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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家小院。
林如一踏进院子里,就见正中主屋里灯火通明,她本想直接拐去她的房间,却还是朝主屋走了过去。
屋子里,林大江赵云娘端坐在炕边,一脸冰霜的林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连眼风都不曾扫她一下,漠视到了极点。
“怎的你一人回来,你不是去府里寻意儿去了?”问话的是赵云娘。
先前用过了哺食,大女儿便提出要去府里寻了小女儿,说府里的花园子她不曾逛过,想与小女儿趁着日落之前一同逛上一逛。
“意儿……她有事……”
“林如,你还不道出实情?”
林平怒火中烧,一拍身边的小几吼着,小几上的茶碗跟着猛然一颤。
见此,林大江的心里就是一咯噔,目光不由的转向了自家长子。
“平儿,你怎的才一归家便冲着你妹妹发火,她都不曾见着你,又如何惹着你了?”
“阿娘,这话你不该来问了我,你应问一问你的好女儿,她可否见了我。”
赵云娘一脸的茫然,一下子看向了自家大女儿。
“如儿,你在府中见过你阿兄了?你为何不同他一道回来?又为何回来的这样晚?”
林如不言语,微侧着头垂了眼,赵云娘顺着她的视线察觉了她胸前衣襟上的一点点殷红,惊得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窜过去急急问着。
“如儿,这……
你可是受了伤?不是去了府中,又如何伤着的?
还有你这脸上……是谁打了你?”
林如仍是紧闭了嘴巴,不开口说上一句。
“是呀,没听见阿娘问你话呢么,你倒是与阿娘说呀?”
闻言,赵云娘一下子转过了头,看向了自家大儿子。
“平儿,你知晓如儿是因何所伤?”
“是呀,阿娘,我亲眼所见。”
“那你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伤了她,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如何能忍心?”
“她……”林平冷笑几声。
“如此不顾亲情,如此不知廉耻的妹妹,我林平高攀不起,耶娘如若不处置了她……”
“你待如何?”质问出声的是林大江。
“耶娘莫要强求了我,从今日起,我的妹妹只有意儿一个。”
“意儿,意儿,又是意儿。
阿兄也太偏心她了罢?”
林如猝不及防的张口,赵云娘一下子怔住了,这还是那个温柔似水、懂事乖巧的女儿么?
林大江知晓自家长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这般态度,适才一定是在府里发生了什么,还被平儿给瞧了个正着。
“云娘,你先过来坐。”扯过了赵云娘,林大江又看向立于下首的大女儿。
“如儿,说说,你阿兄如何偏着意儿了?
说出来,阿耶为你作主。”
林如垂了眼,又恢复到了先前不开口的模样。
“阿耶,她不说,我替她来说,也请阿耶断上一断,看清你们这个好女儿。”
事到如此,林平不觉得需要隐瞒,把先前在府中园子里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不偏不倚,冷静叙述。
听了长子的话,林大江也觉得心里生出一股寒意,更多的却是怨怪于他自己。
养不教,父之过。
是他这个做阿耶的疏于对女儿的管束,才纵得她长成这般性子,又不顾脸面的一心想着攀附于高枝。
都是他的错。
思及此,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如儿,你阿兄说的可属实?”
林如依旧垂了眼,并不抬头看向他。
“如儿,我以为你已经断了那份心思,又如何生出这样的事来?”
“如何?”林如骤然抬了头。
“阿耶可曾真心为我着想?
阿耶曾为节度使挡下了刀,用这份恩情换我嫁入府中有何不可?
我知晓阿耶是不愿的,只因为我不如意儿长的美貌,只因我不如意儿能讨得耶娘的欢心。
我不要嫁给那些上门求娶的穷小子,他们连个校尉都不是,我林如要嫁的便只能是那个最好的。”
“疯了、疯了,如儿,你竟是疯魔了不成?”
赵云娘似是才回过了神,抓着帕子的手一下一下拍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是疯了。
兄弟姊妹四人,只有我没个着落,我为自己着想有何错处?
难不成要由着你们将我嫁予那些凡夫俗子?
不要,与其那般我还不如不嫁。”
“那你便不嫁罢,家里无论如何也不会少了你一口吃食。”林大江一脸的颓然。
“六郎,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如儿可是咱们的女儿?”
“不然呢,你要如何?
你能谋划了让她嫁入沈府?
曩时我是阿郎身边的亲卫,为他挡下刀来是我的职责,而不是什么恩情,何况为他挡刀的又何止我一个,有的兄弟不是连命都没了么?
还是你们母女当阿郎是好性的,任由你们母女糊弄?
大郎君会顾忌我与平儿、意儿的面子,阿郎可不会。
前些日子试图勾引大郎君的四个婢女,直接被阿郎充作了营妓,你们母女不怕落得同样的下场,大可以尽情去作,不用思量我和平儿,反正我们早已在沈家人前没了脸。”
郎婿的一番话属实吓着了赵云娘,她不曾想过家主那样有风度的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真的……被送去了作营妓?”
“呵,四个婢女而已,因由这事他的小妻都被他禁足在院子里,那是他宠了好些年的女人,还为他生下了女儿。”
“我知晓了,如儿,你也歇了那份心思罢。”
与人做小她这个做阿娘的自是不愿,但大女儿嫁于大郎君做正妻她还是高兴的,原想着大郎君的名声不大好,现下家里脱了籍,又有郎婿的恩情在,也不是不能谋划,却不想又听到了这些,她还是劝了女儿收些心思,那样的煞神不是她们这样的人家能够招惹的。
“这里不能住了,明日我便寻了牙行另外置一处宅院,咱们迁居。”
林平拧紧了眉头,不曾想耶娘竟是这般轻轻揭过,气得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阿耶、阿娘,今日之事丢了我的颜面事小,你们可曾想过意儿?
可曾想过意儿的心里会痛?
她便不是你们的女儿么?”
天边才露出微光,林弋自炕上睁开了双眼,掀了被子仔细叠平整,轻轻推了房门离开。
这个时辰二门还不曾开锁,林弋索性也就不费那个事,直接向西运功翻出了围墙。
回到西厢她自己的屋中,林弋换下身上的裙装,把她先前整理出的包袱背上,又翻出了李沧‘赔’给她的过所,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曾惊动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