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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得禀报给主子,让主子派人好好查查才行。
念头一起,岑柒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主子面前。
瞧见一切无事,他拍了拍常远的肩膀,却不小心拍到了常远的伤口,疼得常远龇牙咧嘴地骂他谋杀。
岑柒讪笑了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回去禀报主子。”
常远踢了他一脚:“赶紧滚。”
看着岑柒走远了,他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心点。”
岑柒头也不回,抬手挥了挥。
正在养伤的楚禹凤听到是岑柒回来了,放下茶杯看向门口。
岑柒一进来就跪了下去,痛哭流涕:“主子啊,属下差点就看不到您……”
一句话尚未嚎完,被主子的眼神一扫,吓得他立即收起了那一嗓子鬼哭狼嚎,正正经经地把事情一一禀报。
未了,他一脸凝重地看着主子:“属下觉得,敏妃身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楚禹凤敛眉沉思,然后抬头给了一旁站着的岑零一个眼神。
岑零领会,拱手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楚禹凤看着满身狼狈的岑柒,微微皱眉。
岑柒的武功如何他很清楚,岑柒都伤成这样了,其他人会如何?
“那个小丫头可有受伤?”
“这……”
岑柒挠着脑袋想了许久。
他只顾着南宫湛到底死没死,倒是忘了问一下南宫大小姐的情况了。
楚禹凤一瞧他这副模样,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挥了挥手:“下去养伤吧,今日不许吃饭。”
“啊?!”
岑柒一脸苦大仇深,不吃饭他会饿瘦的,瘦了就不好看了,会找不到媳妇儿的。
瞥见主子的眼神,他吓得一激灵,什么媳妇儿都抛之脑后,小命要紧,立即起身告退。
他出了门口,正巧碰见忙完回来的岑零,赶紧拉着岑零诉苦。
岑零听完摇了摇头,也是这傻孩子活该,主子最想知道的消息没有打听到,被罚不是很正常吗?
瞧岑柒一身是伤,眼里满是疲惫,岑零又不忍取笑他了。
岑零取出一瓶药递了过去:“赶紧去上药吧,改日请你吃肉喝酒。”
一听到有肉吃有酒喝,岑柒这才一扫阴霾,拿着药高高兴兴地走了。
岑零进了房里,瞧见自家主子又在看那方绣着海棠花的帕子。
略略一想,他上前拱手道:“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查探一下?”
楚禹凤摇了摇头:“不必了。”
岑零疑惑,不是想知道吗,为何又不允许他去查探?
他一抬头,就瞧见自家主子已经站起身,把那方帕子收进了怀里,“本王亲自去。”
岑零微微一愣,继而赶紧跟了上去:“是,属下这就去备马。”
……&……
昨夜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雨,今日反倒是个大晴天。
已经过了晌午。
山洞内,折腾了一夜的众人一个个都撑不住,睡下了。
南宫湛给受伤的人一一治疗之后,早已累得不想动弹,身上的伤口也裂开了,血水渗透了包扎的白布,断骨处隐隐作痛。
可他还不能歇息。
他的大女儿情况如何,还尚未知晓呢。
他让小五和小六把他抬到南宫晚棠身边。
白氏捏着帕子在给南宫晚棠擦汗。
看着昏睡不醒的女儿,所有的担忧都显露在了她的脸上。
她本来还可以忍住眼泪的,在瞧见自己夫君的那一刻,悲伤涨满胸腔,所有的坚强都在那一刻溃堤,眼泪再也止不住,“湛哥,棠儿是不是……”
南宫湛给南宫晚棠把了脉之后,面色沉重地对白氏点了点头。
白氏霎时就面色全无,继而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眼泪落得更厉害了。
她伏在南宫湛肩头哭得梨花带雨:“压制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压制不住,棠儿以后该怎么办,她还那么小……”
南宫湛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的,有为夫在呢,等到了地方,我再给她施一次针,先拖一拖,等有机会了,咱们带棠儿去药王谷找岳父。”
白氏恍然大悟,欣喜地抬起头,混乱抹去眼泪:“对对对,还有父亲呢,咱们可以带棠儿去药王谷。”
可想到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女儿都要遭受的痛苦,她又止不住哭泣。
南宫湛在一旁轻声安慰着。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南宫晚棠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身在何处?
她已经在这里走了很久,很久……
没有人,没有光,没有出口……
除了让人心底发怵的寂静,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何会在这里?
但是,她心里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又继续往前走,累得浑身无力,口干舌燥,也不停歇。
又走了很久,很久……
突然,她听到了哭声,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在寂静里待得时间太长了,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哭声却越来越清晰,好不容易听到了这一点点声响,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放过,赶紧朝哭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她听到了有人在唤:“棠儿,棠儿,你醒一醒……”
棠儿是谁?
她停了下来,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四周的黑暗。
记忆渐渐复苏。
她想起了自己是谁,也想起了这是阿娘的声音,阿娘在唤她。
继而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想起了那一支射向阿爹的羽箭。
她梦中惊坐起,惊恐万分地嘶吼:“阿爹,危险,快躲开……”
南宫湛和白氏看着突然坐起的女儿,怔愣在原地。
待回过神来之后,白氏把南宫晚棠紧紧搂进怀里:“棠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可知道阿娘有多担心你?”
隔着白氏的肩头,南宫晚棠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此时已是白天,这里是在山洞内,没有下雨,没有黑衣人,也没有羽箭,阿爹也安然无恙地坐在旁边,一脸关怀地看着她。
动了动,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脖颈疼得厉害,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闷棍。
可她怎么都想不起昨晚的事了,最后的记忆是那一支羽箭就要射中阿爹了,然后,她很愤怒,很不甘,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紧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黑衣人呢,”
白氏诧异地瞪大了眸子:“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