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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期而至,结束了四个月的实习时间,我顺利的拿到了毕业证书。对于我来说,这个证用处不大,以后并不打算从事这个专业。
酒店离职后,因为没有上班,我和可欣在一起的次数增加了很多。相约看电影,音乐会,动漫展…
自己也是每天睡到自然醒,闲来无事时动手做饭,懒时就到外面去吃。无聊看书,看的也都是些文学之类的作品。我不喜欢其他的类型,像财经,自传,成功学这块不曾翻阅过,在我心中这类书籍都是富人,成功人士的酒后谈点,自夸自卖,不值一阅。而一些从古至今的文学作品,它们虽对生活上起不了多大关键用,至少能提高自己内心的修养心境。
独自一人心中乏味,偶尔会到明言清吧喝上几杯再回去睡觉。
离职第二十天,我来到清吧里,点了杯杰克丹尼,坐在吧台边的高椅上,观看足球赛。
电视里回播放着法国vs阿根廷,这场比赛是今年世界杯的赛季,最终奇冠者是法国。途中我点烟吐了几口,抬头看着烟气缭绕,徐徐升高的让抽风机抽走。
扫了一眼周边的桌台,只见离我第三张台的男土,独自一人坐在那瞟着我,好奇的打量着。
我没有理会,中山这个地方我认识的人极少,能出现在这里的也绝迹不会是我所认识。
我继续观看足球赛,姆巴佩神奇的一脚把球踢进球门里。虽早已知晓结果,我还是兴奋不已拿起杯中酒一口顺喉而下喝了个干净,欲叫男侍应生续杯。
我请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管够。不知何时,那陌生男子走到了我跟前大声说道。
我仔细瞧了瞧,原来是月硕啊,我哈哈大笑站起身。在学校时他向来都是留着长长的头发,很少能见到他完整的五官。
班上的同学总是笑他像艺术家或杀马特。可他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既不穿紧身裤贴皮衣豆豆鞋,也不打耳钉。
今天的出现,他剪了短发,梳理着三七分的韩式发型。饱满的额头露出来,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身职业西服正装,真差点没认出来。
齐漾好久不见啊,他开心的搂上我的脖子,又用手在我头上乱摸一通,头发都让摸得乱七八糟的。
你赶紧松开,我都快让你勒死了,我说。你爱摸人家头发的这个臭毛病也不改改。
月硕松开手,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高椅上,只听得一声趴的响。嘿嘿,我就是有点太激动了,不好意思啊。
刚才,我坐在那边看着身形有些像你,只是不太敢确定,走近一看还真是你小子啊。
确实,这种地方光线暗暗的,不走近点是看不清,我说。
出来实习后,我就没再见过你。打电话给你,发现手机号码都换了,发微信也不见回。
之前的手机号码注消后,我不记得微信密码,就索性重新申请了个新的,怎么你也来中山了。
我本就是中山人,不算是来。只能说回到了家乡。
你经常来这里喝酒吗。
这家清吧,是我爸爸公司旗下的一小店。目前由我看管,说什么给我练手,攒经验,平时我很少来店。
你一毕业就做老板,可以呀,我笑道。
你就别嘲笑我了,你不明白我的心情。
说着月硕站起身离开椅子,转了个小弯,推开到肚子高的木门。走进吧台内,伸手在酒架上取了瓶芝华士,倒三分之一杯加进几块冰,又弯腰从冰箱里取出绿茶倒满,再用细小而长的铁吧勺挍动几下,喝了几口意犹未尽。
你这是喝酒还是喝饮料呢,我问。
我不喜欢干喝,那味道太呛受不了。喝洋玩意,我都喜欢兑点其他的饮料加冰块一起喝,这样能减少刺激感。不像你,能忍受酒精灼烧喉咙肠道的感觉。
刚才说你的心情?我不是很明白。
月硕叹了长长一口气,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冰块嚼了嚼嘎嘣嘎嘣响,一并吞进了肚子。
这样跟你解释吧,齐漾。普通家庭的人想要什么东西,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得到,途中虽历尽坚辛,但苦尽甘来时,他们的心里会感到很满足和幸福。
这一点正是我得不到的,我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物质上父母创造得取之不尽,而我心里上得到的关乎却少之又少。时间久了,内心感到孤独无比,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周遭的朋友,都以为我前程似锦,衣食无忧,幸福融融。其实快不快乐,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不想走出这个现状吗。
我不知道怎么走,我心中连一点想要的东西和追求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缺,也缺不了,出生在中山首富的家庭里,爸妈因为公司太忙走不开,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随便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久而久之,我觉得钱就像厕纸一般廉价,买不来能让我开心的东西。
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得就有失,今天我算是从你身上证实到了。这是第三杯,我摇着杯中的酒和冰块哗啦啦的响。
大学四年,我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自己的家世,不想因为这点。结交许多,另有所图之人。你知道的大学里面,有些人是认真研考,而有些人打着读书的晃子结交富家子家,拉笼关系网。方便出社会以后加以利用,我可不想被人当棋子利用或同流合污。
所以你才留起长发,搞得像艺术家杀马特。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哈哈,现在你又为什么跟我说。
说不说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在学校四年承蒙你关照,才少受了许多罪。而且这么多朋友里,我只认同你一人,你跟那些人不一样。
早亮出中山首富之子的身份,你又何至于让人经常追着打。我怎么不一样,我问。
追着打也有你在前面抗着,我倒是不怕什么。这四年里,你不和富人子弟沆瀣一气,胡作非为。也不和平平无奇的同学来往出入,你说你奇不奇怪。你只喜欢自己一方净土的周围,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就像这世间的所有一切都与你无关。
听你这么说,我孤僻得很呐。
本来你就是这样的人,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才愿意和你谈心,交朋友做知己,心底里认同你。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从吧台客区转战到了私人包间室,连躺带睡的喝到凌晨三点都没停过,起初那瓶满满的芝华土,已被月硕喝了个精光,绿茶瓶也丟满了大半个垃圾桶。月硕说起话来慢吞吞,支支吾吾的,手脚又晃又抖。我喝了一瓶多的杰克丹尼,只觉有些上头醉得头晕晕,脸发烫得如在火炉边上烤火似的。
齐漾,你今晚就在这睡吧,月硕颤颤抖抖的含糊说道。明天醒了,回你住处收拾几套衣服搬来和我住。
不会打扰你吗,我说。
你和我谁跟谁。大学都睡我四年了,现在说这种话。再说,这几个月来,你不在,我都睡不安逸。我跟你讲,你今天要是再不出现,我都要到你老家找去了,我可去过你老家的,别忘了。
是是,你爸妈不会说什么吗。
只要我不黄赌毒,他们都不会管我。其他的随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家也大得很,多一个人,也没什么。
全听你作主,你是我大哥。
我比你大一岁叫声大哥,不冤。