇几乎触碰到宋芫的耳廓。
呼出的气流轻拂过宋芫的皮肤,虽然又轻又淡,却因夹杂着酒气,连空气都沾着清甜微馨的味道。
宋芫窘迫至极,正想推开他,突然他整个身子一僵。
戴着耳饰的耳垂上传来一阵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