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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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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适才触怒了夫人,院子里的几个侍卫和女使尽量避免靠近主屋,尽量龟缩在黑暗之中不发出丁点动静,待到了天明便有了旁人来换班了。

    屋子里,林弋翻了个大白眼,正打算继续睡她的美容觉,就见后面的窗子动了一下。

    她无奈的坐了起来,瞪着闯入屋子里的登徒子,冷冷的说道。

    “沈将军,莫不是夜里睡糊涂了?怎的还撒起了癔症夜游了?”

    小女娘的语气不善,沈樉深吸了一口气忍下先前的不忿,径直来到了她的床边。

    “意儿,我们该离开了。”

    林弋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

    “便不劳烦沈将军操心了,一切我自有安排。”

    “安排?

    你的安排就是跑到人家官驿的屋顶上,瞧了男女如何翻云覆雨的么?”

    闻言,林弋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这人是如何知晓的?

    难不成曩时他也在官驿么?

    真该死……

    她再一次不曾发现这人的存在,也累了她又丢了一回脸面。

    “你管呢,我瞧什么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特么的,连着两次都和这人一个目的,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她的不幸。

    小女娘言语的顶撞沈樉一点也不介意,反倒勾了勾唇淡淡的哦了一声。

    “就是不知与平郎是否有关呢?”

    听言,林弋腾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瞪着沈樉开口问道,“你是何意?”

    沈樉迈了一步回身坐到了床榻之上,“这一回我与着自己独往,却不想临行前,平郎说他不放心我的安危,硬是要与我同行呢。”

    那……岂不是阿兄也瞧见了?

    林弋咬了咬牙,一脚踹在了沈樉的屁股上。

    “你怎的不早说?

    我阿兄可曾说了什么?”

    说什么?

    平郎能与他说什么?

    平郎就是真想教训小女娘一通,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更不会予他知晓。

    沈樉伸手抓住了小女娘的脚踝,不应她问的话,而是转而说起了其他。

    “我与平郎商定了今夜连夜离开奚王城……

    意儿,你与咱们一道走罢。”

    提到了正事,林弋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不必了。

    想必你也料到了,我今儿射了突厥六王子的那一箭,就是为了让两部相互猜忌互生嫌隙。

    如若我今晚与你们一道离开,之前的种种便就失去了意义。

    明日一早,陈绍会与萧奕派出的人一道出城,你们与我阿兄正好寻机将马队洗劫了,再嫁祸给突厥人。”

    再给两部之间隔阂添上一把火。

    “我会在明日夜里伪装成被人劫持的模样,离开萧奕府。”

    说完,林弋一下子抽回了脚,抬手便放下了帐幔,不再与这人多说一句。

    不是要远着她么,为何还要抓住她的脚踝做出这样的亲密事?

    还有,她离不离开奚王城,又与他有何关系?

    林弋美美了睡了一觉,不理会旁人的想法。

    当她次日打开了屋门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的日头已然挂了老高,似是才想起了她的‘兄长’今日就要离开王城回了西域一般,林弋提了裙摆便往外跑,逢人便打听她的兄长现下处在何处,却不曾有一人回答了她。

    林弋急得落下了眼泪,又提着裙摆往外府门方向而去,恰好与才赶回府的萧奕撞了个对脸。

    萧奕知晓阿依这般是为何,一把将人拦下揽进了怀里,对她温声的哄着。

    “阿依,雅丹一早便出了城,带着我预备的聘礼回西域了。

    你放心,我此番派了好些人,定能护住他周全,他是不会有事的。”

    “你说谎,阿兄是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他不会不带了我一同走的。”

    林弋挣扎的厉害,粉拳不断的捶打着萧奕的胸膛,萧奕却一点也不怒,反而开心的很。

    这样的阿依才有了小女儿的模样,也愿意与他亲近了。

    “乖,阿依,雅丹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你又说谎,我不要听你说话。

    你放开我,我要出去寻我的阿兄。”

    林弋狠劲的挣扎,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落,看着萧奕眼里心疼不已,当即抬手一掌敲在了她的脖后,林弋便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

    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萧奕大步回了他的院子,将人安置在里间的床榻上,本想嘱咐了女使小心看着,又想到先前在府门的那一幕,遂吩咐了女使去取了安神的药丸过来,亲手喂了林弋一粒。

    待床上的女子睡熟了,萧奕把装有安神药丸的瓷瓶递给了女使。

    “夫人明日醒了若是哭闹不止,便想法子再给她吃上一粒。

    我这些时日忙于公务无暇分身,若有急事便予门上的侍卫交待一声,让他们去寻了我。”

    门上?

    王长子这是把院子里的侍卫都撤了么?夫人知晓了一定会开心的。

    “是,王长子,奴记下了。”

    听到外间房门被关上,‘睡’在榻上的林弋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双手运功开始化解存于她体内的药力。

    待安神药的药力化解得差不多了,林弋便真的倒在床上睡熟了。

    期间女使进来瞧过她两回,见她在床上睡得老实纹丝未动,心下不由的松了口气,便回了她自己的屋子也歇下了。

    王长子说了,这药力怕是要持续到明日晨起,夜间她也不必守在夫人的身边。

    日夜更替,大地再一次的被黑暗所笼罩。

    床上的林弋再一次的睁开了眼,手里提着被衾直接出了后窗,连整齐放置于床下的鞋也不曾穿起,做出了一副她被人用被衾裹了劫出府的假象。

    至于萧奕是否信了林弋无从得知,她料想萧奕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她是盛唐人,且还是北古关守军的校尉。

    有了内力加持,林弋飞身起落十数回便纵身跃过了城墙。

    城墙上的守卫只觉得后背一阵阴风刮过,回头一瞧却只瞧见了茫茫夜色,遂问了旁边的同伴是否瞧见了什么。

    同伴连理都不曾理了他,裹了裹身上的衣裳靠着城墙接着打他的盹,那守卫不由的低声咒骂了一声,也学着同伴的模样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