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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小丫头再深思熟虑,终归还是欠缺外出的经验,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楚禹凤靠近了一些,指着舆图上靠近青玄山脚下的一块地方:“这里也是你决定休息的地方?”
南宫晚棠把舆图往他那边挪了一下:“嗯,这里已经是青玄山脚下了,山上不知会有何危险,在这里休息一晚,恢复体力,再上山会安全一些。”
“若是以往,在这里休息没有任何问题。”
南宫晚棠来了兴致:“难道现在有问题?”
楚禹凤颔首:“有很大的问题,这一处地方三年之前下了一场暴雨,发生过山体崩塌。”
他的手指滑过舆图:“那一场崩塌导致这一条河流改道到了这里,若是你还想在这里休息,只能淌水过河,到河的另一边,不过,不仅夜里河水会涨潮,河边还会有诸多动物饮水栖息,并非安全之地。”
听他这么一说,南宫晚棠也顾不得再吃东西了,把肉干往他手里一塞:“帮我拿一下。”
楚禹凤看着手里并排躺着的两根肉干,略微出神。
南宫晚棠拿起舆图照着火光仔细看了一会儿,芊芊细指点在了一处:“那若是改在这里呢?”
楚禹凤醒神,看了过去,手指落在她的指尖旁,有了轻微的碰触:“也不妥,应该改在这一处,这一处向阳,花草树木虽茂盛,却干燥温暖,毒物不喜待在这里。”
有道理!
南宫晚棠取出炭笔一边细细做了标注,一边问:“除了这里,可还有哪里有问题?”
楚禹凤又给她指出了几处,然后给了适当的建议。
南宫晚棠都一一做了标注,本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了,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得亏楚禹凤跟着来。
“谢谢你……”那一个楚字险些就出了口,她硬是在话到了唇齿边忍了下来,改成了:“谢谢你,小风。”
做好了标注之后,她把舆图仔细收好,从楚禹凤手里拿回了肉干,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你怎会如此熟悉从青崖郡到青玄山的路?”
楚禹凤看着手里剩下的肉干,这一根才是南宫晚棠的,她拿错了他的,看她吃得香,他也咬了一口肉干,细细咀嚼:“三年前的山体崩塌也是我们出得任务,前年为了追捕逃犯又去了一次。”
怪不得如此熟悉情况,南宫晚棠扬眉一笑:“路上还得拜托你提醒一二。”
摇曳的火光下,南宫晚棠的脸虚虚实实,有一种朦胧的美,楚禹凤看得一愣,须臾才转过头看着火堆,声音淡淡:“应该的。”
坐在一旁的常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像是看出了什么,又好像没有,他手里的肉干吃完,却还是觉得饿,拿出了烧饼,问他们:“你们要不要?”
南宫晚棠看了一眼硬邦邦的烧饼:“别吃那个了,我给你们煮好吃的。”
说着,她起身来到了马的身旁,从马背上挂着的大包袱里,取出了一个铁锅,又取出了两个油纸包,以及水囊和一个瓷瓶。
她把铁锅架在火上,倒上了水,待水煮开之后,她打开油纸包,取出几块经过油炸特殊处理过的面条,放进水里煮,又把另一个油纸包里的肉粒干和脱水蔬菜粒全倒了进去。
没一会儿,香味四溢。
她又把瓷瓶里的酱料倒了进去。
香味更浓了,闻之令人垂涎欲滴。
常远伸着脑袋去看:“这是什么面啊,这么香?”
之前南宫晚棠送押送队伍离开时,便已经给他们做过肉干和油炸过的面条作为干粮。
常远倒是见过吃过,他没想到那吃起来嘎嘣脆的面条,竟然还有这样新颖的吃法。
南宫晚棠又取出了碗筷,幸好她防止碗筷打破丢失没得用,多带了几副,眼下也够一人一副碗筷了。
清洗干净碗筷,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之后,南宫晚棠才有空回答常远的问题:“这是方便面,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虽然借鉴的是前生的技术,但也是她亲手制作出来的。
“确实够方便的。”常远吸溜地吃着。
楚禹凤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斯文好看,让他那张普通到极致的脸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他夹起一筷子面条问南宫晚棠:“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那两间铺子卖的东西,这世间就少见,这肉干还有这面条的做法,也绝无仅有。
她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做法?
南宫晚棠眼观鼻鼻观心:“在药王谷。”
“药王谷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有机会真想去看一看。”楚禹凤眉眼微抬,像是说得不经意。
南宫晚棠却留了心,他不止一次说过,想要去药王谷。
吃饱喝足之后,三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消消食,才相继睡下了。
三人围着火堆而眠,躺的却相隔很远。
南宫晚棠盖着毯子,看着天上朗朗皓月,思绪飘远。
也不知妈妈和姐姐的灵魂去了哪里,是会和她一样穿越异世,亦或是转世投胎呢?
若是妈妈和姐姐已经投胎转世,此时应该还未出生吧,这一世,她们投胎的人家一定是好人家,她们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一定会的。
阿爹的身体是不是又痛了,他有没有乖乖吃药?
阿娘是不是会担心她担心得夜不能寐?
迷迷糊糊,她已沉沉睡去,并不知那边,有人看了她许久。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
简单地洗漱过后,三人吃了夹了肉干又烤得香喷喷的烧饼当早饭,便又继续上路。
如丝的细雨从空中飘落,路变得泥泞难行。
南方的冬季就是这一点烦人,会有好长的一段时间阴雨连绵。
为了赶时间,三人戴上蓑衣继续前行。
寒风裹着雨丝窜进了蓑衣里,湿了衣裳,南宫晚棠冷得直打颤。
身为医者,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着凉了,坐在马背上,任由马儿缓缓前行,她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了一瓶药,倒了一粒在掌心,然后塞进嘴里,生生咽了下去。
常远如此大大咧咧地性子,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