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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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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有附和的声音传来,老于撩眼皮子瞥了沈樉一眼,好小子,还真能沉得住气,这是在等着他主动开口么?

    “你欲如何打制?”

    沈樉挑了挑眉,“父亲既让我来寻了于叔父,自是知晓于叔父能打制得出,既如此,小子还有何不放心的,完全交予叔父便是。”

    这小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从他这里套得那块玄铁?还真是……随了他们老沈家的人。

    “可。

    但你要知晓,这刀可不是一时半晌就能打制成型的。”

    “小子自是知晓,一切交由叔父做主。”

    “莫急,我还有话说。”

    “小子洗耳恭听。”

    老于被这厚脸皮的小子给气笑了,也不扭捏,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把木刀放于书案上头。

    “我是有一块玄铁,也可把它无偿拿出来打制这柄刀,可我那块玄铁却只够一柄的量。

    我琢磨着这样的好的利器只出一柄着实有些可惜,我想把那一块玄铁与金铁熔了,多制上几柄出来,你看这样可好?”

    “叔父乃是行家翘楚,刀交于叔父手上自是全凭叔父做主,小子并无异议。”

    老于点了点头,还算这小子识相,不然他可舍不得把那块私藏拿将出来。

    “还有,完成以后我可是要留下一柄。”

    对此沈樉不置可否,人家就是要两柄他也得给了不是?谁让是他有求于人呢。

    沈樉回头看了看林弋,林弋仿佛猜到了他这一眼要表达的意思,轻轻的回以点头。

    “图样也可给叔父留下,小子只有一点要求,请叔父莫要将此传出军中。”

    老于知晓其中的厉害,绝不会让这样好的物件从他的手中流出,如若传到蛮夷的手上,吃亏的只能是他们盛唐的将士。

    “名字?”

    什么?

    沈樉愣了愣。

    “我在问这刀可曾取了名字?”

    沈樉恍然,“琢磨出这柄刀的……家伙说过,给它取名曰‘三棱刺’,小子却想唤它为‘嗜血’。”

    老于点点头,“三棱刺?名如其型,却算不得名字。

    嗜血?

    我老于倒是期待它在战场上的表现。

    罢,它便唤作‘嗜血’三棱刺了。”

    三棱刺有了着落,沈樉几人并不急着回城,而是寻去了中军让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人家本想让沈樉住他父亲的帅帐,沈樉直接摇头拒绝,他现下算不得军中之人,人家唤他一声少将军完全是看在他父亲的颜面,他有自知之明,即便日后他要拿下沈家军,凭得也是他的实力而非他的姓氏。

    军中一夜好眠。

    第二日林弋一睁开眼,就有隐约呼呼哈哈的声音传进了耳里,本以为沈府的护卫每日晨起练武已经很早的了,却不想经略军的士兵起的比她还要早。

    推开房门,沈樉和长清已然候在了外头,林弋拱手打了招呼,沈樉只点了点头,当先往演武场所在的方向走去。

    吼……哈……

    最先入眼的是陌刀阵演练,远远望去,上千人同时挥舞着大刀,看上去很是震撼。

    这时,亲卫营的长官高黎校尉走了过来,对着沈樉施了一礼。

    “少将军,怎的一早就来了演武场,不多歇上一歇?”

    “高校尉……”

    沈樉还礼,身后林弋和长清一并还之。

    “无妨,往常也是这个时辰起身。

    现下演练陌刀阵的是骑兵营的士兵?”

    “回少将军,是骑兵营的,共一千整。”

    “一千?”

    “是。

    与咱们经略军防区相邻的檀州威武军、妫州清夷军以及蓟州的静塞军,各军马一千匹,骑兵一千整。

    再往南一些的另外五军,只有军马各五百匹,骑兵各五百。”

    “请问高校尉,骑兵营为何起得这样早?”

    听到沈樉问及这个,高离呵呵一笑,“少将军有所不知,咱们经略军有兵士三万,相应的屯田也就多上一些,是以军中的兵士或上晌训练下晌去田间劳作,或上晌去田间地头下晌回来训练。

    一些营中的长官为了让自己军中的军士多训练些时辰,往往会命令其或早起或贪黑。”

    沈樉点点头,“只有这一处校场么?”

    “当然不只这一处,咱们经略三万人,至少要保证大部分军士同时训练,眼前的这一处可容纳不下。”

    “高校尉,我们可否瞧瞧别个?”

    “自是可以,少将军,请随我来。”

    越过了这一处,几人来到了另外一个校场。

    此时场上训练的正是横刀阵法,这阵法林弋熟悉,在京安沈府时沈樉就组织府中的护卫们排演这一阵法,曩时黑衣人入府袭击时,要不是护卫的这一阵法发挥了应有的效力,护卫们伤的可不止几人了。

    “停……”

    一声虎啸自点将台处传来,林弋眼尖的发现了高离的眉头拧了拧,似是一副不赞同的神情。

    “高校尉,敢问点将台上的那一位是何人?”

    问话的是林弋,她有一种感觉,那个嘴里喊的一声停是冲着自家阿郎来的。

    果不其然,不及高离开口答话,那人已经率先开口道。

    “少将军,既然来了,便在众位兄弟面前露个脸罢?”

    这是什么屁话?自家阿郎是无名鼠辈见不得人不成?

    沈樉的眉头也紧了紧,缓步往点将台上走去。

    还不及点将台,林弋便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约摸有六十多岁,须发近乎于全白,一身银甲刺得林弋有些睁不开眼。

    卧槽,这是生怕在战场上的目标小怎么着,如若林弋在对方阵营当中,第一个狙杀的便是这个扎眼的白毛老家伙。

    “属下拜见少将军……”

    沈樉甫一踏上点将台,那白毛将军就单膝及地行起了军礼。

    下面的众将士见此,也纷纷见礼高喊,“拜见少将军。”

    沈樉并未急着上前将这扶起,面不改色依旧踏着他的四方步缓步上前。

    “宁将军,你这是作何?快快起身。”

    高离急步过去托了宁义一把,转头对下面的军士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